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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琥珀泪(第1页)

“李院长,虽你自称并不贪念传承。却又为何与传承人起了争斗?那鸟又是何物?还望李院长一一道来。”

“我不想说。”

“但我想知道。”

“混蛋。”九色鸟抓走段千壁后,冷雪沉暗骂一声。一转身,对还在望天的李浩、蓝月亮二人道:“这位小哥,是天下书院当代院长,李浩吧!”

李浩收回目光,看了眼冷雪沉,面色平和地道:“正是,不知您是?”

“在下,黑刹帝国冷雪沉。”

“把这封信送到天清派,下去吧!把药送上来。”

“是,无忧子大人。”吴滔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半刻钟后,一碗冒着热气,翻滚着气泡的鲜红**,被侍者小心地端了上来。无忧子一饮而尽后,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润。

“你能确定?”无忧子紧盯着跪于脚下的吴滔,厉声问道。

“小人能确定,虽然靳国忠被斩,但我们还有其他内线。而且,还有血刹门的证实。”

“有趣,真有趣。哈哈哈哈!”隔了半晌,无忧子突然狂笑不止。他是因为开心吗?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开心”这个东西。有的,只是对“开心”这个辞藻的记忆。对于其他人来说,开心这个东西,并不难以获得。只要你能放下一些牵绊,降低一些贪念,真诚地予以别人一些东西……开心自会随时会降临。而对于无忧子来说,开心这个东西,在十三年前,就永远的消失了。

“对,就是因为一头驴。”虽心中不愿,但李浩也知,今日若不说出实情,必难以脱身。对面之人,不但是黑刹帝国国师,更是主管刑讯堂的一代凶人。他的心狠手辣,天下皆知。自己一人,由了性子不说,倒也没什么。但对方竟拿月亮威胁自己,她可是自己的软肋啊!想到这,李浩只好强按心中不平,原原本本地细说一遍。

“本姑娘怕你就不姓蓝。”不远处,蓝月亮听到冷雪沉的威胁之语后,抢步上来,怒道。

冷雪沉并未理会蓝月亮,而是盯着李浩眼睛道:“还是说吧!”

李浩与冷雪沉对视片刻道:“卑鄙。”

“什么?传承人在黑刹帝国失踪了。”身着赤衣,浑身血气弥漫的无忧子,自木椅上弹起,诧异地道。

“是,是的,无忧子大人。消息绝对可靠。”半跪于地,身为金甲卫八大统领之一的吴滔,声音颤抖地回道。未进这座透着阴森血腥的供奉殿时,吴滔就浑身颤抖得厉害。进入后,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座供奉殿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而他是其中之一。他知道高坐于上的是什么。那是一个恶魔。

不知是恶魔有着多面性,还是人本身就有着恶魔那样的多面性。人与恶魔,在多面性上,又有何不同,吴滔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但吴滔知道,无忧子的多面,更接近恶魔。人前一副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模样。回到这里,他就是一头魔王。

“但我还是不想说。”

“哈哈哈!我知李浩院长不畏强权,更不怕死。但你身后那位姑娘呢!虽然这位姑娘,已到炼气巅峰,但又能在我手下,撑几个回合?我,可是出了名的不知轻重。”

“你!”李浩怒视着冷雪沉,道。

“冷血夺命刀!”

“是我。”

李浩冷笑道:“不知,冷国师有何指教。”

就在所有人,皆一脸呆滞地望向天空,呆看着那只大鸟不停盘旋时。九色大鸟猛地一头向下扎来,急速俯冲而下时,空中响声一阵破空之声。九色大鸟,近到眼前,众人才知晓,这只鸟,有多么庞大。双翼展开足有十余米长,自鸟喙到尾部约3米左右。鸟身上,满是九色羽翼,根根羽翼如釉面一般,泛着宝石般的光泽。一呼一吸间,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神秘符箓,在翎羽上不停浮现,不时发出道道温润的九色光芒。九色大鸟的鸟喙为银白色,尖尖的鸟喙上,一条条螺旋状纹路,盘旋而绕,闪着银光。

未待九色大鸟临近众人,一股凶戾之气袭面而来。修为最高的冷雪沉,心头一阵乱跳。那些修为未达先天之境的武者,则是瘫倒一片。

冷雪沉转头看向倒成一片的刹魔卫,心头大震,暗道:“这是什么灵禽,为何如此眼熟。它的气息怎会这样凶厉。不对,这气息应当已经超越这个世界的界限了,难道是……”就在众人抵挡九色鸟的戾气时,大鸟在空中略一停顿,单爪一探,抓起冷雪沉手中的段千壁,振翅高飞而去。待冷雪沉醒悟之时,那九色鸟早已化为天边一朵彩云。转瞬间,全不见踪影。

现在的无忧子,甚至无法回味曾经的开心与快意。他现在的开心,就是看到敌人在自己面前失败、哀求、哭嚎、消失。无忧子知道自己变了,当年那个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无忧子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名字,一个穿着人皮的恶魔。

他恨自己;恨这个世界;恨整个天下;他更恨苍天对自己的不公。他本可成为一代天骄;笑傲天下,成为万人敬仰的修者;成为利国辅政的名臣。无论哪个,都不应当是现在这副模样。他痛苦,他想倾诉。但,又能与谁诉说?没有人。

他想过死,这样就可以了解自己的一生。但他却做不到。每一次,都会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其实,他原本就是这副样子,他就是这样的人。继续吧!继续下去,等到他飞升仙界,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那时候,他就可以重获自由。借着这个虚无缥缈,类似幻听的东西,无忧子一次次放过了自己,沉沦着自己。如果,自己天生就是个恶魔多好!他经常这么想。

“呵呵!何来卑鄙之说。世间本就如此。”

李浩沉思一会,道:“因为头驴。”

冷雪沉眉头一皱,诧异地道:“真因为头驴。”

在这座供奉殿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尸骨、冤魂。从前,吴滔还计算。但日子久了,也就无心去算。只要这恶魔的另一面苏醒,就会有一个个生灵,被送入供奉殿。有灵禽、有灵兽,更有人。

每次远远望着这座大殿时,吴滔总有一种错觉。他感觉这不是一座宫殿,这里更像是一个永远不知饱腹的魔鬼。那一扇扇朱红大门,就是它一张张血盆大口。它不停吞噬着生灵,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吴滔有一种感觉,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里吞没,被咀嚼得连渣子都不剩。咀嚼得在这个世上,不留下任何痕迹。

吴滔没有成过婚。他想过,但不能。他的生活已然没有了任何光彩与希望,有的只是无际的灰暗与恐惧。有时,吴滔很期望成为下一个被抹去痕迹的人。这样,也许就解脱了。每次他想反抗或以身饲魔时,恐惧又会充斥他的心头。他害怕、他恐惧、他不安。最后,他把这些变成了习惯。久了,他的心已不起波澜。就和他的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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