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第2页_年年有条小鲤鱼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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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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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到头了!被全家用一种被遗弃的小狗好可怜的眼神观摩了三个月的倪大野终于暴走了。

他只是头昏脑胀,心尖痒痒,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在哪里找不回来,他下山退亲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吗?为什么每次好像快要想起的片刻又啪得空白回到原点,沉闷的缺失感在脑子里兜兜转转,这才让他郁躁难安,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那晚上睡不着觉,自然就白天补回来咯!只不过昼夜颠倒个几天,不需要连寿衣都为他准备好吧?

“管家,就这块了,给二少爷量尺寸。寿衣咱们一定要做漂亮,定好了样式,将来给老大,老三老四老五都扯上一块,做同样式。啧啧,瞧瞧我家小二爷,风花雪月一场场,都瘦了。呜呜呜。要不要给你烧个白小妞一样的纸人,让你在那边也舒舒服服的有人伺候?”

“……娘,我没……”

“就这样决定了,管家,再做个白小妞一样的纸人,不……做五个,不!一打!我家儿子苦命,在世不能娶一房好媳妇,挂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后宫之乐,岂不亏哉!嗯,二十个!”

“当然有问题!你还没说……为什么想跟我那个啊。”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倪大野竟会对一个软妹子问出这等丢老爷们脸的问题。

满脸的烧热被某个迟钝星人彻底无视,年泡泡嘟嘴,“**也需要理由?你们人类还真是麻烦。”**这种事情,不就是他想她也想,那就来咯。这有什么理由嘛!

“……”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看着她一副无关痛痒,仿佛随时会在成功睡完他后,穿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玩玩而已,味道不错,有缘再会,告辞告辞”后扬长而去的无赖模样,倪大野无名火腾腾地窜起来,眼一白,他决定了,“不干!”“啥米不干?”

最近好容易能下床走动了,却只会呆呆地坐在莲池边叹息连连。

庄人们都说,二少爷害了严重的相思病,大夫说,病入膏肓,心病无药,已经在算日子等死了。

也难怪,自小定亲的女人被当今皇上看上,选进宫里去封为嫔妃,大概这一辈子也再难见上一面了。

“呵……您也知道,她一醒来想要做什么了。”

“这样,真的好么吗?”

春桃谢尽,莲叶绽然。

“是。我会谨记。”

说罢,雪色身影广袖负背,转身就要驾云飘去,却又突然想起什么。

再度踱步走至莲池边。

“……言化。”沉默良久,尊者突然启唇,抬起抵住他喉咙的缎鞋也缓缓从他脖口移开,“吾现下已无暇再耽搁,你须保证,你会用灵力护住她的形体不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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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尊者,既然小狐敢再出现在这里,为了活命也不敢忤逆您。”言化轻挑柳眉,“只是,小狐好奇,您这次又要为她寻何等方法逆天改命?”

现在想想,当年的日子,竟是快乐的。就好像两个被夫子认定永远变不成好学生的不成器家伙,因为浪名远播,被关禁闭的次数也多如繁星,所以谁也不会缺根筋期待这俩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会有什么大出息,亦不会有哪个糊涂仙将肯花力气驯服他俩,收归坐骑,他们本该是一辈子待在那座仙山,结果——出人意料,没出息的他俩最后竟然一个收归天庭,忠心耿耿,打杂跑腿;一个叛逃师门,祸害人间,被灭龙形。

龙形被灭,她本该认命,生生世世只能做江海一鱼,却没料想她竟能再以人形出现在他眼前。

欢脱,烂漫,不懂欲难消,不解情滋味,不知愁疾苦,好似过得挺幸福。

“果然比起仙神,尊者已另有它信了么吗……”言化笑,“可是,没有办法呢。您现在被天庭通缉,追兵在后,忧患在前,您不信我,难道要信那些四处收罗追捕您的天兵天将么?还是那些觊觎您一身灵力的贱妖?“……”

“尊者,再没有比我更适合看守她了吧?毕竟……我和年儿也算拍档一场,当年可是九华山上最让尊者您头痛的胡来二人组呢。”

常年霸占邪浪排行榜的二人组,排名次序不分先后,且你追我赶,次次刷新**欢好的次数。终日不务正业,**邪为乐。

“……”眯眼,雪缎鞋尖依旧不肯离开言化的胸膛,见不得这灵畜的戏谑,反而更加使力地踩下去。

几声浅咳溢出,言化不慌反笑,:“况且……您现在不会宰了我的,因为,您正需要人手帮忙,不是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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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您这又是何苦呢?”男子背后传来轻佻之音。“她的阳寿早该尽了,您又何苦非要为她再塑人形?”

