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对不起…”

秦昭不敢说爱，也知道自己不配说爱。

“这你也信？”

身前的男人愣住，眼眸里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那些横冲直撞的质问和嫉妒，在江冉的回答下，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底气。

女人看着他眼底的挣扎，秦昭显然信以为真。

江冉被秦昭气得脸红，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傻子在说些什么…还没开口继续骂他，就被秦昭忽然低头的动作打断。

男人眼神里带着迫切，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气息拂过江冉的唇瓣。

“路自秋呢？”他问得又快又轻，像怕被人听去，却又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你……怎么对他的，你和他…”

秦昭手指收紧，水珠顺着小臂滑下，滴落在江冉的袖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对不起”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更低，“只恨我，好不好？”

“秦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嘲笑，秦昭瞳孔一缩，撑在柜子上的手臂瞬间失力，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终于，秦昭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他很好吗…”

他闭了闭眼，又觉得这句话也不合时宜，眼底满是痛苦。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昨晚秦昭一夜没睡，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江冉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反而微微仰起头，更近地迎向他，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刮过心尖：

“秦昭，我要是已经原谅他了…你怎么办…”

“把他们当空气好不好，别忽略我，恨我也好…”

男人的声音发抖，悔意如同此刻更衣室里潮湿的水汽，无孔不入地缠绕着江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时只有他发梢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