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他,带着几许轻颤,却是义无反顾。
或者,不为父皇,她也想要给他这一回了,从她来这绥镇的时候她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这一天。
只是一切,还未晚吧。
唇落。
是她的先触到了他的。
她曾吻过,被风竹傲吻过,心头,竟是涌起一片小小的失落,总是,不能给了他全部。
那个孟芯儿,惜字如金的孟芯儿,她竟在他的面前做了这许多许多,她从不是妓子,他一直知道,就算是轻舞的身份也是穆寒书的所为,龙子非说了,那是为了躲避他的追踪,却不想,她还是没有逃过他。
他娶了她了,也算是明媒正娶,虽然没有拜过天地,却是有花轿有喜房,还有他指点落的红盖头。
她的红唇却没有退缩,别人要了多少次也没有的她,此刻,居然神奇般的还没有血出。
却是换他不动了,甚至连鼻血也忘记了流。
她不给他的时候,他想要。
可是,当她给他的时候,当她**而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此刻,血腥的味道还是没有来。
可是,她却情动了。
她含着笑,原来不设防不逃避的把自己给一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再也隐忍不住,所有的热情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他忘记了梅香,甚至忘记了一双儿女,他终究还是贪恋了眼前女子的身体,却是为了爱吗?
那般柔软,那般让他只想把她揽入怀中。
那绾起的发就在不知不觉中散开,仿佛在预示着她女孩的身份从此刻开始就要褪去。
“芯儿,告诉我,那是真的吗?”他还是不信,不信她一直都是干净着的身子。
她却不理他,只一双小手挥弄着,勾起他的颈项时,悄悄拱起的身子送上了两团柔软,“将军,芯儿给你,什么都给你。”
那舌与舌的勾缠就在这一刻勾动了天雷和地火,手掌轻带,女子便在吻中而倒在了他的怀中。
馨香满怀,柔软的身子再无遮掩,只无限风情,尽现眸中。
他却不敢看了她了,只轻轻闭上了眼睛,细细绵绵的吻着。
她是花儿,迎着风向他摇曳。
那一条路,从桌前到床前,短短长长,她却走了许久许久,绾起的发生动了她的眉眼,让她就那般无比诱人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身上,血色还是没有来。
他原本还在诧异,却瞬间就被她的吻而掠去了心魂。
那日的吻只是他一个人的轻舞,而这一刻,却是两个人的共舞。
她似乎不擅于主动,却偏偏就要主动。
只是,那仅有的几次,还是让她生涩,只是因为那从前的每一次都不是她全身心的投入吧,每一次都在怕着什么,于是,总也尝不到那其中甘美。
她嫁了风竹傲,她助他离开吴国,助他脱离了质子的身份,其实,她并没有错待了他,她唯一错待了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因她而失去了妻子,因她而让家不成家,因她而少了快乐。
欧阳宇凤,欧阳宇靖,那两个孩子的孤单都是她的错吧。
或者,就快了吧。
软语温言,她悄声道:“将军,如果你看到了血,那,其实是假的,将军不必介意,就算是真有不吉,那也是芯儿一个人下地狱,芯儿不会带着将军的。”
唇语。
天,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
修长手指抚上她光滑的额际,“芯儿,你发烧了,你睡吧。”他如是说着,声音竟是有些颤。
亏他从来都是叱咤沙场,从来都是让天也有可能变色的伟男人,可是此刻,他却被女子的所有举动震惊住了。
她会报了恩,会了了这份情。
欠他的,总有一天要还,只是那当日报信的人连他都想不出来时谁,她又如何能想得到呢?
或者,她该问问父皇,她却放走了父皇。
“芯儿……”唇齿轻移,从她的唇瓣移到她的颈项,他先是忽略了那两团柔软,而是让她轻仰着头,一寸寸的吻遍她的颈项,而后,是她细致的锁骨,竟是惹人联想无限。
她轻喘,伴着几多渴望。
原来,她也想要做女人,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女人,却总是在那紧要的关头把她还是还原成最初的那个女孩,不想要她长大,不想要她触摸到那个底线。
她笑,恩情,就在这一刻了结。
什么如花美眷,什么似水流年。
梅香去了,一切都与她无缘。
好香。
甜美无边。
“芯儿……”口齿偶尔自由的片刻,他轻呼,还是不相信她会如此热情。
那张床,就权当是他与她大婚的喜床吧,不在花轩,就在这绥镇,就在这陌生而又扬激晴的帷幄之中。
她倾身,如妖孽一样的把红唇递到他的面前,“将军,给你。”竟是没有任何的忸怩,仿佛只有这样了,她才做回了她自己。
她是妖吧,她竟没有羞耻的感觉,她真的只想在这一刻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