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规定一个人只可能有一个名字?”
是啊,没有谁规定人一生只可以拥有一个名字,每个人都有善恶两张不同的脸,为何不可以拥有两个不同的名字?
孙季通和肖乾坤,根本就是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那真正的肖乾坤又在哪?”小岛流芳道,又笑了声接着说,“别告诉我你才是肖乾坤!”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孙季通反问道。
小岛流芳笑得更甚了,说道:你是肖乾坤,难道方才死在我手里的是“笑面财神”不成?
“肖乾坤已经死了,此刻就趴在那张桌子上,难道你还有把死人叫醒的本事?”
“我当然没有那个本事!”孙季通笑了笑说,“谁都没有办法把一个死人叫醒,就算叫醒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死人,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威胁。”
孙季通突然又收了笑容,眼神里射出一丝异样的光,那是让人汗毛耸立的光,此时的他与平日的他判若云泥,似乎是一眨眼便换了一个人。
“你们雇来了我的夫君,不过是想拖住郭让,”小岛流芳接着道,“然后你们就有时间去抢镖车里的东西。其实你们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夫君和郭让之间谁输谁赢,你们在乎的只是车里的东西,只要我的夫君能够拖住郭让,为你们争取到时间,哪怕他最后死在了郭让的手里你们都不会在乎的,是吗?”
“你们就不怕得罪我们九环坞?”孙季通道,“九环坞的势力早就深入到了你们东瀛,这你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小岛流芳笑了声说,“可整个东瀛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归海流派?更何况是你们九环坞!”
“刚刚查知,他是唐家的第三位公子——唐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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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这才猛然低下头,双手抱拳回道:还……还活下来一个人!
“是郭让吗?”孙季通问。
“不……”那人支支吾吾地道,“是我们的人还活下来一个人!”
多么狡猾的人!小岛流芳暗自叹了声,可她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万一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呢?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肖乾坤,而仅是一个只会经商和算计的“笑面财神”。
可很快她便相信,孙季通没有骗她,因为她在他的手里连两招都没有撑过,“笑面财神”不会有这等功夫。
她败了,他们也败了。她走不出这家客栈,他们也走不出中州。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成为芥川南宥被握在九环坞手里的把柄。她沦为了人质!就算芥川得到了天书,他也只会用天书来换回人质。
“你这是做什么?”孙季通爬起身惊愕地问道,“为何刺杀了我们的舵主?”
“只有他死了,我和夫君才能顺利地将天书带走。”小岛流芳说,“我虽会点功夫,但绝对不会是肖乾坤的对手,所以才不得不用了这种龌龊的手段将他杀死。”
“做生意要有诚信,混江湖也该要守江湖的规矩,”孙季通道,“你们既然收了我们九环坞的钱,就应该为我们九环坞做事,可你们不但没有诚信,还坏了规矩!”
当他笑起来去整顿财务和经商的时候,他就是“笑面财神”。可当他收起笑容坐上舵主的那张椅子时,他便是肖乾坤!
“如果你才是肖乾坤,”小岛流芳指着趴在桌上的死人说,“那么他又是谁?”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护卫,”孙季通道,“可当我是肖乾坤的时候,他就没有了价值。”
死在她手里的自然不是“笑面财神”,因为“笑面财神”一直都是孙季通,也一直都是正在同她对话的那个孙季通。
“我可以叫孙季通,为什么不可以叫肖乾坤?”孙季通道。
“什么意思?”小岛流芳迷惑地问道。
孙季通盯着小岛流芳接着道:如果我告诉你,肖乾坤并没有死呢?
“这不可能!”小岛流芳的褐色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道,“我亲手将他杀死的。”
“你又怎么知道你杀死的一定就是肖乾坤?”孙季通道,“他可曾亲口对你说过,他就是九环坞中原分舵的舵主?还是他亲口承认了他就是肖乾坤?他不过是坐到了那个位子上,而你想当然地以为他就是肖乾坤。”
“就算今天你们抢走了天书,你真的以为你们能走出中州,安全地回到东瀛吗?”孙季通道,“现在的你,未必走的出这家客栈!”
“走出这家客栈有何难?”小岛流芳不屑地笑了笑,“你带来的手下都被你派去劫镖了,就凭你‘笑面财神’也拦得住我?”
“‘笑面财神’当然拦不住你,但九环坞中原分舵的舵主肖乾坤可以。”
“什么!”孙季通大惊失色,“郭让一个人能败了三个东瀛武士?”
“他不能,”那人回道,“镖队里还有一个助镖的少年……”
“一个少年?”孙季通皱眉道,“什么样的少年?”
她不想连累她的夫君,于是,她想用自杀的方式结果了自己。可她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孙季通封住了她身上的几个大穴。
这时,一个人影又一次跪在了门外,还是上次前来通报的那个人。可当他看到屋里的一片狼籍后,却一时呆住。
“快说!”孙季通大声道,“如何了?”
“那是你们的诚信,也是你们的规矩,与我们东瀛有何关系?”小岛流芳站起身子说,“况且,你一定不知道,那本天书对于归海流派来说意味着什么。”
“什么?”孙季通看着碎步向他走来的小岛流芳,不由得后腿了几步问道。
“归海流的至高之境!”小岛流芳说道,“归海流本就是由‘河图’参悟而来,可它毕竟只是其中的千分之一,而那本天书也许就是完整的‘河图’!就算不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是值得去抢的,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