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他的事只是我们玄冥教的家事,你不该插手。”
十殿阎王,是在玄冥教中仅此于四方死神四位长老之下的人物,难怪癞头老八会惨死在猪肉王手里,就算两个癞头老八也未必是十殿阎王的对手。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十殿阎王,如今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不认得,但是我们找他帮过忙。”
“可你们并没有找到他,所以他也没有帮上你们的忙,那么我是不是酒癫的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没有找到酒癫,可他还是帮了我们。”
前来助战的士兵和捕快一个个倒下,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于是,剩余的人不再做无谓的牺牲,惊恐地躲在了几丈之远,做起了爱莫能助的旁观者。
间歇之时,铁枫双手紧紧握住雁翎刀的刀柄,盯着不远处的那对双胞怪胎。他们真的是怪胎,为了争抢一个囚犯和叛徒,竟连高高在上的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他们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在乎。
被铁链紧紧捆绑住的猪肉王依然原地不动地站着,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双目无神地盯着脚下的泥土,仿佛眼前的这一场大战与他无关似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猜的出来,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根本就像个死人,谁会去猜测一个死人在想些什么?
铁枫招架得住白无常的神荼八热斩,也同样招架得住黑无常的郁垒八寒斩,可让他难以招架的是两人的合击,一阴一阳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找不出他们的破绽和漏洞,也找不出还击的机会,于是只顾躲和挡,躲过了八寒斩,挡下了八热斩。
铁枫的武学奥义是以无招胜有招,以不变应万变,所以无论黑白无常的刀法如何地出神入化和神叵鬼测,他只要躲和挡这两招就够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等待黑白无常按耐不住性子,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稍有差池,哪怕是步子慢了半拍,他就有了获胜的机会。
黑白无常看了眼彼此,眼神里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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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嗦!”白无常道。
“你如何知道,唐门的人一定是他杀的?”黑无常问。
“我不知道,”铁枫回道,“所以我才要把他带走,案子总要水落石出。”
刀光映着日光划出一道道璀璨的痕迹,然后消失不见。刀与刀之间碰撞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声音,合奏成了荒凉的山林里永恒的唱响,让侥幸活下去的人,得以向后来人传唱。
没有人见过那样的刀法,无论是铁枫的,还是黑白无常的。也没有人见过那么快的身手,三个黑影像三只幽灵,在士兵们渐渐消失了的圈里,在一动不动如同石像一样的猪肉王身前,不停地闪烁着。
神荼八热斩!
“你们能让十殿阎王束手就擒,不亏是玄冥教里了不起的杀手。”铁枫感叹到。
“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白无常道,“于我们而言,杀一个阎王,和杀一头猪没什么区别。”
“可你们杀不了一头成了精的猪,也杀不了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所以你们才会去烂酒屋,因为对付妖,酒癫总有自己的办法。”铁枫笑了笑接着说,“可就算你们不去找酒癫,他也会去对付那只狐狸,你们并不欠他的情,所以,就算我是他的朋友,你们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的。猪肉王不仅杀死了癞头老八,他还杀了一个秀才,杀掉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本来不必惊动六扇门,可他还杀了书生的妻子,而书生的妻子却是唐门的一位公主。所以他的事不再是你们玄冥教的家事,而是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大事!”
“噢?”
“他帮我们制服了血狐狸,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抓住玄冥教的叛徒——宋帝王,王璃。”
“猪肉王是玄冥教的十殿阎王?”铁枫看了一眼猪肉王惊讶地问黑白无常。
“够了,”铁枫对黑白无常道,“就算再打上七天七夜,你们也杀不了我,而淝城的知府却会派更多的人来,到那时别说你们带不走猪肉王,就连你们自己的命也会留在这荒山里。”
“我们不是杀不了你,”黑无常道,“我们只是暂时还不想杀你,因为你是酒癫的朋友。”
“你们认得酒癫?”
黑白无常不但是杀手,而且是玄冥教里最顶级的杀手,他们有着鹰的精准,和狼的忍耐,这样的杀手是不会留给对方任何机会的。
铁枫算是遇到了他真正的对手,黑白无常果然是勾魂摄魄的黑白无常!
于黑白无常而言,“七绝神捕”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们杀一个人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长时间,而且依然没有得手。
“如果我们不放人呢?”
“我还是要把他带走!”
铁枫终究是铁枫,他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无论猪肉王曾经是何等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在逃的凶犯,一个他要抓的凶犯。他再次握紧了雁翎刀,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郁垒八寒斩!
八寒八热斩是黑白无常的看家刀法,每一斩都有八八六十四种变数,刀刀致命,斩斩夺魂。他们是天生的杀手,所以他们使出的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斩都让人如堕地狱。
神荼八热和郁垒八寒,相传由伏羲八卦中的奥义演化而出,八热为阳八寒为阴,白无常专攻阳,黑无常只克阴。八热一斩,地火摧毁泰山岩;八寒一斩,荼蘼花了尽冬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