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愣了一秒，随即没好气地推开她：“你够了！”

萧佳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归玩笑，顾盼望向窗外那片不再翠绿的草坪，心情复杂地像一团乱麻。

当时顾盼只以为是工作一天疲惫所导致的错觉。

此刻，将这些串联起来，顾盼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草种不仅是顾谦予送的，而他当时，极有可能就在那辆埃尔法车内。

听完顾盼的叙述，萧佳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

“这样啊，那没事了，我先走了。”

顾盼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顾小姐，请慢走。”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程韫察觉到动静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讶：“顾小姐？”

“程助理？你怎么在这里？”顾盼演技上线，故作惊讶道。

她不明白。

既然选择了决绝离开，为什么他还是会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是个绝世情种，就算被你伤成那样，依旧甘愿做你顾大小姐的舔狗。”

“佳佳！”顾盼懊恼地揉了揉眉心，“主要是我拉不下脸去找他！那第二种呢？”

萧佳忽然凑近，红唇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刻意压低声音：“第二种，他因爱生恨，表面送草种，实则运来的是顶级杂草种子！要让咱们的球场彻底完蛋，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走出咖啡厅，夜风微凉。

顾盼走向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埃尔法与她擦肩而过。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但在交错的那一瞬，她分明感觉到，一道沉静而熟悉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了她身上。

程韫脸上很快又恢复了职业的平静：“我来伦敦出差，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小姐，好巧。”

顾盼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下，她带着些试探，还是问出了口：“顾谦予…也来了？”

“顾总人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