他侧颜回望,默不回话,狭长的眼却射出清冷的寒光。

“若是它物也变罢了,可她,既被天庭定罪,生生世世轮回往转只能当一条鱼,就算再入一次轮回又有何差别?不过又是一条鱼,呵……可能品种有所不同罢了。就算要替她塑形,您大可等下一世再说,何必非要执拗这条小鲤?还是说,尊者您只是单纯偏好红鲤多一些?”

星野樱

大涤山玄盖洞天内。

一条肥嫩的胭红锦鲤从雪袖滚进男子玉白的掌心。

热度蔓烧,胸口膨胀,脑袋缺氧,唇舌像兽类交尾前地抵死交缠一般?

这么痛苦不舒服的感觉……竟是情?

师父,她和大野人——也非得做这样的事情么吗?

“你**期还没到么?那什么时候才到?”年泡泡一脸失落。

“谁要什么**期,我们人类这种高级货色,是随时随地都能**的好嘛?”

“咦?那真的好高级哦。”鼓掌鼓掌。不像他们动物界**繁衍期一过,公母立刻都瘫软不行了耶,“那就直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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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见过师父蛮力粗鲁地张唇撕咬什么。

可此刻,那两片常年冰冷的唇瓣却翻腾着灼烫的热度,化身饕餮蛮兽,不知餍足地吞噬她的唇舌。

摇摇头,她诚实回答,:“不会。”

“也不喜欢?”

“……唔。是……没什么喜欢的感觉呢。”没有师父好吃丰润的灵气,这样干巴巴的互相咬嘴巴,的确没什么意思。

“那那那您这是在……做做做什么?”

“教你,何为情。”

长睫微颤,眼眸轻眨,薄唇稍启,师父的嘴唇贴在她喋喋不休的嘴边,这样回答她。

绕不开她的哀求,低声,他听见自己说:“好。”

“是什么?”她兴奋莫名,瞪大了晶亮的眼瞳。

“……是这个。”

脱口而出的疑问让师父的眼瞳瞬间一怔,像被突然掏空了神魂般,抱着她悬浮在半空中,忘了前行,也忘了落地。

“师父?你怎么了?”她拽扯他的衣角,看着他缓缓垂下的银光流泻的眼眸,一丝云霭般的镀银韵华从他瞳间悄悄划过,一瞬而逝。

见师父回神,她复又叨叨开口:,“徒儿就是搞不懂,有情跟报恩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师父,男女之情,真的这么复杂?”

“情是什么?”

“……”

“这个问题这么难吗?难到连师父也答不出来?”

今日不是满月夜,师父为何能变成成人模样?除了月夜……莫非,他现在正在生气?而且……震怒滔滔,这才血脉逆流成现在模样?

素银的长袍在暗夜里灵魅地飞舞,银霜的长发若银河星带般在黑夜拉出一道光亮,。她贴靠在师父胸口,眼角瞥见一截露出尖尖角的淡粉小莲纹身从微敞的滚银衣襟下探出,隐隐地透着致命的妖媚,让她禁不住**伸手抚摸上去。小小的动作让师父灵玉一般的眼眸缓缓低下,静默地看着她的指尖在自己微露肌肤的胸口抚触流连。

顺着莲茎,她的小手摸向下方莲叶,越触越深。

“已经快要五百年了。他眼看就要度过劫难了。只要你放过他,不再跟他纠缠,他的惩罚就结束了。求你不要再去找他……不要再和他纠缠。”

“你不过是想报前身不杀之恩。可是,他会认真的。”

“放过他。不要骗他,不要说你对他有情。”

那不冷不热的眼眸,不浓不重的清香,不高不低的音调,竟轻易让她心口闪过一丝绞痛。

“前身,我是浪**花妖,靠吸食男人精气得以生存,他说我像一个人,要度我成仙,我以为那是男女之情,原来不过仁义而已。我想报的又岂是恩而已?可是……偏偏恩和情是不同的。”

谁……在她脑海里吵,清灵的女音仙意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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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什么人撩开她垂散的额发,精致摄人的浅色眼眸盯着她,冰凉的指尖沾着白莲的幽香划过她扁平的额。

