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位于小屋内的殷悦透过缝隙,看向面色大变的青年是满脸不解,“怎么几个回神的功夫就变成这样?”
不过说归说,脚步却迟迟没有迈出。
余淮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不好说,但有一点能够知晓的就是此人疑心相当重。
那,他们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从下山时就挥之不去,迟迟未找出答案,如今又再次冒出。
这一次,他已不是记忆缺失没见过外界没见过世面的青年,经历过几番波折多多少少也明白了。
一、顾大娘为他插/入的骨架。
二、身体本来就有。
这两个选项代表着截然不同的路,如果是后者那么即使无需救治他也能平安醒来。
意识到不对后,余淮顿时愣住不动,唯独双眼盯着迟迟未愈合的伤口死死不放。
大脑因心心念念事情的达成而短暂忽略周围情况的不对,现在却开始恢复正常状态。
余淮确定以及肯定,他在尚未将玄铁石完全融化之前,人就已经意识不清昏倒过去。
以至于,院落的主人蹲在墙边一言不发,跟来的杂役弟子反倒在屋内静静地看着。
许久过后。
那仿佛失了魂般的青年才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衣角便往院落外走去。
人会随着经历而不停的改变,突然间,殷悦有些好奇假以时日眼前这名能因为微小突破而动容之人日后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时间,会证明一切。”娃娃张嘴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余淮浑然不觉后方小屋内的异常,不停地打量着身体各处看看变化有多少。
从那夜对话就能看出。
就像是有无数道围墙将他与外人相隔,稍微有点不对的苗头就能被感应到。
况且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顾冶母子二人身份甚至足以和宗门叫板。
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束于山间。
余淮抱着头缓缓蹲下,疑虑如昙花一现般不停闪过未曾停留。
从上次在地牢中的遭遇可以充分说明,但凡伤及骨濒死之际就可以触发绿光的恢复。
既然如此那在遭遇灭世火灾时,他没理由在醒来之后还修养生息半年才能自如活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时他这骨头才刚刚移植好没办法发挥作用,也就说明顾大娘是那么将他从生死门前拉过来的大恩人。
铁水撑死灌了半只手腕,那现在全身都镀层玄铁又是什么情况。
如若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的骨架是由树木枝干搭建而成,散发出的荧荧绿光是能够治愈伤口的,无论多重的都行。
那么就代表着他当初从破旧的房屋中能够苏醒有两种原因。
先前皮肉磨损的小伤依旧存在。
当视线重新停在上方时便再也离不开了。
等等,他不是晕过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