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利益关系,他并不知晓何箫身后之人乃是王爷您。”
燕非冰点头。
“王爷,这几日这边是否需要加派些人手么?”
只是如此一来,对于顾凌波来说,信王与风云堡何箫结盟的消息便不再是未知了。
但这小小的牺牲如果真能阻止顾凌波出招也值了。
顾凌波的个性他很了解,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小心谨慎,不费无用功,不做无用事。这几年,她向来低调走动,虽说这次来风云堡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凭她,应该还会有别的办法吧。他总觉得,这女人单是在暗处操空大局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如今自己站到风口浪尖上,不知道又玩得什么把戏。
燕非冰冷笑:“若是如此便好,只不过,我向来不敢小瞧了她。”
何箫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未发一语。
“堡主是在讥笑非冰无能,居然惧怕一弱质女流?”燕非冰一直背着身,却将何箫说得心头一颤。
风云堡之内,何箫于月下静坐,仿佛在等待什么人,又仿佛只是在赏月而已。
“何堡主。”
何箫闻声,回首施礼:“见过王爷。”
不同只在于,他在朝,弄其权术,她在野,玩其计谋。然而,骨子里那血液却都是一样的,只是如今,他们保留默契的同时又永远失去了一样——信任。
既然如此,他倒是对她接下来作为很有兴趣。
脱身?她当然会脱身?而且还会走得十分漂亮呢。如果这样就能拦住她,她便也不是顾凌波了。
“要不要打个赌?”
“赌二小姐能否脱身?”
“不。”燕非冰扬开扇子,“赌她若脱身,必然不是从逃出这里下功夫。”
欠了就是欠了,而她顾凌波,向来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反正已说不明,脱不开了,所以,就这样吧。
你念我也好,恨我也罢,如今的形势早就由不得她收手。
所以,对不起。
燕非冰轻笑。
“你当她是插了翅膀的鸟?”
何箫语塞。
“非一般敌手么?”燕非冰冷笑。
作他的对手,当然不会是平庸之辈,从她宣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
“那个尹之华,靠得住么?”
“何箫不敢。”他忙道,“顾二小姐的‘天下第二’之名确实所传非虚,这一路上,重重阻挠,干扰繁多,她却还是逼得王爷走了这最后一步棋,实在非一般敌手。”
若非以尹之华分散其注意,又让何箫混入其中混淆视听,她定不会轻易步入圈套。
长乐门一会,原本就知道是困不住她的,让她走,是为了蒙蔽顾凌霄的耳目。
“不必客气。”燕非冰行至跟前。
“论剑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很顺利,我想那些有异心人士,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必定顾凌霄并未前来,而二小姐如今也难以和外部传递消息。”
“这两日,密切关注论剑大会的来宾情况。”
“王爷放心,风云堡如今有舍弟坐镇。”
“是……何笙?”
“王爷的意思是……啊!”何箫随即了悟,“原来如此。王爷果然对二小姐的行事风格知之甚深。”
燕非冰轻扬唇角。
当初一起学的,谁又能比谁少多少?
一直不希望他出现便是因为如此,这次,想来又是自己对不住他在先了。
毒药无解,无解的又何止是毒药呢?
千古明月,自始至终其实都只有那一轮,而赏月的人却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