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沉睡的村子隐隐出现在了眼前,牛二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让放浪形骸之外的游子牵肠,让担惊受怕的母亲得以安慰,哪怕只是一间破草屋子有时却胜过万亩豪宅。
牛二停止了哼唱,脚步稍微放慢了些。村头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人影,牛二思忖着,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出门?不是**的便是行窃的。但牛二并不怕那类人,因为他本身也是那类人,也许碰巧还是个熟识。
静谧的夜,流云遮住一弯钩月,蜕变成一团旧棉般的苍白,接着,钩月撕破流云,月光洒在一条狭窄的小道上。
醉醺醺的牛二正步履蹒跚地在这条小道上行走,时而停下脚步蹲在路边大口的呕吐。胃里早就被掏空了,他开始后悔喝下那么多的酒。
他并不是酒鬼,却是一个赌徒,因为白日赢了些银子才兴奋地喝高了酒。
出酒之后胃里顿觉舒服了些,牛二吐了几口苦水继续前行。
小道通向孟郢,是淝城内的一个村子,沿途尽是荒芜的树林和杂草。习惯了夜路的牛二,还是被突然闪过的一个黑影惊到,踉跄了几步险些跌个跟头。
看身型那是一条野犬,但又比犬小,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消失在道旁的杂草丛里。牛二吐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裤管,一边暗自嘲笑着方才的失态,一边哼起了小曲借以壮胆,脚下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