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灵长之首。

凡人，却因何修道。

萧问道听着这番感悟，心逐渐的也沉了下来。

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仿佛那片叶子是一位绝世的高手，一下就能杀了他一样。

“何怕”

这两个字听着像是叹息，又像是相思。

“怕死，你可曾死过。”

“不曾。”

“不曾死过，何怕之有。”

一世无双，那便是天下第一的人物了。

“那我该如何寻着一方墓碑。”

“舍命。”

“当年，有人来寻过那节墓碑。”

“你将那人杀了。”

“我说过，曾经来过这山巅的人，都是被自己的道杀死的，我不曾动手。”

“不可。”

“你怕。”

“我怕。”

“与我一位故人有缘，你可知这是何处。”

“何处。”

“这是我那位故人的陵墓，我也是他的守墓人。”

萧问道心中还是一喜，总算是奔了主题了。

“这里可曾有过一位名为莫邪的人来过。”

“不记得了。”

这一席话，听在萧问道的耳中，痴了，痴了。

“苍天已死，苍天已死。这亡道，今日才算是，悟的透彻了。”

这句话说完，纳兰蝉衣倒是松了一口气。

“道，唯自然之道。道，唯以己之道。道，只是一人之道。”

“一人之道。”

那个声音重复这四个字，一人之道。

对于凡人来讲，往前赶得路永远是死路。

对于修道者来说，一分为永生，九分为死。

即便是这一分的永生之路，也是近乎于十分的死路。

“入了多久。”

“九千年。”

九千年，以死为道。这也是萧问道见过最特别的道，也是最荒诞的道。

凡人修道，求的是永生之道。

与天地同寿。

而道祖有言，天地尚不能久矣，而况与人乎。

“天下凡人，最怕的就是死亡。若是悟透了，亡道。也就不怕死了吧。”

又一片落叶，落在那个心脏的一旁。

“一叶不过从春及秋，从不知有冬。一叶不知修道。凡人，却因何修道。”

沉寂，这山巅之山是愈发的安静了，萧问道的这句问话，将山巅的风声和雪声，也都掩盖住了。

青松再次扬起了微风，一片叶子落在了那颗心脏的一旁。差一点，就落在心脏的身上。

“咚”

“怕死？

“怕死！”

以死心为道，求的是不死之道。修道者，何人是不怕死的。

萧问道听着这两个字，痴了。

“那你不拦着么。”

“我焚去千古的情，舍一世无双。怎会舍不得这一方石碑。”

焚千古情，舍一世无双。

“守墓人。”

“你口中的紫金印，是他的一节墓碑。”

这句话倒是把萧问道给惊了一下，让魔君南烛和人皇夏渊末，都紧张异常的紫金印，竟然是一节墓碑。

“那你可曾见过这一方紫金印。”萧问道说着，拿出了那个紫金印的图案。

“看来你真的与他有缘。”

“与谁有缘。”

一阵嗡嗡声，焚蚁从萧问道的身后飞了过来，落在了那个老人的头上。

萧问道的心还是不由的提了起来，看着那一群的焚蚁。

“你来此，可有何事。”

这四个字，像是打开了那人心口的门扉。也打开萧问道的心口的门扉，这一番顿悟，萧问道的后背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人，修鸡犬之道，枉为人。人修，万物之道，枉为万物。人修己道，胜己，败己。一念为生，一念为死。”

对于天地万物，舍不得的是生，求不得的是永生。

自上古至今，无一人能修道通圣破虚的。却也无一人废道，舍道。

道，就是修道者，唯一通向永生之道的路。

即便是看不到尽头，修道者也会往前走着。

“你是谁。”

“我是北冥。”

北冥，萧问道看着这颗心脏，伸出了右手说道：“我能摸你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