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节讨厌父亲的一切,绝不会接受任何来自父亲的东西,而他跟其他几个成年或者快成年的兄弟都有矛盾,余下的小猫小狗又没有感情基础,自然是选择小时候曾经帮过他一把的大哥,也就是唐易。
唐易计划的很好,但他不知道唐节在未来半个月究竟搅出一场怎样的风浪,这场风浪掀翻了他、他的父亲和他别的兄弟们的算盘,从中得利的只有家里几个乖巧不起眼的孩子。
至于唐节,他早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吴桐笙回家去了。临走前,他托朋友把唐家那些已经坏到根子里的家伙塞进监狱,等他们出来怎么也得五年十年以后了。
“你可别打她们主意哦,不然的话……”唐节半真半假地威胁。
“当然,我可做不来这等老牛啃嫩草的事情。”唐易回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接着叫服务员结账,他戏谑道,“男孩子出门在外可不能让女生来付账,这样太没有风度了。”
显然,他看见陆可颂把曲奇推给唐节的那一幕。
唐易在心里呵呵唐节几遍,接着露出一副温厚客气的表情:“三弟不用了,我这个残废坐在轮椅上就好,你太客气了。”
弟友兄恭,不知道他们的,还以为这是对关系亲密的兄弟——但是哪里的兄弟,会一个暗讽哥哥是残废,另一个自黑残废,顺便戳穿弟弟的虚伪。
总之,唐家这两兄弟没一个是简单的。
“没兴趣。”唐节无所谓地拈起一块曲奇放进嘴里。
唐易不动声色地问:“老头子打算下台,我们几个都不如你……怎么?不想上去试试?”
“我没那么傻。”唐节含糊不清地说,“唐子明可没想让我接受他的东西,他打着我手里的那些的主意呢。”他感慨了一句,“将来,这个老不死要是真死了,也是掉进钱眼里美死的吧。”
唐节撇开头,不屑地“切”了声。
“三弟,”唐易换了个显得更亲密一点的称呼,“你跟父亲闹久了这样对你不好,要知道他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给我们安排一切他认为有好处的东西……”
吴桐笙听着唐易“苦口婆心”的规劝,总觉得有些可笑。唐易的话不是规劝,而是暗藏机锋的警告,警告唐节老实一点,乖乖听唐子明、或者他的命令。
唐节咬着饮料(他进店后叫的)的吸管,装出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安静无比。
唐易走了。
走之前还无奈地瞥了唐节一眼,尽管只看到唐节的后脑勺,但他相信唐节终有一天会答应和他合作的。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还是唐易沉不住气,直接吐露他此行的目的:“合作吗?”
唐节则回了一个笑容,说:“我要考虑考虑,大哥。”
闻言,唐易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为了刚才那两个女孩子?你喜欢陆家的那个小丫头,还是另外一个姑娘?”
说完,他笑了起来,仿佛真看见唐子明落得一个掉进铜钱堆里被钱砸死的下场。
“这不一定……”唐易似乎也想到那副场景,不过他没笑得像唐节那么张扬,仅扬了扬嘴角礼貌一下。
唐节聊天似乎聊起了兴致,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说:“大哥,你坐这边,我们接着聊……”
这种台面下的交手她没有半分兴趣,于是,吴桐笙叫上听得津津有味的陆可颂,一起去另一边看这家店里种的花——顺便问问花的品种和养法,她打算回去试着种一些花草。
碍事的人走了,唐易跟唐节的对话放开了些。
“你对那些,有什么想法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