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瓮第2页_无量仙宫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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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山瓮(第2页)

不对,不应该说那内丹是在张合呼吸,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内丹像是能感受到周围精气、生气浓度的不同,从而产生了相应的变化。在洞穴某些位置的时候,那淡紫色光晕会变得更强烈一些,难道也间接的说明那里集聚的精气也更加浓重一些?

一念至此,沈浪心里顿时萌生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这内丹既然能感受到周围地脉精气微弱的变化,并相应地随之发生不同程度的明暗变化!而二人身处的范围也无疑正在那七星拱天门宝局的精井丹门范围之内,此处聚集了大量的地脉精气并融合凝聚成水流一般而存在,甚至也可以说周身所处环境中的每一滴水中都饱含了这四周方圆百里之内地脉中的充沛精气。鬼猫内丹感应精气而发出淡紫色光线,更会随着精气浓度的不同而产生不同变化,这不活脱脱就是一个“地脉精气探测器”么!或许能够利用二者之间存在的联系,找到这洞穴中的出口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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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进来了这么久水面始终保持着平静,看上不像会有什么生物在其中生存,想到这里心里多少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正如白星所说,若找不到出路,又无人施救的话,他们这回恐怕真得折在这里……

一转身,沈浪才注意到,那奇异的淡紫色光线原来是从鬼猫身上得来的内丹中散发出来的,这会儿被白星当做了照明用的工具,安放在一处凸出的岩石之上,借此产生的光源来照亮眼前的情形。

四周石壁光滑如镜,更没有什么能够着力的地方。从石壁上年深日久留下的水线看来,这里的水位曾经远比现在要高上许多。

脚下一潭冰凉沉寂的山水,完全淹没了整个洞穴的底部,两人现在虽然站在一侧略微高出的岩石上,但也依然没能脱离水面。

洞口就在头顶,却显然不是人力所能触及,那只不过是一处假希望,若是心里只一直惦念着它不肯罢休,恐怕这辈子也休想离开这里。

这已是水位涨落的第三次循环,逃出困境,这样的希望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渺茫。

任何梦想的最后都需要用现实和行动的来支持,否则就会变成泡沫一样的空想。

到了现在,他们心里已开始祈求于老天,祈求他能为自己再降下一次奇迹,能让他们尽快地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这可是你说的,谁要骗我谁就是小狗……”两人一时忘了身处的困境和烦恼,谁也不再提它,谁也不再理它,互相依偎在彼此的身旁,聊着家常,不断说说笑笑……

山洞,依然还是那个山腹中幽闭的山洞。但他们的人却已经变了,他们的心情也已经变了;山洞里似乎已变得不再那么阴暗寒冷,他们的人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绝望而无助;此时此刻的他们,甚至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从未见过的些许阳光……

不管任何时候,心里揣着希望,才能看到光明……

花儿一样的少女,想起了这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却还没有体验过的事物,心里当然会不甘,不甘就这样缓慢煎熬地结束自己的一生。

人间,不值得……可是,如果连人间都不值得,还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人们这样一颗炙热躁动的心呢?

沈浪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劝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的!到了那时候,如果你还不嫌我无趣的话,我便陪着你去尝一尝各种酒的滋味,然后陪着你去吃各种各样好吃的美食,再然后咱们还要把那些所有好玩的地方全部再转上一遍……”

沈浪也笑出声来,道:“没错,那个人当然是我。其实啊,试问人活着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梦想呢,无论多么卑微的生命也都一定曾经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荣登高位,或是创立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的。只是那时的我,对着那时的你,是没有资格去谈论自己的梦想的……”

白星抿嘴笑了,她明白,这世上虽然大多数人都戴着面具在存活,但沈浪的面具似乎比常人还要更厚重、更小心也更隐蔽些,那是因为他从小的遭遇和现在的处境所决定的。这个世界让他不得不把自己这样厚厚地、小心地伪装起来。毕竟,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胡乱谈论梦想,要么会成为一件很可笑的事,要么就会变成一件很危险的事,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是承受不起的。沈浪现在愿意说这样的话,才算是真正的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来看待,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坦白。对此,白星感到很欣慰也很接受。

沈浪忽又问道:“你的家乡在哪里?那里的人都是怎么样喝酒的?”

