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名媛千金扎堆,她们轻轻摇起羽毛扇,姿态优雅地品茶,镂空扇后透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周时锡清俊的侧脸上。
许绫在鼻梁上装模作样挂了副无度数的细框眼镜,镜片后一双眼水灵灵,她身上是一件淡如柳叶绿的丝绸吊带裙,清新得眼前一亮的风格。
她却像一只道行不深的狐狸精硬凹清纯。
近来一个月她和周时锡纠缠的次数变得频繁,以商讨装修为由,他们几乎每天都泡在酒店餐厅。
那辆宾利驶入长安街的夜色。
宿醉已是半月前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像陷入了减速带,每一分每一秒,对许绫都漫长无比。频繁面试并没带来理想结果。北传的招牌虽亮,可北京城有些门是金子砌的,她这一纸学历太轻薄,敲不动那几扇门。小企业她不愿将就,大企业的门槛又一时难以跨越。
俩人仿佛失忆般默契,谁都没有主动提及宿醉当夜的事。
宿醉后的相拥是否已经被遗忘,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彼此对面,在外看来是郎才女貌般登对的俩人,勾得邻桌频频侧目,而他们面面相觑,心无波澜。
剥离财团千金的身份,她想凭借自身在北京城站稳脚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她的思绪偶尔会飘回新源南路的那家传媒公司。那曾是人生一个清晰的岔路口,却被韩杨那双不安分的手推向了完全相反的轨道。
几经权衡,她反倒静下心来,全副心思投身于创业计划上,回绝了一切不相干的邀约,是高考当天都未曾有的专心致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