郑道生接过拜帖,展开一看,不由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说道:“十多年了,总算是回来了。没出事就好。”说着将拜帖放到桌子上,对门童说道:“走,随我前去。”
两人到了前门,却不见习明义身影,郑道生正在奇怪,忽听那门童喊道:“哎呀,师父,你看这石梯怎么裂了。”
郑道生低头一看,那九步麻石梯全部从中断裂,急忙问道:“适才那人是否上过这石梯?”
回房后,习明义依然是坐在**修习内功,完毕后,写了一封拜帖,那收贴人正是郑道生。
第二日一早,习明义盘算着这时候郑道生应该教完徒弟回到家中,便拿了拜帖出门去了。
到了郑道生家门,当年那门童早已不见,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那郑道生家中前门有九步石梯,每步皆是整块麻石铺成,习明义走到门前,那门童见来人不认识,且衣着寒酸,也不搭理。
习明义却蹲下说道:“娘亲,你且上来,让孩儿背您回去。”
老妇人点点头,趴到习明义背上,习明义拖好老母,抬腿就走。一路神速,却是不偏不抖,平稳得很。
一路到了家中,只有老父在家,兄弟皆下田农作去了。
此时他脚程奇快,只转眼就到了那老妇人面前,不急站定便飞身跪下,哭道:“娘亲,孩儿外出十年,没有好好侍奉娘亲,让娘亲担心了。”说罢痛哭不已。
那老妇人双眼通红,盯着跪在面前的习明义瞧了几眼,立刻便认出此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含泪说道:“吾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为娘日夜都在盼望着你归来啊。”说罢也抱着习明义哭了起来。
习明义说道:“娘亲,父亲和各位兄弟可好?这十多年,让你们操心了。”
那门童点头称是。郑道生顿时脸色大变。暗想:“没想到他出去十年,竟然学得如此神功。我已不是他对手了,那拜帖约我三日后在场坝相会请教。看来是要一雪当年之辱啊。”边想边摇着头回到屋中。
那门童也聪明,这时候已料到这石梯断裂,肯定是刚才那人所为。不禁心生惧怕,也暗幸刚才言语上没有开罪他。
习明义毫不在意,上了九步石梯,对那门童拱手说道:“在下习明义,今日特来送帖拜会郑师父。还请将此拜帖转呈给他老人家。”说罢从怀中拿出拜帖递给了门童。
那门童还了一礼,说道:“请壮士在此稍后,我进去禀报。”说完接过拜帖就进屋去了。
郑道生此刻刚吃完早饭,正在喝茶休息,那门童一路小跑进了厅堂,将拜帖递上,说道:“师父,前门有人拜会,这是他让我转呈的拜帖。”
老父看到习明义回来,也是心喜不已,一把抱住习明义,不禁老泪纵横。
晚间兄弟也都回来,一家人分别数十年,总算团聚。问其这数十年都到哪里去了,习明义只答到走南闯北,或做点小买卖,或寻访奇人异士。
家人看他两手空空而回,知他未在外面挣着什么钱,所以也不多提,怕伤了他的颜面。一家人相聚,自然话语甚多,不过无非都是倾述想念之情。直到深夜,方才各自回房睡去。
那老妇人答道:“他们都很好。自从你爹去县城看你,得知你并不在亲戚家中。那时我们以为你要自己出去闯荡。心想你安顿好了,也会修书回来。可你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虽然家里人都不说,可我感觉得出来,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啊。那时候我就每天来这村口等你回来。我知道我的儿子一定会回来的。”
习明义听罢已经是满脸泪水,说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老妇人将习明义拉起,说道:“走走,咱们回家去,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