白星好奇道:“那为什么还要喝酒,清醒些难道不好吗?”

“酒要适量,其实不单单是酒,一个人就算是水喝多了也是受不了的。但适当的喝一点酒却会让人觉得很舒服,浑身变得轻飘飘的、暖烘烘的,还能忘记那些伤心的、不愉快的事,长长舒缓出一口酒气,让那些个烦心事都跟着酒气逐渐散去,只留下那些令人快乐的事情。”

“哦?难怪我看到很多人喝酒的时候都是笑着的,而且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会变得很大……”想了想又道:“但好像还有些人喝了酒不但没笑,反而却更加沉默、更加痛苦了,我还听说有些人喝了酒反而会哭,而且哭得很难看……你呢?你喝酒以后是会笑还是会哭?”

眼下拖得越久,体力和精神的损耗也就越大,越往后,逃出生天的希望也就变得越发渺茫。

他也看着平静的水面,平静得就像闲话家常一样,反问道:“你会喝酒吗?”

白星连头都已经懒得抬起,趴在沈浪背上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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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寂静得能让人发疯,一分钟在这里就像是一天甚至一周那么漫长。不知不觉中,水位已经从脚踝位置上涨到了小腿附近,背上的白星挪动了一下身子,双手反而将沈浪的后背抱得更紧了一些,整张脸庞都埋在他的背上。

睡吧……能再多有片刻的休息沈浪也尽量不愿去打扰她。

沈浪心里无比怜惜,轻轻地坐到了她的身边,本想脱下件衣服给她披上取暖,但他的外套早在诱捕鬼猫的时候就已经被撕扯得稀烂,身上仅剩的一件白衬衣也早已分不清了颜色,况且湿透的衣服披在身上只会让她感觉到更加寒冷。

略一踌躇,便挨近身子轻轻靠在白星身边,用自己的后背贴靠在白星一侧,也总算是勉强为她提供了一个可以依靠和取暖的地方。

白星倔强地往旁边挪了挪,想尽量离沈浪的身子再远一些,但终于还是耐不住寒冷和疲累的侵扰,最后歪斜地靠在了沈浪的背上,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径自沉沉睡着了。

沈浪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凑近身子轻轻拉了拉白星的衣角,低声劝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别哭了……”

“走开!不要你管……”白星重重甩开沈浪,现在的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兀自哭得跟个泪人也似。

之前沈浪伤心恸哭,现在却换成白星情绪失控,这些究竟都是怎么了?

两天一夜!原来已经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若是没有白星倾心照顾,单单是上涨的水位也会令他窒息而亡。

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在这样一个黑暗幽闭的环境里独自摸索了两天一夜,身边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伤员。没人说话,没人开解,她面对的不仅仅是独自忍受的寒冷和黑暗,当水位上涨的时候还要不断地将沈浪的身子努力拉扯出水面才能保他不被淹死……

白星,不论从精神还是肉体上的坚韧程度都已远远超出了常人。光从外表很难看出她身上蕴藏的能量原来是那样的强大。

白星既然全都检查了一遍,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其他还能逃命的出口?但随即他也明白了,答案当然是没有,否则她又何必像现在这般气馁。

白星续道:“你就这么一直昏迷不醒,闲来无事,我就将能想到的办法和有可能是出路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不过很遗憾……结果全都一样,水流能通过的地方,生而为人却无法通过,水里那些鲶鱼应该也是在很小的时候通过地下暗河游进来的,这会儿长大了却跟我们一样反被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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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闻听一愣:“鲶鱼?!水里那东西是鲶鱼?!确定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白星悠悠道:“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看着沈浪,眼里有一丝嘲笑的意味,复而又冷冷道:“你这是一种病,一种心里疾病,叫做深海恐惧症。对水面下的未知世界产生恐惧,你是不是总觉得水里或许潜藏了某种怪物,正准备随时破水而出,把你拖下水底吞噬?”

