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着系统的帮助,让他能够很快的领悟刀中之神,但领悟是领悟,用不出来一切都是白搭。
掌中的老马被内力慢慢地磨成了粉末,顺着手指悄悄地流下,细沙一般堆成一小堆。
这样的小堆他已经堆出了不下三十七个了,每一次雕琢都进步很大,但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
一个少年手中捏着一柄三寸七分长的小刀,正在雕刻着还不成型的木头。
坚硬的木头,在小刀的转动下,很快就勾勒出明快的痕迹,这是一匹马,只看神韵和外面拉车的马有几分相似。
马车不疾不徐的走着,手上的小刀也在一点点的雕琢着最后的收尾。
赶车的车夫并不畏惧寒冷,山上依然是一件单薄的长衫。
由于经常浆洗,很多地方的线头,都快松了,穿不了几次,就该换件新衣服了。
头上的遮阳帽,也有了风霜,帽子底下固定下巴的线,早就不知何时掉落了,但神奇的是,哪怕风再大,也不能掀起帽子,露出帽子下面的那张脸。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危险
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喷嚏,都有可能引来一场无谓的厮杀。
这就是江湖,很多人梦想中的江湖。
“下车,我们要检查你的马车。”
大步赶上来的两人明显身份不一般,说话的口气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命令。
王予当然不愿意,马车内装着的好东西,只要见到过的江湖人,每一个不眼红的。
王予刚拿出一块木头,继续雕琢,突然停下的马车,让他放下了手里的活。
“有人拦路,像是合欢宗的人。”
王钊脸色不太好看,他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前来拦车了,都快要走到自家门口了,却出了这么一件事。
若是刚出江湖那会,一定会下车,想办法救治这两人。
而如今,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把一块废铁,精炼成一块百炼钢。
救人想多了,江湖上最正确的就是莫管闲事。
来人一前一后,前者年轻,后者上了点年纪,腿脚上的武功不弱,因为每一步踏出的距离都几乎相同。
越来越近了,才听到清晰的呼吸声,压抑的剧烈喘息,如同生病的病人,贪婪的呼吸着最后一口生气。
来人并不是病人,但也不比病人好多少。
八月出,十一月归。
出门三个月,恍如昨日。
大小战斗不下五十,指点过的人也数不胜数。
忽然,官道的左侧草丛之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沙沙沙”
那是脚底和枯草摩擦发出的声音。
一只活灵活现的老马在手上奋蹄疾奔,马车里的少年单凭这一个手艺,就能在每一个地方混口饭吃。
不说大富大贵,小康温饱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是差了一点。”
马车是旧的,称不上破。
不知怎么设计的车轮,无论走过多坎坷的路,车身都几乎看不出摇晃的样子。
车内并不温暖,没有火炉,也没有厚厚的棉被和铺垫。
只可惜,很多人,很多事,都让他闲不下来,奔波才是江湖的主旋律,而醉卧美人膝真的似乎只是梦想。
落叶飘零,寒风呼啸。
一辆马车孤零零的行走在官道上。
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是最为明白不过。
“让路,不然你们都留下。”
闻言,王予掀开车窗的车帘,向外面看去。
不大一会,已经聚集了不下十人之多,这时又有两人从后面大步走了上来。
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一样,只袖口的合欢花的颜色不同,成淡绿色。
只不过有时候,这一条也并不是适用于任何地方。
刚刚走过的马车被拦了下来,拦车的人是两名身穿灰衣,袖口上绣着一朵合欢草的图案。
“怎么了?”
满身的血迹,在跑到管道上的时候,脚下再也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赶车的王钊手中马鞭轻轻一挥,两匹马伶俐的让过倒地的两人,稳稳地拉着马车走过。
行走江湖三个多月,他见识过很多这种情况。
夸口说一句桃李满离州,或许都不为过。
回去的路上,没有多耽搁时间,也没有谁拦路打劫,更别说前来讨教武功的。
王予发现,他就适合宅在家里那都不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