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之音打破李锦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问题,虽然资历够老,但这处好歹是刑罚堂,他们十二峰长老根本没资格和宁榭叫板。
这一幕看得门外的弟子只想拍手叫好,可碍于压力根本不敢。
天玄宗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离开村里,顾大娘就叮嘱他不要将扳指随意露出让旁人发觉,没想到这才刚来天玄宗就被逮个正着。
无数视线蜂拥而至,都想看看被藏入衣袖的扳指长什么模样。
局面已经失控但绝不能破罐破摔,余淮重新恢复淡定道:“这件事和顾冶逃离之事没有关系吧?你是不是问错了问题。”
像今日非但不跪,还腰板挺得直直的简直罕见至极,放眼宗门历史里也找不出几位。
然而余淮这个新来的哪知道这些,别看他表面上一点也不慌,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都已经联想到自己惨死的画面。
不过这句话倒是激起宁榭的兴趣,难得出声打断道:“哦?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
十三把椅子摆在大厅,掌管刑罚堂地位堪比长老之位的宁榭坐在角落倒也没争位置,反而是将手中权力放出静静观赏面前这出大戏。
围观的弟子被拦在门外,大厅内除却长老之外就是站在正中心的余淮,他此刻正低着头,心里反复的想着逃/脱的借口。
“我今日就是想问问你,为何放着好好的修士不当非得来天玄宗当杂役,你跟那名修士又是什么关系?”
围绕在空地望着各位长老消失方向的人群,不到半刻就已消散一空。
……
天玄宗,刑罚堂。
他的身份根本不重要,若是不相信依照这些人的本事轻轻松松就能查探,本就清清白白,干嘛要辩解。
宁榭听到后还笑出了声:“你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还知道呛声。”
“既然问题也问完了,那现在也该轮到本座审问的回合。”
说完又转头看向李锦,“李长老,这件事还是交由我审问比较好,毕竟本座比较专业。”
“行,那你来吧,不过先等我再问完一件事情再交由你不迟。”李锦话锋一转,重新看向中心那抹身影,“你手中那枚扳指是哪来的?”
顿时,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洗清干系的余淮,脚底发凉,瞳孔瞬间放大,手也不自觉地收回衣袖。
面对李锦的质疑,余淮当即否认道:“我昨日便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也很意外,我们根本不熟只是顺带一路罢了。”
“嘶~”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把围观的内门弟子吓得不轻,要知道这可是刑罚堂,往日来此的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今日可热闹极了,明明夜色已深,偏偏亮堂得不行,十二峰张来可谓是尽数到齐,距离宗门高层齐聚的场面就差了一个掌门。
坐在中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杂役山之主李锦。
往日那张沉着的脸现在更是如坠寒潭,吓得凑热闹的弟子都不敢说声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