紧抿的唇拉开一条浅浅的唇缝,醇缓好听的男音飘**而出。

“大野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啵!”////“…………”好,好可爱。这种眯起眼睛咧嘴吐舌的俏皮笑脸……他最没辙了。

= =+好吧,貌似全身上下都同意了。

措辞方面的再教育,就靠他任重而道远,慢慢教育好了。

年泡泡的指节颤动,她醒着,却头晕脑胀没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簇迷蒙人影从她面前一掠而过。

心口,空****的。

说不上难过,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闷。

“我已替你实现愿望。抹去他的记忆。那么你呢?”

“……我会乖乖进宫伴驾。但……”

“但?你又有什么要求。,别太过分了。白梅小仙。”

没有这个人。,在他眼前化为吓人的巨大鱼形,眼泡里噙满委屈的湿意,小心翼翼地探出鱼鳍触向他。即便不信任何人类,也独独信他。

不曾有过这个人。,让他觉得他前世一定欠了她,今世她是故意来讨债整他的。

他还是一个人……从头到尾。

“很好,这识时务之选。”见他终于放弃,言化再度抬手结印,“牢牢地把我此刻的话印入心底。你为退白家亲事离开过剑权山庄,找到白家庄后发现小姐已嫁入宫中,事毕,即回府禀告父母,仅此而已。你不曾遇过这条鲤精,亦不识得她,至今为止,你心底压根没有中意的姑娘,不曾心动,不曾在意,亦不懂何为喜欢。”

他还是那个倪大野,还是剑权山庄的二少爷,还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公子哥儿,与前无异。不曾心动,不曾在意,更不懂何为喜欢。

他没有中意的姑娘,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郎,被娘亲塞了一叠银票赶出家门,为的是寻找自小定亲的白家小姐退了亲事。

转眸,他看向还在极力抗争他的附带灵力的命令的倪大野,倔强的凡人,即便咬破嘴唇,攥紧拳头也只是徒劳:,“而你……”一股紫雾从狐爪掌心冉起,“乖乖接受我的灵符,否则……如你方才所听,我会将这条没有仙根的鱼妖打回原形。”

“……”指甲刺破掌心开始渗渗滴血,紧咬的牙关颤抖不停。

“不甘心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我跟大野人……”

“你们的缘分,与我何干?”他笑眯眯,“当初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你能助我完成任务,现下你阻着我做我的事情了。”

“……”

,“倪家二少,从今日起——你不再记得有关这条鲤精的任何过往。”

“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许抗拒。否则……本神君便将你记忆全数抽走,让你变成毫无记忆的痴儿一个!”狐爪收紧,言化冷道。他只需稍加用力就能捏碎这凡人的脑袋。哼……就算他前身可以一枪灭了他的神将又如何,没有了法力庇护,变成凡人就是这等下场,任人宰割。

不仅边疆战事等不了,他言化也没耐性再等一位麻烦的女仙来给他出乱子。

“既然仙子以死相逼,那小狐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言化眼眉轻眯,黠光瞥向浑然不觉的倪大野。

“呵……成交。”

白凝雪摇晃着身体,从泥泞中站起身,一道寒光斜睨向那情愫萌生的二人,菱唇幽幽轻启,“我要他的记忆……”

言化敛起笑意,白凝雪清冷的要求飘进耳朵,他抿紧了唇。

“我要你抹掉倪大野脑子里关于那条鲤精的全部记忆!我要他一丝一毫都不记得自己遇到过她!我要他忘她忘得一干二净!我要她再出现在他眼前,他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只要你能做到,我白凝雪立刻答应亲事,进宫伴驾,今生今世绝不再离宫廷,老死宫中!”

