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唐门毒药,铁枫如何会不知道唐门毒药,那是连百草门最妙手回春的能人们都难解的毒药。唐门毒药分为活毒和死毒两种,但无论哪一种,一旦身中其毒,除了答应施毒者的要求获得解药之外,就只有等死。
在说出唐门毒药的那一刻,铁枫的心突然紧颤了一下。
“没有,但你也一样没有把握赢得了我,不是吗?”
“我很不明白,为何非要是三天?”
“因为你只有三天。”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唐不悔问铁枫道,“当时我说给你三天的时间。”
“当然记得,”铁枫笑了一声说,“不过是前天的事,怎会不记得?”
“我改变主意了。”唐不悔道。
可什么样的情报需要整整一箱的银子?癞头老八的死又与这情报有什么关系?
叛徒!莫非猪肉王真的是玄冥教的叛徒?猪肉王逃匿之后,玄冥教便通过介子帮查到他的下落以清理门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癞头老八的死也说得通了,他是在追查到了叛徒的下落之后,反被叛徒打死。
铁枫听后却大笑起来,只有他最了解他的那个朋友。酒癫是不会插手此事的,除了喝酒,他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敢兴趣,也懒得去过问。
铁枫不再理会少年,似乎也没有打算去找解药,而是伴随着黄昏的落日,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客栈。他也不再为他的朋友担心,因为那个酒鬼总是有办法活下来。
夕阳把淝城染成了金色,屋角的琉璃瓦在这金色里闪烁着璀璨的光。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就该死?”
“你们不必死的,只要你能按着我要求的去做。”
“烂酒屋。”
烂酒屋?那的确是下毒的最好时机,因为那时的他对这个少年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
他一定是在酒里下了毒,可喝酒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他的朋友酒癫道人。
“你问。”
“癞头老八来淝城所谓何事?他与猪肉王又有何恩仇?”
“舵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行踪我们并不知道。”
“你对我下了毒?”铁枫问。
“不错。”唐不悔依旧冷冷地说道。
“什么时候?”铁枫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他不仅发出暗器的时候速度快,连下毒也是快得神不知鬼不觉。
“此话又怎讲?”铁枫不解地问。
“世人皆知唐门暗器和奇门遁甲,那么我唐门还有一件武器想必你也一定知道。”
“唐门毒药!”
“噢?怎么讲?”
“那次不算,从此刻起,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唐不悔看着西垂的落日说道,“三天之后的黄昏,你再找不到凶手,或者你找到了凶手而拒绝将他交付与我,那么你真的就要死了。”
“你我若斗起来,你以为你真的很有把握胜得了我?”
可一个叛徒的人头值得一箱的银子么?那该是多么贵重的头颅!
最终,铁枫还是把癞头老八的人头还给了介子帮,他也知道,如果不还,他们真的会去抢。再说了,他留着那一颗人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唐不悔带着他的十二死士赶来的时候,介子帮的人已经散去。铁枫把他所有的猜测告诉了唐不悔,可唐不悔似乎并不在乎这桩凶案的起因和过程,他在乎的只是凶手的下落。
黄昏很美,黄昏也很短暂。
他忽然很想再去一趟“烂酒屋”,与那个酒鬼朋友痛饮一番,以慰这段时日的风尘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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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枫不屑地笑了声,他从不会低头,更别说向一个少年低头。他也从来不怕别人的威胁,行走于江湖的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让他过意不去的是,他连累了他的朋友。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无法不去在乎朋友的生死。
“为何要对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道人下毒?”铁枫问唐不悔说。
“我说过了,他是你的朋友。非但是你的朋友,而且还是一个我完全无法战胜的朋友!”唐不悔说,“你一旦捉住了猪肉王,必定不会将他拱手相让与我,我看得透你的秉性。没有你朋友的相助,我才有机会把猪肉王抢回来,为我含冤而死的妹妹报仇雪恨。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让你的朋友不要插手此事。”
“那酒癫岂不是也不是中了毒?”铁枫问。
“不错,”唐不悔回答,“我就是看到了酒癫之后才决定下的毒。”
“为何?”
陈栓的回答让铁枫很是失望,但他看得出陈栓并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也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曾见过玄冥教的人找过他,”陈栓继续说道,“而且抬来了满满一大箱的银子,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箱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箱子。可他最终还是死在了玄冥教人的手里,这个仇,迟早是要报的!”
玄冥教不会白白送给他一箱银子,铁枫思忖着,没有谁会白白送人一箱银子,除非送钱的是个傻子。可玄冥教里没有傻子,那么他们送钱给介子帮的癞头老八,一定是要买一件东西。他们要买的绝对不会是癞头老八的命,没有谁在要一个人的命的同时再送给他一箱银子,除非那人是个疯子,可玄冥教里也没有疯子。他们要买的必定是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