沈浪一阵脸红,不过刚才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而自从年幼时在水里经历了那次意外之后,他这种恐惧的心里就更加浓重了,更加坚信水里潜藏着很多令人恐惧的怪物这种想法。只要是看不清水底的水面,他甚至便连靠近水边都会产生这种恐惧。不过,白星又是怎么知道水里的生物是什么的呢?疑问道:“等等……我也许是有你说的那什么深海恐惧症,但你是怎么知道水里那是鲶鱼而不是别的什么生物的?”

这洞窟之中全都被水面所覆盖,从这里逃到那里,无非也就是水位深一点与浅一点的区别,不能脱离水面,就不能脱离危险,本困在这里的二人却又能向哪里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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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管不了那许多,慌乱中拍打着水面,没命也似往石壁边缘逃去。一边逃一边不忘向石壁边缘的白星大声喊道:“快离远一点!这水里有东西……”说话间脚下一实,已经一步踏到了潭底的山石,有了着力的地方,逃起命来也快多了,几乎是连滚带趴地狼狈逃窜,后背紧紧贴着石壁牢牢站定,双眼恐惧地看着水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堪堪转了十数圈后,却始终看不到那内丹产生什么特别强烈的变化。沈浪又不禁开始纳闷,难道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时,一个念头又让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了水面上,那是他最不想涉及的区域。但那通向外界的逃生通道或许根本就不在这周围的石壁之中,反而是沉正在这水面之下。常言道水形无常,但水流也必然会向下流淌,这是常识,就算是精气凝聚形成的水脉也躲不开这样的常识,从崖顶顺流而下的月见溪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眼前那漆黑的水面,沈浪内心难免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的水性并不十分好,要想潜入水底找寻出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现在说不得也只好潜下水去试上一试,于是鼓起了勇气,深深吸一口气闭在胸腔之中,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水里。顺着潭底凸起的岩石一路往下摸索,不时留意着手中内丹有没有产生什么剧烈的变化。

“原来这里没有路出去的么?”沈浪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又道:“那钢索想是被人斩断了,我也差点被它带动得摔下崖去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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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嗤了一声,忽而冷笑道:“你之前不是嫌我手里无缘无故沾上了人命么,不是嫌我杀人都不带犹豫一下的么……现在到好,五色教那些妖人要斩断你保命绳索的时候可曾跟你商量过,问问你愿不愿意?你又可想过要对他们好好说教一番,普及一下您伟大的思想和节操,看看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为什么你不干脆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无冤无仇上来就要将你置于死地!”

地表**的月见溪也许未必就是精气最强盛的所在,这地下的水脉或许才是七星拱天门真正的精井丹门所在!

有了这“地脉精气探测器”便自然不难找出这山腹洞窟之中精气最强盛的位置,而那样的地方往往不是精气涌入的源头就是精气奔涌外泄的出口,就一定会有一个相应的通道,一个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

内心不禁一阵狂喜,手里握着那内丹,大步在洞窟内涉水而行,堪堪绕着四面光滑的石壁转了一圈又一圈。眼里紧紧盯着内丹微弱的光线变化,生怕错过一丝线索。

实在没想到那鬼猫的内丹原来还会在黑暗中自行发光,不过这种光线看上去却十分微弱,若是在室外的环境中,只要有任何其他光线干扰的情况下,这种淡紫色的微光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被人所察觉。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腹洞窟之内,任何一点微弱的光线看起来都会变得格外醒目。也多亏了这淡紫色的光线,否则被困在这样一个完全封闭且黑暗的环境中,简直想想都要让人发疯。

沈浪看着那泛出淡紫色光线的内丹,一时心中好奇,于是轻轻将它摘了下来托在掌心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触碰,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件东西。也正因如此,沈浪察觉到,似乎在碰触到那鬼猫内丹的一刹那,原本发散的微弱光线仿佛突然闪了一下,也变得更明亮了一些。沈浪一愣,那鬼猫难道还没死绝?都只剩个内丹了却还阴魂不散在怨恨自己?随即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或许这内丹只是感应到他体内的生气,所以产生了相应的变化。这变化虽然微弱,却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于是手里拿了内丹往周围的石壁上照去,团团四周转了一遍,这次沈浪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异样。那鬼猫的内丹就好像会呼吸一样,随着移动,微弱的光线确实的像是在一张一合之间发生了明暗变化,差异虽然不大,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是有变化在发生。