救世不过幌子而已,她不过小小下仙,没有那么多大仁大义,她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

不能再让他再堕尘劫!修满今世生离死别之苦,他就熬过了五百年惩罚,能资格再修仙班,再回天庭。

只要别再和那只妖兽扯上半点关系,只要能舍弃前身之诺,割舍妄念,他就可以做回神将勾阵。那只贱兽分明被打出仙籍,从今往后应该再无能力修成人形,却为何大喇喇地出现在他面前……

“…………不行。”口气软弱中……

“大野人…跪求…”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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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雪冷眼瞥向一脸笑意却只让人觉得凉薄冷感的天狐神君。他狐眸空灵,事不关己,只想高高在上地睥睨世间纠葛。

这人间的悲欢离合,在他眼里,不过是因为寿命太长,百无聊赖,为了打发无聊闲暇,看的一场好戏而已。

不甘心的白净长指抠进松软的泥土,白凝雪咬紧了下唇,紧盯着眼前拌嘴不停,丝毫没注意她一身狼狈的二人。

“他们之间是缘是孽都再没有你容身之处。”言化不咸不淡的声音还在她耳边挑动。““……”

“你既向天庭主动请缨入世救国,就该知你命如何。身带兵书,嫁进宫去,侍奉帝王,供他兵书,助他护国,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前尘旧事只是浮云,若要正道归真就莫要再做多余妄想。”

= =+好吧,貌似下半身也同意了。

措辞方面的再教育,就靠他任重而道远,慢慢教育好了。

某人重重地点头。他发誓一定要把**交尾**这些个肮脏的字眼从她的禽兽脑袋里拿掉,换上“欢好燕好,**,巫山云雨,水乳交融”,这些闪闪发亮的销魂词语才适合用在情人之间。

“……不行。”口气软弱中……

“大野人……求**……”

“……不,不要……”

“不要小心眼嘛!”

“哼!你走开。”

“不要走开。大野人,来**嘛!很好玩的!我拍胸脯保证!”

“生气了!”不把“爱”这种俗气的东西说出来,休想他再考虑更亲密的事。

“不要小心眼嘛!”

“哼!你走开。”

“**交尾**统统不干!”

“咦?为毛!?”

“生气了!”不把“爱”这种俗气的东西说出来,休想他再考虑闺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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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没失……”

“要穿衣裳的,还是光着的?儿啊,你挑,你最后的遗愿,做娘的一定做到!”

“……都跟你说八百遍了,少爷我没有失恋没有失恋没有失恋啊啊啊!谁要自杀啊!谁要去死啊!谁要为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女人去上吊跳楼投湖吃老鼠药啊!”

世间还有什么比有情人天各一方更加惨剧的么吗?

“儿啊。都是娘害了你,要是知道那姓白的小妞是个嫌贫爱富,攀附权贵的小贱妞,娘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呜呜呜呜!这匹布料银黄交错,气度非凡,做寿衣你应该挺满意哦?就这件吧?”

“……娘,我……”

蛙鸣蝉扰,夏雨连连。

剑权山庄倪家二少回庄已有数月之久。

自从那夜被庄人发现倒在山庄门边,在床榻上一躺就是七天七夜,高烧连连,好容易从昏迷中转醒后,却气若游丝,茶饭不思。

沾露微显苍白的唇,启开一条唇缝,:“若她有何请求,不要阻她……护她周全便是。”

清音落毕,眼前雪影已经翩然飞去,只留下一缕如烟莲香在池边回**。

“不要阻她……是么吗?”

“不须你操心。,你切记好好用灵力护她形体。但……绝不要渡气给她。”

挑眉,言化没有接话。尊者大人,鱼命关天,您稍微吃醋得有点过头哦。

“我离去的日子,若她醒来,便与她说,为师去仙山采药,不日就会归来。”

好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明明同为胡来二人组,她却率先超脱了,还摆出一副循规蹈矩的蠢脸给他看。

这莫非就是“上头有人”和“上头没人”的差别么吗?呵……

“你给我等一下!这压根不是**的问题!”

年泡泡撇唇,不耐烦道,“那还有什么问题?”

那还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个正常妹子在邀请男人欢好前该问的么?不问他要不要负责任,不问他什么时候娶她过门,不问他有没有什么海誓山盟肉麻情话要说?瞧她一脸嫌麻烦,恨不得就地躺倒,宽衣解带直接来的饥渴模样,这还得了?

