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卿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她想起了那天两人分别时云朵似的口勿。她只能尽量稳住声音:“好………你还有什么话要托给师父吗?”
“师父啊……我很抱歉………”成钺突然疾步向前,错开距离,趁着台卿愣神的空当,手下用力,拔剑便刺。
台卿却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却只是一瞬,她反应极快的提剑,手下用力,不顾向自己极速而来的剑尖,只专心手上。
成钺笑个不停,最后竟是站立不住,直要往下蹲,却被台卿手下加重的力道提醒,忽然便止住了笑。
他也不转身,背对着台卿,声音里一丝笑意也无,泛着冰冷的气息:“我出生时,我母亲找过算命先生看相。他只见了我一面,拂袖便去,说我命煞孤星,身边无人能久留,我注定一个人。”
“我父母不信,于是他们死了;师父将我捡去,也被我所伤;我唯一的妹妹,被我亲手杀死;现在,索性只剩一个你了”
“噗嗤——”剑尖划破衣服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便是穿过皮肉,血液还未喷溅出来之前,台卿看见了成钺的脸,那是何等复杂的表情呢?混杂着恐惧、不可置信、解脱,最后定格在一个笑容上……
台卿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双秋水裁成的眼里没有波澜,抵着剑的手不动,另一只手却紧攥成拳,微微颤抖。
“师姐。”成钺轻轻喊了一声,台卿几乎控制不住手中的剑,她的呼吸急促,成钺听着,忽然笑了。
“这也许就是我注定的命运,你也不必犹豫,这一剑刺下,于你,于我,于这普天大众,或许都算个了解。”成钺脸上有了些温柔神色:“我自知罪孽深重,上不了山,只求你将我埋在荡歌山下,立个无字碑,你若方便,便来看看我,若是你不愿………”他抿抿唇,说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