这山洞之中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么?沈浪转念这样想到:如果有,八成也都被淹没在了水面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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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水面现在看来更令沈浪生出阵阵畏惧,不知道水面下会不会躲藏着什么将人拉入水底吞噬的怪物,更不知道那无从着手的出路究竟会在何方……

事情一直到了第四天,才终于有了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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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一切只是彼此短暂的相互藉慰,只是一时哄骗自己所换来的短暂的舒缓……但这也正是精神力的强大之处,它能斩杀人心,也能安抚人心,它能在最绝望的时候从人们心底找到希望,并让希望绽放光芒,让许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让许多人心底的希望得以实现。

一直到了第三天,沈浪和白星他们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事几乎都和对方讲了一遍,也把一切能想到的逃脱的可能性都讨论着在山洞里尝试过一遍,他们甚至已逐一排查了这里的每一块岩石,但依然毫无头绪……

山洞内的水位涨了又落,落了又涨,水位高的时候他们就彼此搀扶着站在水里,水位低落的时候他们就彼此依靠着迷迷糊糊睡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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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破涕为笑,伸手在抹了一把冰凉的泪水,却故意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憋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许骗我!”

沈浪笑着点头,连连应道:“自然是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沈浪只得悻悻站在一旁回避,更不敢多话,生怕一言不合又惹恼了白星。

但他心里却从未放弃过任何的希望,这时借着那淡紫色的微光,仔细向四周打量了一遍。

跌落的洞口就悬在头顶正上方,这洞穴从外面一直延伸到山腹之中,外面洞口不大,但到了这里却豁然开阔起来,山腹内的洞穴空间足有半个篮球场般大小。整个洞穴上小下大,就像是一个插花用的瓶子,不过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那瓮中捉鳖用到的陶瓮一样,身处其中很难不感到绝望和无形的压迫感……

白星歪着脑袋想了想,嘴角挂着微笑,道:“我家乡的人都习惯喝黄酒,那是一种不太猛烈但后劲却很大的酒,有时候人们会在黄酒里面放上一两片生姜,或者热上一热再来喝……小时候,爸爸会在酒杯里放上一颗话梅然后再倒上一杯泛着酒花的黄酒,我曾经偷着抿过一口,可那滋味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好喝的。”

“黄酒,女儿红那种?”

白星点头道:“嗯,不过不仅仅是女儿红,还有状元红等等其他很多种类……我们那里的人家,如果家里生下了一个女儿,便会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在自家的地下埋上许多上好的黄酒,等到女儿长大成人了,出嫁的时候就把那些黄酒再挖出来,启封开坛,宴请到场的所有朋友和宾客,所以这种黄酒也就叫做女儿红了……”说着说着眼眶又有些红润,不甘地拍打着沈浪的后背再次哭出声来,无力道:“我不想死,我还不想就这么死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甚至…甚至……还没有吃过佛跳墙、还没有喝过女儿红、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忍不住小声抽泣。

沈浪笑道:“你说得对,有些人因为心里的结已经实在太深了,就算喝了酒也是解不开的,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所以他们会哭……不过我喝了酒不但不会哭,却会笑得比现在更大声,比他们所有人的声音都更大。因为至少我知道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随时都有无限的可能,不是么……”

白星轻笑道:“我记得前两天还有人跟我谈现实,说自己是一个现实的人,只相信自己碗里的饭,从来不会奢求什么理想和无限的可能,请问那个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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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喝酒吗?”沈浪问道。

白星想了想,轻声道:“如果还有机会出去,到可以试上一试……听说喝多了酒,头会很晕,第二天还会很头痛……是这样的么?”

