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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晚霞天欲雪,草野近无声(第2页)

李不随嘿然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说完就虎扑而上,苏沐雪自然挣扎,两人也就嬉闹成一团。

突然,苏沐雪从李不随的怀中挣脱出来,严肃认真地望着他的脸道:“不随,我欲与君生子!”

李不随手上的姿势僵硬了,他默默不语,良久才起身道:“好!”

太平天下,此方为战之极也!”

待雪花读完,那雪好似也融入了那清白黑字的山水之间,李不随猛然起身将那雪水掸去,拖着步伐走到苏沐雪身旁,歉然的放到一边,又瞧着苏沐雪笔下正在写成的文字,默默不语,他低声念道:“江山阔无野,万里云无际。宿游天地间,星月相伴行。有酒且相酌,怀梦倚风眠。何必因他恼,自然足欢乐。怜草坚而毅,喜花春时开。清泉甜甘洌,劲松雪里生。浮生若梦又何如?游山游水一飘蓬,翩然踏尘路,无关爱与愁。青山月白水,葫芦饮浊酒。明日愁明日,今日乐今时,随他西风换东风,惹恼谁人心思?一觉天已明,一梦百浮生,醉里不知愁何事,倚卧清风行。”

见着苏沐雪笔下那故作潇洒的文字,和隐约藏于其间的郁然,他突然指着一旁沁了雪的文章道:“嗨——当时明月还与分争那圣战者定不存在!可他却不知我为何如此述来!”

“勇战者,谋之以武;知战者,谋之以术;善战者,谋之以心;圣战者,谋之以不为。

勇武者,攻兵千数而自损八百,血流漂橹,百里成流,损天之利,集民生之怨,世所不愿为之!

知术者,以百攻之而破千数,或以天时,或以地势,或人和为者,其所求天时地利与人和也,方为百战而胜之!若有一不足,则自行慌乱依然可行,若有二不足则心愤不如勇者;若无一存有,则用之无以所为之地也!

可她却依然笑着,望着眼前这从一方豪杰变作孩童的李不随,她笑声道:“嗯——我不死!我陪你走遍天涯,去你相见的江湖!”言罢,她却咳嗽了起来,一方掩住口的白丝绢,却落上了几抹丹红,可她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就宛若那血色梅花不曾出现过一般,她轻轻收起,他微微转过头;所以,他们都知道世事如何,只是都不欲打破那份一碰即破的窗户纸罢了!

李不随突然起身,顺手拿起苏沐雪书写的一篇文章,问道:“沐雪,这所写的是何物?”

苏沐雪凝眸望向李不随手中的文章道:“这是你与明月论讨战事之时的所言,我怕我忘记了便誊写了下来!”

苏沐雪道:“你这人好生无趣!”

李不随瞬间把手一伸将苏沐雪搂入了怀中,轻轻吻在了她的唇间,浅尝即止,宛若蜻蜓点水,于苏沐雪而感就像是被一块温玉轻碰一般,刚感觉到暖意就已然分开,再将眸子打开却见自己已在李不随怀中,只见他伏在自己耳边,舌尖轻触她的耳垂,呢喃轻声道:“这般不就有趣了?”言罢,起身朗笑,将她拥入怀中,望着江雪,饮着温酒!

苏沐雪好似偷偷品尝了一番胭脂,略带煞白的脸上已然爬上宛若晚霞的羞红,她轻轻捶着李不随的胸口,却未道“你甚坏”而是说言着:“不随,若我死了,把我葬在这,好不好!这里很美,也很静,我喜欢这里!”

而后他又将苏沐雪拉入怀中道:“这里风冷了,我们回家!回去——”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苏沐雪已然在他怀中晕了过去,他惊叫着、大喊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却突然出现了乌压压的人影,一辆马车赫然停在门前,随行医师忽然从一旁闪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个药丸递给李不随且喂给苏沐雪。

李不随望着苏沐雪依然煞白的脸庞,低声自言语道:“沐雪,你定会无事!无事的——”声音由低至高,到了最后已然成为了低吼。

听他此言,苏沐雪的笔不停也该停了,只见她勾着一抹笑,抬头问道:“为何?”

“咳咳——”李不随咳嗽两声道:“有一人不必说是什么圣德大道,言甚么儒道温良,只是她站在我面前,我便早已投降——这不便是那圣而不为者吗?”

苏沐雪藏住眼底笑,故作恼意道:“谁!?我怎不知!”

善心者,常以人心而战之!其或威名以镇四海,或以圣名而仁厚四方,或籍籍无名而使人轻而视之,一战而胜!威名者霸王也,虽一人可敌万人之势!昔羽于阵首敌不敢攻之,羽于江上,弓弩不敢怒发,羽力竭众而围之却怯怯止步不敢上前!霸王一怒,敌退百里!善战以心慑之者,霸王也!曾有玄德公,仁义之名天下尽知也,所攻之处,望而降之,所行之处,百姓箪食而候随!昔淮阴侯从人寄食,卑贱而众所轻之,然一战方知国士无双也!

此三者尽以心而攻坚也!一则为霸,一则为仁,一则为玄,此三者当为谋心之极也!

圣而不为者,盘坐于阵前,兵不敢攻而帅敬之;或有攻城,亦绕之而行也!圣者,述之以圣德,阐以以大道;闻其言者,皆弃兵甲,回念诛戮之罪,泣涕嚎哭!圣者攻战未攻而非攻,未攻者,无敌我之别,无杀意之存,念天下之众尽皆天下之臣民,不以不义攻之,不以不仁攻之,不以嚎啕泣涕而攻之!非攻者,守也,守而述儒道,感世人以温良,启凡俗以智慧。其所在之处,无有攻杀!

李不随道:“可否读与我听听?”

苏沐雪横了他一眼道:“自己看去!”言罢她就起身回到了那桌案前,伏案提笔又写起了什么。

李不随只是望着她,虽然眼睛好似在文章上,但眸子却一直盯着她瞧,每一姿每一态,每一动每一静都映入了他的眼帘,都是那般的美,他不欲瞧那文章,可雪花却偏偏要仔细端瞧,只见花落几朵都在文字的一边,瞧着那上边写着的文:

李不随沉默了片刻,却未有回应,只是听她轻声说着:“还有我只有你和义父两个亲人了,如果我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他老了还爱逞强,你有时可否让让他?”言罢,她抬头拿着那双宛若春水的眸子瞧着他。

李不随望着她,手指掠过她因慌张而有些杂乱的秀发,身躯微微颤抖,他笑了,用着那略微颤抖的手指,划过她的鼻尖,就如同过去一样笑声道:“傻子!你才不会死!你可是应允我过的,要陪我一同去复仇,又要陪我放下所有,一起去浪迹江湖的!”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要失去倚靠的孩子一般,不复平日的威严,只剩懦弱;天下之大,无有半个人可以依靠,若有则好似只有她了,也只剩下她了,唯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毫无防备的纵情放歌;但是若是连她也去了,这一世还有谁能陪他走过剩下的岁月呢?如此念着,他更用力的怀抱,却忘了如此,只会令她更加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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