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则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透过窗缝观察着外边。

顾重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神不宁，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

武道修行者虽说体内不具备五行之气，却拥有法道修士不具备的身体感知，对周围的危险，有种野兽般的敏锐。

陶然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进屋。”

陶谢挑了间房，推门进去，祭出一张阳气**浊符，轻轻一晃，符纸砰然燃烧，速度不快不慢，悬浮空中。

萨日河拐进一条两边全是密集竹林的小路，“几位住下后，最好不要出门，血齿灵蝠这种东西夜里相当敏感，它们最喜欢活物的血肉，更喜欢群体行动，到时出了事，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说话间，已经到了林间一处单独院落前。

萨日河点亮了院门口的灯笼，推开门，院子不大，分布着六七间房。

“血齿灵蝠！”

高阳的惊呼显得有些夸张做作，“你们千鸟山庄竟然能饲养这种东西？”

萨日河嗯了一声，音调平静。

高阳沉默了很久，轻声道：“刚才外面见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血齿灵蝠。”

高阳忽然低声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

陶然又紧张起来，死死攥紧顾重山的胳膊。

山庄内，一条青石穿过庭院，通往山庄幽深处，周围遍植高大乔木，再加上浓密的花树，即便月光也无法完全穿透树荫，少许余光落到薄雾上，营造出奇异的朦胧感。

萨日河手上已经多了盏灯笼，一晃一晃。

他也把路过回廊里的灯全都重新点亮，昏黄的灯光，让薄雾中的山庄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森可怕。

“总感觉这里不太对头，具体是什么，很难说得清楚。”

庄生也没闲着，一连祭出好几个术诀，并未得到任何反响。

陶谢拍了拍胸口，“我想大家都因为山庄的与众不同有些敏感了，如果实在担心，咱们今晚就聚在一起，稍作休息，等天一亮，告辞离开便是。”

庄生也点亮了屋中蜡烛。

等符纸燃烧殆尽，陶谢这才说道：“没感觉到什么问题，可能只是萨家常年独居深山，有些习惯与众不同罢了。”

“可这也太瘆人了。”陶然嘴里埋怨道。

“就请诸位将就一晚，各自选一间住下便是，明日一早，我再来请诸位。”

不等陶谢客套，他转身便往黑暗中走去，昏暗的灯笼很快消失在不断变浓的雾色中。

“真睡啊！”

“今晚就不带你们拜见家主了，等明日诸位起床再见不迟。”

“客随主便。”

陶谢强压心中不安，在门口就已经后悔跑来千鸟山庄做客了。

“没闻到啊！”

除了高阳确实没人闻到，但顾重山相信他绝对不会闻错，丹师在眼力和嗅觉上，本来就跟别的修行者不太一样。

“高阳，你有什么看法？”

然而透过薄雾去看稍远处的树影，却总能产生起黑夜妖魔的联想，尤其是某些树上还结着古怪的果实，半人来高，圆滚滚黑乎乎，悬挂在粗壮的树枝上，随着山风来回摇晃。

高阳手指树梢，好奇地问：“那叫什么果？”

萨日河停下脚步，怔怔望向他手指的地方，过了好久才喃喃道：“那不是树果，是血齿灵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