鲧震惊，“这便是……”

“分而化之，这便是治水之道。”

张衍微微一笑，“所谓洪水，不过是因为水太多了，超越了河道所容纳的极限，故此泛滥。”

“这……”

鲧脑海之中仿佛有灵光在涌动了，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前辈。

从高空看下去，就像是一颗大树一般，十丈宽的河道就是树干，而这些一丈宽的小分流，就是枝桠。

这些分流越到住所方向河道越小，但却越来越深，随即被引入了另外一片洼地之中。

洼地被水淹没，短短数日，便是溢了出来。

张衍微微一笑，“你就按照图纸这样干吧。”

鲧欲言又止，但随即就是被张衍打断，“放心。”

鲧微微摇头，直接拿着一些工具开始了。

鲧对着张衍执师礼，不过他算是白费功夫，毕竟张衍并不懂得洪荒亦或是人族的礼节。

饭桌前，鲧几次欲言又止，让得张衍有些好笑。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都快三四个月了，你怎么还是如此拘束呢？”

“你今日堵住这一处，河道的负荷却在加剧，终有一日，原本不曾有洪水泛滥的地段也会被洪水冲开的。“

鲧脸上有着恍然与愧疚之色，“竟是这般简单的道理，我……我竟然没有想到。”

“大道至简，从来便是如此。”

水流湍急，颇有一种演变洪水的样子。

鲧治水多年，虽然没什么成效，但眼光还是有的。

“就是这？”

“若是你将这些水分到更多的河道之中，水不能汇集一处，那它就是生命之源，并非是祸害。”

张衍淡笑着说道。

“你可知你用九天息壤堵住洪水，便是违反了这个道理。”

前辈也是望着这条引流渠，脸上露出的笑容在鲧的眼中显得神秘而崇高。

“明白了？”

张衍注意到鲧的目光，这样笑着问道。

溢出去的水大部分又是顺着地势流入了大川，竟是形成了一种让鲧愕然的循环。

这不是让鲧最为震惊的。

但一个多月之后，这条引流渠彻底形成之后，他发现，原本那条大川湍急的水流竟是平复了不少，虽然还是迅猛，但怎么也冲不出河床了。

很快，没过几日，这条宽约一丈的引流渠雏形便是出现在住所与大川之前。

“要有活水。”

这条新出来的引流看起来有些奇怪，从最初大川边上开着一个越有数十丈的大口子，随即又是分化为了十来个约莫一丈宽的细小分流。

张衍望着眼前的引流渠，心情不错，以后取水就简单多了。

“走吧，饭已经做好了，想来你也不愿意在此多待，吃完之后，你就回去吧，人族还在等你。”

“是！”

拿着图纸，鲧竟是有些迟疑，在他看来，用这条仿若洪水一般湍急的大川引流，无异于引狼入室。

若是某一日真的泛滥了，所谓的引流渠岂不是引领洪水冲击住所吗？

“就是这条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