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蝶斜倚窗栏，似笑非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两路人马都到了你觉得如何？”

顾凌波对于外面的声音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品茶道：“好歹都是姓公孙的，别下那么重的手。”

公孙蝶无乃白了她一眼：“我比你有分寸。”

顾凌波莞尔：“说吧，什么事需要你特意把盯了我两天的人支开。”

“尊上。”

“小蝶，这是在你们公孙家，注意改口。”

“我若改了口，‘他们’听不到怎么办？”公孙蝶有意无意地瞟了瞟窗外。

公孙世家是四大家族中最庞大的一个，却也是最忠心耿耿的一族。当年武尊一门惨遭横祸，南宫睿第一个起事，上官靖之对此置之不理，多亏公孙显和百里家联手打压南宫，否则今日的四大家族，也不会等到由顾凌波这等小辈来重整。事实上，十多年来，四大家族犹如一盘散沙，谁也不服气谁，自然这盟主宝座就悬至今日。

不过，四大家族中，南宫极端，总以领袖自居；百里神秘，除了十多年前那一次，再没有过任何动静，上官无论何时都置身事外，唯有公孙家在外口碑最好。不过据传说公孙显忠心耿耿，从未对盟主之位起过歹念，不然也不会默默无名这许多年。

然而，四大家族内部的情况到底如何，也只有内部的人了解了。

公孙蝶却收了玩笑神色：“他们来了。”

“你是指……”顾凌波反应似乎稍微慢了一拍，“哪一伙？”

算算日子，他们也确实该到了。

顾凌波不紧不慢地道：“做戏总要做得像一点儿才是，别太无视专门负责监视我的肖小，都是人生父母养嘛，天生不入流不是他们的错。”

“尊上说得是。”公孙蝶手中不知何时握着的石子突然向窗外一掷：“人不能太贪心，我们想送的情报，听去无妨，偶尔说说私房话也跟来，就太讨厌了。”

窗外立即传来两声闷哼。

入住公孙府后，顾凌波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不时与公孙蝶聊聊天，品品茶。如她所料，公孙显依然本分地当着自己的大家长，甚至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沉稳。

他们都一样，都在等待机会。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