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山和高阳都想搬张小板凳抓把瓜子坐旁边看热闹了。
“鄙人秦良,前来拜会宁三小姐。”
秦少将军说话还是挺客气,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一点新郎官见新媳妇的惊喜。
顾重山、高阳比较兴奋,走在了前头。
秦少将军就在门外。
一身素雅蓝缎锦袍,剪裁相当合身,熨烫得没有一点皱褶。
顾重山显然属于别人哪痛就往哪戳刀子。
庄生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想再说话。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秦少将军来访。
“怎么一次都没见那位秦少将军过来?”
“不晓得!”
庄生很不想聊这个话题。
就这么走了!
高阳叹息着,相当惋惜。
他咬了咬牙,“那就烦请把府上送来的贴身丫鬟新春叫出来。”
结果庄生来了句:“不认识。”
这下可把秦良的怒火彻底点燃,一抬腿,便要硬闯。
不高兴。
“你是进去通报,还是前面带路?”
庄生还是不动。
自从住进镇军大将军安排的芸香别院,宁琇燕所住内院便不准任何雄性动物接近,连猫都是母的。
庄生这个带把的,当然进不去,不止进不去,见一面都得远隔数丈。
内院丫鬟也增加了十余名,都是大将军送来的,美其名曰照顾未过门媳妇,实际也是大婚前的一种保护性措施。
庄生脸比他还冷,“嗯。”
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秦良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些表情。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名身着便装的随从,牵了几匹神采飞扬的高头大马,极不安分喷着响鼻,铁蹄在石板路上敲得咚咚作响。
庄生就站在门槛里面,双手负后,冷冷瞧着。
好像对方不主动说话,他也不打算开口。
“噢。”庄生耷拉着脑袋,费了很大劲才从椅子上起身。
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每个动作都放得最慢,他是宁小姐护道人,每个进大门的客人都需他审视,然后引至内院二门。
“新郎官来了,得去瞧瞧。”
“宁小姐甘心远离繁华都城,来这里定居?”
“据说只在江阴办个婚礼,大婚后少将军便将调回郢都。”
“届时,庄兄还贴身护道?”
庄生飞剑祭出,悬停眼前,“若阁下胆敢硬来,府上还有三位黑石山长老,就请阁下掂量掂量手底下的分量。”
顾重山和高阳已经退出老远,一脸嗑瓜子看戏的姿态。
秦良一言不发,拂袖转身,大步走下台阶。
旁边有护卫出来打圆场:“小姐吩咐过,所有人过来,都得选投名刺。”
秦良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明显能看出衣袖在微微颤抖,似乎握紧了拳头。
就连黑石山派来保证大婚如期举行的三位长老都只能住在左厢偏院,他们三位更不用说,只能委屈安排在仆役和护卫所住的前院里面。
好在看他们是修行者,单独给了个带天井的小院子。
换下满是汗臭的衣袍,洗过澡清清爽爽的顾重山一脸疲惫,与两人并排,瘫躺在逍遥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