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慈爱随和的师傅难得的严肃,云闲不敢怠慢,说完急急向着自己在江湖盟的卧房行去。
云闲到剑阁之时,祁君逸正看着手中的东西沉思,看到云闲便招呼其进来,将手中的东西交于云闲之手。那是一个漆黑的颇有金属质感的物体,用烫金的笔绘出“土”字的形状。
“师傅,这是?”云闲心中涌起不详之兆。
待看清来人,祁茹岚显然比云闲更激动:“大师兄,大师兄,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我还想着去山前等你呢。”说着便飞扑进云闲的怀中。
“所以就撞了人也不道歉直接走?”云闲不置可否的问道,祁茹岚似乎有一丝窘迫,继而眼珠滴溜一转,攀上云闲的手臂,兴奋道:“我这不是想见大师兄心切嘛,爹爹的飞鸽传书都已经发出第四天了,还不见大师兄归来。”说着,颇为委屈的瘪了瘪嘴。
云闲还欲与她说些什么,可外面的动静惊动了盟主祁君逸和盟主夫人宁雪儿。
卵色锦衣少年,自步入大厅就甚觉不妙,现下这感觉愈加强烈,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二人正思量着去留之事。踱步到大厅正中向外张望之际,倏然,厅顶落下一个铁笼,卵色锦衣少年迅速推开顾轻尘,自己也借势弹出丈许。正此时,分别有两个铁笼同时落下,将刚刚落地的卵色锦衣少年和刚刚稳住身形的顾轻尘,分别困在两个铁笼之内。铁笼是拿千年玄铁打造的,一般外力对其束手无策。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命令道:“拖下去,贵客,好生照料。”完全没有给二人辩白的机会,就将两人拖了下去,这一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这厢,云闲收到其师傅江湖盟盟主祁君逸的飞鸽传书,趁着月色向着江湖盟赶去,夜以继日赶了三天的路程,终于在第四日破晓之时,赶到了庐州江湖盟。
“盡歡”的酒旗沿着微风猎猎飞扬,“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昨夜那般畅饮真真尽欢,喝了个酩酊大醉,人生能得几回醉。
卵色锦衣少年以其为顾轻尘付了酒肆的银子为由,要顾轻尘随其去往芥子帮,顾轻尘欣然应允,随其一道向着芥子帮方向行去。
芥子帮总坛紧邻雍州西侧的芥子山,一面硕大的鲜红旗帜上书金色的三个大字——芥子帮,大字周围还有一个狮子头的图腾,大张着嘴,喷出的火苗环绕在“芥子帮”三个大字周围。
看着顿时气息恹恹的顾轻尘,卵色锦衣少年似觉玩笑有些过头,正欲上前安慰一番,却见顾轻尘已经抬脚向着酒肆的前院走去,几步飞奔过去截住去路,慌忙道:“你不是没钱付账么?你还从这里出去,会被老板打死的。”看着顾轻尘越瞪越大的瞳孔,卵色锦衣少年愈加卖力道:“不若我献一计予你,助你脱困。”望着稍有动摇之色的顾轻尘,卵色锦衣少年继续道:“附耳过来。”便在顾轻尘的耳边一阵低语,让其在后院等待,他自己向着酒肆的前堂走去。
看着那志得意满的卵色锦衣少年,顾轻尘觉着满满都是算计的味道,却又想不明白对方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现下光景也没有更好的计策,便只得依了他去。
不多时,酒肆的老板随着卵色锦衣少年一起出现在后院,惊得顾轻尘想要躲藏却又无处可躲,只是酒肆老板却向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还将一个包裹递与他,道:“公子,这是您留在小店的衣物,已洗净晾干,还请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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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儿回来了吗?”一道温婉慈爱的声音传来,正是盟主夫人宁雪儿。
“师傅,师娘,云闲回来了。”云闲愉悦道。
“回来就好,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来剑阁找我,有重要事情。”盟主祁君逸严肃道。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将马交给前来接应的小师弟,本欲直接前往江湖盟盟主师傅的房间,奈何在转角之处与一个粉色身影撞在一起,几日奔波的身体本已疲乏,受这一冲击,差点被撞翻在地,来人脚步匆匆,似有急事出门,撞了人却想直接走人。云闲快人一步,抓住有些眼熟的身影,定睛一看,眉头蹙起,撞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盟主师傅的掌上明珠,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祁茹岚。
两人行至总坛外围之时,便被守门的护卫截住。卵色锦衣少年不慌不忙,拿出腰间的一枚令牌,护卫互看一眼,并放了二人入内,凭借那枚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最后来了一位引路者将二人带至了一个大厅,两人依次入了座,引路者便退出去,然不见其主人。
大厅是专用会客的外厅,足可容下二三十人,估摸着芥子帮平日的客人定是不少,正对着大门挂着巨幅的迎客松,墙的两侧分别是十八般兵器图。
两人等待许久,却仍未见有人来。顾轻尘有些不耐向卵色锦衣少年问道:“这帮主,怎的这大排场,现下居然还未出现。”
顾轻尘接过褐色包裹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昨日那套既被雨淋又被浪打的藤紫素衣,此时已洗净且熏了沉香,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两位公子,慢走不送。在下燃灯酒,有缘再见。”说着酒肆老板已经打开了后院通往闹市的小门。
卵色锦衣公子首当其冲跨步走去,顾轻尘回首看了看那酒肆的老板:驼色的中等布料衣服,中等的身材,其貌不扬的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正常,而这正常的一切却恰恰透出一丝不正常,却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