沈浪点头笑道:“是,酒喝太多不但会令人头痛,还会让人醉得不省人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白星终于悠悠地醒了。趴在沈浪背上偷眼看着不断上涨的水面,似乎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头脸往沈浪背上使劲靠了靠,埋住自己的眼眉。这时忽而轻轻开口问道:“等我们吃完了压缩干粮,再吃完了这水里的鱼,是不是就会绝望地慢慢死在这里……”

沈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本想说几句鼓气的话,但眼前的情形又让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但他很早便已明白,泄气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说多了只会让人崩溃、让人发疯、让人卑微地死去。

她那纤细的身躯还在黑暗中微微地颤抖,白皙的脸庞愈发显得苍白,她实在太需要依靠,太需要休息了……

两人互相依偎着,沈浪最终还是忍住了不去转身将白星搂在怀里,尽管那样可能让她感觉更暖和更舒服一些。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在沈浪的眼里,白星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是他心里绝对敬重的女神,任何逾矩的行为都是对女神的亵渎,也是绝不被自己所允许的。

也许,这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缘分,也是互相依靠得最近的一次缘分……

沈浪沉默了……他眼中,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人,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聪颖且有着坚韧毅力的女人。心里对白星产生了一种更加欣赏且敬佩的看法。

白星此时的神经和体力实在都已经绷到了极限,她若不说,你竟很难从她的言行中去明显的感受到这种改变。

现在……她就独自坐在水中,双手抱着膝盖,因为寒冷,也可能是因为不断透支的精力,身体正在瑟瑟地发抖,眼眉低垂,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白星这么说,那就一定不会有错。只是……她瞧着沈浪折腾这么半天也不提醒一句,实在也有些不太厚道,显然心里还在生他的闷气。

沈浪摸着兀自昏沉的脑袋,讷讷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大概昏迷了多久?”

白星想了想,道:“在你失去意识之后这里的水位下降了两次,又上涨了两次,如果这里的潮水和外面的月见溪涨落情形是一致的话,那么你应该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

白星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字字道:“因为你现在所想到的,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也已想到过,我也猜想那出口会不会沉在水底,所以,我也曾潜下水去看过那里的情形……”

沈浪错愕道:“这么说你已经将这洞窟四处都检查过一遍?”

白星点了点头,道:“是!而且看你刚才游泳的样子,似乎还是我的水性要更好些。那水底最深的地方我已经去过了……那里确实有一处出口,不过已被塌落的岩石堵住,现有的出口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小了些,而那塌落的石块又太大了些,仅凭人力是无法通过的,除非你真能像水一样改变形状从那些缝隙里滑过去。”

白星这会儿已止住了哭声,独自坐在水里茫然发呆,对沈浪这番动作却丝毫不以为意。

沈浪想要把她从水中拉起,慌忙提醒道:“别坐着了,水里有东西,快…快站起来……”

白星仍然不为所动,抬头瞄了沈浪一眼,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反而冷冷道:“我知道,这水里有鲶鱼嘛……”

那内丹在冰冷的潭水里散发出一团淡紫色的光晕,光晕浮在表面凝而不散,虽不能照亮周围的环境,但却能更能清晰地看清它本来的面目。在漆黑的水底看上去,那内丹之中光晕流转,竟显得有些像是透明了一般,想来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也说不定。

如此在水里折腾了半晌也始终没找到头绪,沈浪这会儿正踩着水来到水面上探头呼吸,就在他正准备再次潜入水中的时候,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撞了一下,然后又擦着他的裤腿快速滑了开去。那一刻,沈浪的骨头都要酥了,原来这水里是有东西的啊!

之前他一直还以为这是一潭没有生物的死水……现在既然知道了水里有活物,偏又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长个什么模样?吃荤还是吃素?到底咬不咬人?有毒还是没毒……一连串的的问题,一连串的恐惧,心里正有一个声音擂鼓一样不断反复地在催促着他,每一根神经都想立马便蹦跶到岸上!蹦跶到远离水面的地方!

沈浪知她心中有气,此时却被说得无法答话。

白星复又冷笑几声,埋怨道:“这回好了,山洞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就这个样子,但不借助工具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咱两都被困在这山洞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过不了多久,如果还没有人来救我们的话,我们就都得活活在这里饿死……到那时候谁也逃脱不得……”说到后来越说越气,情绪激动下竟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骂,嘶声叫道:“谁要死在这里……谁要跟你这死猪、臭猪在这里被活活困死……我…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和你这臭猪死在这里……”一时情绪难以自控,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是啊,谁要死在这鬼地方?谁又真的想到过自己也有死去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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