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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画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第1页)

与子偕行!”

歌声在山阴城内不住回**,那重叠在一起的呐喊就像一团火将还在狂欢里的突厥人惊得宛如在烈火上焚烤一般。

歌声里,子时就要到了,山阴北面城门缓缓开启,杨果敢换了一件战袍——这是他一直未舍得穿的崭新战袍——是阿宛为他缝的,只待他回乡时能干干净净的抱着她、搂着她;而今他怕是回不去了,如今这件衣裳也穿着在身,那奔赴战场不也是回家了吗!——沙场,是战士最后也最好的归地。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山阴城先是一愣,而后众人,将士和百姓们都随着他高声喊了起来,虽无曲调,虽呕哑难听,但远比京都江南,官舍衙门里的靡靡之音好听千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徒弟略微思索片刻,回道:“可是此段: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又奋心,犹将旌君以徇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

老者道:“那你说为何他们要卸甲赴战?”

徒弟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明知必死而为之,非义非忠,仅为身后无数百姓。欲以性命开血路一条?!”

城楼上,老者对着跪伏在地的徒儿道:“你且记住,这便是大唐之风!这就是汉人气节!这铮铮铁骨,可断不可弯!起来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要去做。”

“莫负杨将军!”

“是!”

杨果敢回头看了这座他待了十数年的城池最后一眼,环顾着四周,虎目带泪却被憋成眼红,他沉声道:“守好家!”

说罢一扬长刀就怒吼道:“出征!”

城门开启,阳光倾泻而入,杨果敢一马当先,冲出城门!

“恭送杨将军出征!”

城下,百姓们全部跪送。

“恭送山阴勇士出征!”

“嗯!”杨果敢冲勇士们点点头,飞身跃上战马。

“山阴勇士听令!”

“诺!”

“校尉!”带头的勇士出列,大声嘶吼着,“大唐!雁门郡山阴守军,可上马征战者已列队完毕,请统领下达命令!”

城墙上是六百名身带轻重创伤的将士,他们是被留下守卫山阴城的将士们,他们或断了手臂,或残了脚伤,或面目已非,或……却都面带炙热的瞧着自己身前的一百将士,他们也想身而代之,但都黯然不敢言语。

杨果敢异常平静,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着什么,也知道他们心中燃烧的是怎样的热血!他也知道那六百将士心中的不甘。

肃穆的山阴城,傲然屹立在弦月下的帝国北疆,即便城墙已破,即使遍地疮痍,她依然不曾从那里逃离;她的身后、身前是铁骨铮铮的汉族男儿们,残尸碎骨中他们悄然将战甲卸下,又静静地把怀中的长矛、大刀磨了个锋利,长发可以遮掩住那双遍布血腥的眸子,却遮掩不住将士们想要浴血杀敌、保家卫国的决心!

即便,粉身碎骨、无望家还,亦不后退。

“师父,他们为何要将身上的战甲脱下?失却了甲胄,此行不亦于送死吗?”城墙的一角,青衫裹体,面露倦意的青年弓着腰将手中的药草递给一旁的老师,问道。

“我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战中,以邋遢的印象示人。”如此念着,杨果敢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身上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城门口,一百名将士,左手牵马,右手持刀,早已列成整齐的一队。

所有人,都只穿着一条亵裤,头发用发带箍紧,手中钢刀,全部擦得雪亮。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然也!”这两字老者说得很慢,也很沉重,闭目之间似有浑浊泪珠从脸颊滑落。

徒弟远比师父的情绪更为激烈,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喊出甚么却又被卡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心间好似一团火在不断的灼烧,他与他们早已是浴血同袍,望着他们死去、如此欣然赴死,他该说些什么呢。

徒弟嘴里嘀咕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嘴角,他笑了,大笑着呐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杨果敢黑袍飞卷,一百将士跟随之后,目标,城外西北方向匈奴营地!

在耀眼的阳光下,是勇士们奔驰而出的身影,和那城墙上跪城一片的身影,震耳欲聋的声音夹杂着传了出来!

“诺!”

“冲啊!”

城上那六百将士热泪奔涌,他们的脸上,都是无比的羡慕——他们也想是那一百将士中的一员,战死沙场、保家卫国,梦寐以求矣!

战士,百姓,热泪横流;可是,山阴城内,竟没有一丝哭声!

有的只是充满悲壮的豪迈,与永不屈服的傲骨!

“上马!”

一百将士,飞身上马,虽然勇士身上都有轻伤,但他们飞身上马的动作,依然整齐、坚决!

杨果敢立在战马上回头向着城墙上的那对师徒施礼一个军礼,那老者颤颤巍巍地对着他也施了一礼,他们之间好似有着什么约定,只瞧那徒儿手中不知握住了什么东西,竟眼含热泪,缓缓跪了下去,哀嚎不已。

所以,杨果敢缓缓扫视着眼前的这七百最后的将士,先是对着那一百将士沉声道:

“甲胄不著?”

“禀校尉!甲胄碍事,杀不痛快!”

老者站起身来,望向城墙下的将士,肃穆立着,斑白长发在风中不住飞扬,他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为何?”

“为义、为忠?”徒弟略带疑惑的回道。

“死而后已亦不悔,何惧生死?”老者淡淡说道,而后又转过身为一旁受伤严重已然昏去的将士包扎伤口,他道:“平白公之乱时,叶子高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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