言化爱美,每次被带上顶殿,皆是衣裳华美艳丽,整齐妖娆,那些雌性动物皆是他的爱慕者,都是自己乖乖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的,反观那家伙,总是浪**不堪,衣衫不整地就被抓上顶殿,跪在大殿之上,她竟还不以为意,打打哈欠伸伸懒腰,每每只得让尊者宽下外衫把她玲珑的身子束紧裹严。

然后,不意外地,两人都被罚关禁闭,统统被鹤使吸进净瓶里,在狭小的世界互相白眼对方。

他觉得她,没品没格又下流,污了**兽的美名;她觉得他,做作假惺又下贱,脏了灵兽的傲气。

“……”

“她无法离开你供给的灵力独活,可现下她命数已尽,你又该寻法替她续命了,可她这副德行,你无法带她远行。所以……”手肘撑地,一头散乱垂地的乌丝随着言化起身,翩翩飘摇,他继续媚笑,丝毫不介意眼前尊者的眼神已是多么冰凉,“您需要有一人替你看着她,供她灵力残活,言化愿意将功赎罪,代替您守在洞天福地供她灵力,直到您归来。”

“……吾不信你。” 紫雾缭绕周身,浓烈地几乎染黑他雪白的发丝。

“咻——砰。”

废言戛然而止,广绫雪袖一甩,只见那方才还喋喋不休的灵狐已经被他一脚踩在鞋下,他傲然冷视脚下之物,:“你该庆幸你今日是只灵兽,否则,是仙是人是妖是魔吾都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洞府。”

“咳,咳咳……咳咳咳!尊者,咳,小狐早知给年儿的那一掌下去,半条命要送给您惩治,所以,这不是天庭任务方毕,我便来这儿请罪了么吗?”言化抬眸轻笑,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狗腿,“念我诚心可嘉,尊者就饶下我一条狐命吧。”

死鱼一般地僵着身体,它一动不动被男子捧在手掌心,男子轻抬指尖怜爱地拂过它冰冷的身躯,终究眉头一皱,薄唇一抿,低身将它送入莲池内,眼见它悄然沉入湖底。

抬手结印,他好似点水为墨,书画眼前一池莲。

一池沉静的幽莲却瞬间燃起魅紫的灵焰,冲天的灵力从他指尖源源不断地流泻而出,硬牵住一池香莲,逼着它们极尽可能地绽放,仿若邪物侵体,一池灵莲好像接到命令般,同时乍开叶瓣,。花枝疯长,将整片镜湖铺了个严严实实,一瞬间,湖底被铜墙铁壁的花叶花枝遮挡了个严实,再也探不到底部。

天上天下 兽兽不亲

(下卷)

天上天下,兽兽不亲

那头兽摄走了她赖以呼吸的全部气息,还不知节制,节节进犯,仿若非要逼得她眼擒湿意,呻吟出声才罢休。

师父说,情……就是这个?

这……就是情么?

她老实的回答着实让他身体一僵,稍稍退离她的嘴唇,随即眉心一皱,像不甘心似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低首深咬住她的嘴唇,这一次,不再是方才那般浅柔的力道,他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宛若要证明什么似地,探进她的口中。

和方才完全不同,这又是在干什么?

嘴巴被迫大大地张开,年泡泡瞪大了眼瞅向师父,眼前却只有两扇微颤的蝶翼银睫,长睫轻动,搔挂着她的脸庞,带起一阵挠心的麻痒。她不懂师父的动作。她的师父,冷静自持,不爱说话,亦不爱任何吃食,仙身独坐莲池,大半年不进一食也无碍,那两片冰唇,能不张开就紧紧抿着,绷出一条坚毅深邃的唇缝。

暖润的厮磨,胶着的唇瓣,少了以往丰沛灵气的流转,四片干干的皱巴巴的皮肤一部分没道理地碰在一起,师父说……这是“吻”。

眨眨眼,她似懂非懂。

“年儿,讨厌吗?”

清幽的声音从年泡泡耳边飘过,鼻尖触到一片扑面而来的幽淡莲香和——一点温温的肌肤相触的润绵感觉,那暧昧的感觉蔓延向下,直接爬上她还在叽叽喳喳来不及闭紧的嘴巴,轻柔辗转地磨蹭,亲昵地浅唱点啄。

“……师,师父……您是要给徒儿度气吗?在,在半空中度气也可以么?”

