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确在纠结，犹豫半晌后才开口。

“你还记得莫奶奶吗？”

“记得，那个胖胖的很爱笑的奶奶。”

两人回到巷子口时，恰好遇到回家的任奶奶。

她朝送她回来的朋友挥手道别，身子一转，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小鱼察觉到她有心事，小声询问：“奶奶，你怎么了？”

“丁小鱼。”

“嗯？”

他呼吸越来越沉，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剧烈地撞击。

——

一段奇妙旅程即将开始，温哥要慢慢出手了～

她沉沉呼吸，仿佛闻到脑子烧焦的味道，最后不情不愿地妥协，顺带警告。

“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一脚把你踢回来。”

达到目的的他不多逗留，滑着轮椅来到门前，开门时倏地停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小鱼垂眼见他没戴手套，立马从书包里翻出手套帮他戴上，小媳妇似地念叨。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出门必须戴手套，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他眸光定定地盯着她凑近的脸，倏地笑了一声。

“确定。”

“我知道了。”

他径直往外走，半路被小鱼拦住，狐疑地凑近他的脸，“你真的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我爸？”

“从你想把外婆支走开始，我就知道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她细声呢喃。

温砚没接话，直接往里冲，被迫让道的小鱼看着他把旅行包扔在行李旁。

他侧头看她，直奔主题：“放在一起。”

“什么？”

小鱼异常强势地替她做决定，“今晚备好行李，明早直接出发。”

*

夜里12点，主屋的灯光熄灭，奶奶已经睡下。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小鱼笑眯眯地打消她的顾虑：“奶奶你把心揣进肚子里，我现在照顾温砚已是驾轻就熟，保他不会缺胳膊少腿。”

奶奶被她逗笑，抬手轻推她的头，“你别把他带到阴沟里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发誓那次绝对是意外，为了弥补我的失误，我现在对他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她把话题递给一直沉默的温砚：“不信你问他。”

这是喜欢吗？

注意力总是不自觉的追随她的方向，她不在时会觉得心很空，哪怕她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也会很安心，想时时刻刻听见她的声音，想看她微笑时深陷的酒窝，在意她和其他男人的亲密，想要触碰她，慢慢地探索，最后真实拥有。

“温砚？”

“她过两天生日，组织了一个温泉旅行，邀请我们这帮老太太一起去，说是明天出发，要去一周的样子，赶在年前回来，其他人全答应了，只有我没吱声，她就跟我闹脾气，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却不支持她的工作。”

小鱼不禁疑惑：“冬天泡温泉，还有一帮小姐妹陪着，这么美妙的旅行为什么不去？”

任奶奶缓缓道出心中顾虑：“爱云不是回家了吗？我要是也跟着出门，家里只剩你俩，我不放心。”

“没事。”

“不对，你现在这个表情告诉我，你很烦恼。”她神秘地用手挡住嘴说起悄悄话，“你在我耳边说，别让温砚听见。”

轮椅上的男人无言地扯了扯唇，悄悄话声音太大，想听不见都难。

“我好像...”

——真的喜欢上你了。

*

“原来是这样。”

她听着一头雾水，“什么？”

温砚没吱声，看着她轻轻扇动的睫毛，喉头用力滚动。

“那天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很适合我们。”

“什么？”

“西北敢死队。”

“我现在去找外婆。”他淡淡一笑，“打小报告。”

小鱼双眼瞪圆，骂腔差点脱口而出，忍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敢威胁我？”

“嗯。”他坦然承认。

他轻轻点头，“好像是。”

小鱼面露难色，晓之以理的劝：“我是去找人，又不是出去旅游，保不准路上会遇到各种危险的事，所以，不方便带你。”

温砚静静地看着她，“你确定？”

“我的衣服。”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要去西北找你爸吗？”

“嘘。”小鱼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一点。”

她一个劲地偷瞄外面，悄悄把门关上，回到他身前，两手傲娇抱胸。

正在房间轻手轻脚收拾行李的丁小鱼隐约听见敲门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凑到门边，果然有人敲门。

门一开，温砚出现在身前，腿上放着一个旅行包。

她稍显讶异：“你来干什么？”

男人抬头看向奶奶，努力压抑内心的雀跃，“外婆，您尽管去玩，我们负责守家。”

任奶奶还是犹豫不决，既想去又放心不下，“不行，我再怎么也不能把你们两个小孩扔在家里。”

“奶奶您就别琢磨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她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脑子是放空状态。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