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但实际上我只有十九岁,过了今年也才二十岁出头,连结婚的年龄都没到。
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声:“清萧……就不能陪我一起走吗?”
我怔住了,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心口莫名的痛楚,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我低下了头,“刘叔,我舍不得。我……我真的好喜欢清萧。”
“你要是回城里了,见不到清萧怎么办。”刘顺没看出来我在回避这个问题,又把措辞完善了一遍问我。
我说道:“我……我不叫婷婷,我叫苏初夏。刘叔,你可要记好了,立案的时候别搞错了,别……别让我的家人找不到我。”
“看来你真的很想回家。”
刘顺看到我这个样子,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笑道,“其实你身上的血降真的不厉害,也就能吓唬吓唬你们外乡人。本地人根本就不怕的!你啊,要么不管它。要么就……在产房里面呆个两天,产房里面里面晦气重,能驱走降虫,血降这种小娃儿玩的把戏很容易就解开的。”
刘顺笑了一下,显得很坦然,“她犯了法,报警抓她有错吗?村子里人……就算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的。况且,你还救过我的命,小六儿的命,我帮你理所当然。”
这番正义凛然的话,无异于在无比黑暗的世界里,给了我一盏明亮的灯火。
我忽然想到了清萧的话,说我帮了刘六自有好处?
死定了!
是……
骨笛!
“刘叔,骨笛……骨笛响起来了!有人在这附近吹骨笛……”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尤其是小腿肚子。
刘顺随手丢弃了烟,并踩灭了地上烟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其实没必要那么操心血降的事!血降是药降,对身体没有害处,长期留在身体里还能强身健体。这个其实不着急解!”
我一听血降并不严重,便不太放在心上了,“嗯,我知道了刘叔。”
“你要真想回家,等今晚过了。我找个机会回城里,帮你报案找警察,说不定就能把你解救回去了。”刘顺真是大智若愚的人。
此时,静谧的夜里便响起了少女哭泣的声音。
那声音好生的楚楚动人,一开始像是哭声,慢慢的清晰起来的时候又像是凄婉的挽歌。每一个旋律都好像尖利的竹刺扎入心口,刺痛的难受,却又细小的无法拔除。
意识也稍稍有些模糊,好像随时会从身体里飘出来一样。
“我……我不知道……”我的唇有些颤抖,撑在石头上的手禁不住攥了起来。
我从没想过!
跟不敢想,我想清萧能一直陪着我。
“不过,婷……初夏啊。”他欲言又止。
我不明所以,还很担心是不是他帮我报警的事情上有什么难度,“怎么了?”
“我看清萧挺关心你的,你和他好像也有点默契了。你们关系那么要好,你……真的舍得他吗?”刘顺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他会想的那么远吗?
可他是最不希望我离开的人吧!
我不敢想那么多,越是留恋就越是没法回家。
都紧绷的抽筋了。
吹笛人就在附近,他应该很快就会识破我是阴女的身份。
到时候,我就……
看起来憨厚,实则一想就想到重点。
报警当然是个好办法,就算降头术再强,也抵不过法律和正义啊!
“刘叔真的可以吗?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帮我报警吗?”我激动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