“这不是度气。”

任由小徒弟摇晃着雪袖,他悬空而立,不发一语,一身霜华雪缎在月夜里,像朵不舍翩然降落滞留空中的冰霜雪花,透着股说不清的孤冷落寞。而不懂事的小徒弟却依旧不肯放过他,烦扰他的思绪。

“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嘛?师父,告诉徒儿好不好?”她坚持。

他低眸,月光银眸里映照出一个不懂事的好问小丫头。

他发誓一定要把**交尾**这些个肮脏的字眼从她迟钝的脑袋里拿掉,换上“你侬我侬,**,巫山云雨”,这些闪闪发亮的高级词语才适合用在情人之间。

,“你真的不要跟我**哦?大野人?”眼儿眨眨,嘴儿嘟嘟,年泡泡一副可怜相地看向她的尘缘“……”男人最细软敏锐的那根神经在被无限挑逗折磨中,可他仍坚持,“哼,**不说爱的话,就不要。谁要跟你这小**娃**。当我是种马么?随时随地都能站起来?“**就可以站起来啊……”

“……”

抬手,师父他的指尖撩过她的额发,轻轻地叹,:“……年儿不用懂也没关系。”

“可是徒儿想知道,我对大野人是不是有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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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眉心一动,抗拒似得抿紧双唇,抬袖将她不规矩的小手从他怀里提溜出来。

“……师父。”看着自己被拒绝的手,年泡泡出神地仰起头,“徒儿有个问题想问您。”

“说。”

“你还不懂……恩和情是不能对等的。”

“……不能对等的。”

眼瞳迷蒙间撑开一条缝,年泡泡觉得自己正在飞,四周景色在向后速动。一抹雅致莲香扑鼻而来,一束如缎银发自上飘落到眼睫边,是师父。

“所以……求求你。放过他。”

“他寻了你五百年,找了你五百年,每一世寻水而生,每一世水祸离世,还不够吗?你既对他无情,放过他吧。”

为什么要她放弃。她好容易找到她的尘缘,她和大野人本来就该有此一缘。师父和天狐都这么说。她不要放弃。

“……没事了。年儿。”

轻轻一搂,她的侧脸被他轻推向他的胸膛。

“为师带你回家。”

这是——情吗?

因为舍不得分开,因为讨厌被忘记,因为恩未报,缘未消就被硬生生地拆开。

那为什么没有痛彻心扉地揪心呢?她到底是不是少了哪根筋?大野人是她的尘缘呢,所以,被大野人彻底遗忘这种事,光听起来就该让她痛心疾首,嚎啕大哭,为什么她给不出太多激动的反应,像个傻愣子。

“我想送他回剑权山庄。”

“……行。我同你一道。”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从树影深处飞出,跃过渐白的天际飞离。

放浪形骸,了无牵挂。

“这便是你要的么吗?白梅小仙。”

冰凉的询问自言化口中轻薄吐出,紫色的狐眸凝着不屑看向周身只裹着寸缕白纱的白凝雪。

一路形单影只,宿在青楼妓楼,每日歌管声声,借酒消愁,烟花沾身,醉生梦死。他身后没有钩心挂肠的累赘,没有一个小身影总是惹他放心不下,亦没有一个可以被他称为“傻丫头”的妹子不厌烦地赖定他,跟着他,怎么也甩不掉,怎么也赶不走,口口声声嚷嚷着要报恩报恩,却总是反过来要劳烦他抽身去解救。

没有这个人。,在他中毒吐血时,口渡真气替他解毒。

没有这个人。,让他放不下心,消深看几眼便心悸不已,吐血烧痛,宛如蛊毒深种。

“不甘心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要你当初轻言放弃神将之力,如今的你,抵抗不了我的。再不乖乖听话,这条小鱼就要大祸临头了。”

“……”闻言,倪大野渐渐松开攥紧的拳,牙关也颤抖着松开,一口腥血从唇边滴落,一丝留恋印在眸间斜睨向那正慢慢从他脑海里抽空褪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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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点头了哦,那我当你答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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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他明明说的不要啊!脑袋,你敢再没出息点么?谁准你听到软绵绵甜蜜蜜的声音就随便点头的?反正不是上半身出力,你就随便替他做决定了么?太过分了吧!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和霜幽可不同,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前身,我就这么告诉过你吧?年儿?怎么同样的当,你会上两次呢?”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啊啊……我忘了,你已经不是龙女年了,只是江中小鱼一条。啧啧,真让人怀念,当年我俩在九华山上,好歹也是最惹尊者头痛的不良捣蛋二人组呢。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一个是天庭走狗,一个是天庭罪囚。”他媚笑,下一刻却抬袖将她重重摔出自己周身范围,眼看着她背脊沉沉地砸在粗木杆上,当即昏昏沉沉再也立不起身,他眼眉不动,只是扬唇,“看开在旧识份上,我让你老实地待在原地。虽然有尊者在,我不敢杀你,但若你再阻着我,休怪我将你打回原形!光靠吸纳尊者灵气才勉强维持的人形被打散,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为了不值一提的儿女私情丢了法力……啧啧,真是可怜。

“天狐大人!快放开大野人!你要做什么?!”

言化低眸瞥向妄图抓开他狐爪的年泡泡:,“抽掉他脑子里关于你的记忆,让他再也记不起有你这么个小鲤精。”

狐魅紫影下,九条妖娆的绒尾自翩然长袍下蔓延绽出,若雀屏凤尾般艳丽乍现,一颗尖牙从瑰红的薄唇里调皮地探出,红舌轻舔唇边,露出半狐半人的媚态,俯身一窜,已现身在倪大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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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而至的黑影让倪大野一愣,还未来得及闪身,头额便被一圈灵光圆阵缚住,妖媚的声线仿若命令像一道钢针非要扎进他的脑子里,无论他多排斥多抗拒,黑林夜风回**扬起,刮在耳边沙沙有声。

“若我不应?”

“我毁,兵书自毁,玉石俱焚。”她决意冷道,“我死,不过一魂而已,天狐神君当然不会在意,可边疆战事能否待到另寻一仙子入世再走一遭?”

当然不能……

不允许……她不允许那只卑贱肮脏的东西再染指勾阵大人……

“即便是天狐神君,如若完不成任务也定会被天庭责罚吧?”她心头猛然涌上一计。

“……看来,白小姐想要同小狐谈条件?”他早知事情不会那么轻松解决,尤其牵扯上女子,即便是仙也是件极麻烦的事,“说吧。要怎样你才肯乖乖嫁进宫去。”

兽便是兽,就算是兽中之灵又如何?不过空有华美艳丽的人形,骨子里终究是头有欲无情的狐兽畜牲。仗着天庭的豢养,比山野畜牲更加无情,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行径卑劣。

一副华贵高雅的虚表,不过是只会听令天庭的一条看门狗,叫它张口咬谁,它便张口咬下去,就算是族系亲人也绝不会口下留情。

这种畜牲,它才不会,也懒得去懂得她是下了多大决心,冒了多大风险才敢向天庭请缨下凡救国的。

当今天子才是她白梅女仙该终生侍奉的人,她身体每一寸记载的护国兵书,也只有身为夫婿的皇帝陛下才能看透,读懂,把玩,品尝。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一只走狗畜生,又怎会懂人的情意?”一滴清泪滑下灵秀的脸庞。

“对。”言化轻笑,好不回避地接下羞辱轻蔑,“小狐只是天庭一条畜生,人的情意,呵,太麻烦。小狐无福消受。小狐只想赶紧把劝导白小姐这桩天庭任务完成,好拿到应有的修为功德即可。”

“打扰二位**雅兴实属抱歉,但我还在审讯仙子,能否就这个话题换个时间地点讨论先。要**可否挑个大家都方便的时间?”眼见两个缺心眼的笨蛋越聊越没边,天狐言化不得不适时出口提醒一人一妖注意眼前严肃又紧绷的场合,现在还不是他们大玩人妖恋的时候。不过,倒是正中他的下怀,嘴角微抽,眼见两个缺心眼的笨蛋越聊越没边,不得不适时出口提醒一人一妖注意眼前严肃又紧绷的场合,现在还不是他们大玩人妖恋的时候。不过,倒是正中他的下怀,这正是他想让这白梅小仙亲眼看见的画面。

虽然这正是他想让这白梅小仙亲眼看见的场画面。

他想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没有空隙,可供她插足。而她,只有乖乖死心,走回正道,嫁为皇家妇,以玲珑躯体贡献救世兵书。

“你点头了哦,那我当你答应了哦!”

“……”喂喂!他明明说的不要啊!脑袋,你敢再没出息点么?谁准你听到软绵绵甜蜜蜜的声音就随便点头的?反正不是上半身出力,你就随便替下半身做决定么?太过分了吧!

“大野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啵!”////“……”好,好可爱。这种眯起眼睛咧嘴吐舌的俏皮笑脸……他最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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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这种可以脑补成邪恶画面的句子**他。

“大野人……跟我交尾……”

“不要走开。大野人,很好玩的!我拍胸脯保证!”

“……”不要用这种可以脑补成邪恶画面的句子**他。

“大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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