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阳老怪在传授凤蝶功法的时候藏了一手,只与其修习内功与武功招式,而于身法则只简单的传授了步法与用力之法便完了,却不加深习。其实,阴阳老怪身为峨眉派的叛徒,其内功心法虽然走入了魔道,但基本的习练方法还是不能脱离其宗。峨眉派创派时是以身法见长的,到后来虽然研习出了高深的内功心法,但仍是要与身法相辅相成,阴阳老怪的那种双修之法虽然速成,但若要修炼至大圆满境界,还是要有“两仪步法”辅佐。凤蝶自从神功练成之后便总觉得有时内力使用起来甚是困难,但一直不明所以,不论如何与阴阳老怪修炼都无法突破这层难关。云炎天资聪慧,对于此节从一开始便悟到了,但凤蝶先入为主,所以于此节倒是一直不通了。
此时凤蝶眼见八卦石阵冲来便不自觉的用出两仪步法来,而这两仪步法本就有八卦之理,凤蝶于八卦阵中用出两仪步法来,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便促使凤蝶走向正确的八卦方位以躲避石阵的冲撞。身体的动作,再加上脑中所记忆的两仪步法在这一刻便都迎合了八卦之理,虽不是力由意使,意由心生,但身体与意识突然达成了共识,便使凤蝶在这一刻从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用身体理解了这种高深的使力之法,便也对两仪步法中的精微奥妙之处有了直接的理解。而身法一成,内功心法中不通之处自然也通了,所以便会有这样顺畅的感觉。
如此大约一刻钟后,凤蝶终于在八卦阵中将内功修习到了圆满之境,顿时精神为之一振。睁眼看时,发现八卦石阵仍在运转着,但已不足为惧,随意走动几步便能避开了。但令她惊奇的是,眼见石阵之中的一众敖军纵跃来去,身法轻盈,竟然也能将冲来的石块一一避开,因此,虽然一刻钟已过,但敖军之中却少有人伤亡。看来这鱼死网破阵于八卦阵当真有克制之法。
凤蝶趁机向两仪城上看了看,见到慌乱的守军不由得皱眉,暗想是否是自己的消息没有传达到,不然怎会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再看一会,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见守军慌乱之间却又显得井井有条,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城下的傲军不论有怎样的异动,城上都会第一时间发动反攻,如此混乱之象不过是在装作自己毫不知情的模样,以掩护卧底。不过四鬼是已经知道卧底之事的,所以这掩护卧底之样也是假装的,为的却是嫁祸于左无怪的。
鬼面看一会城上的动作,接着举臂一挥,喝道:“上!”
这一声说是给敖军说的倒不如说是给云军说的,只见敖军还未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云军便已因这一声喝做好了防守准备。只见城上一座高台陡然架起,接着一名军官站到其上,双手各拿一面旗帜。只见其旗帜一挥,接着两仪城下一阵摇晃,道路旁的山石果然便如胡将军所说的一般横冲直撞而来,势头固然猛极,但移动的路线之间却暗含阵法之理,所进方向一时不能琢磨。
然而,当阳光打到两仪城下时,却见左右两条道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个个身穿素衣,手持长矛,一眼望去,总有数以万计的士卒,排至数十里之外,哪里寻得见半点雪白。两仪城上的守城士卒见此不由得大惊,大喊一声:“有敌人!”顿时城上一片混乱,也就此拉开了这一次攻防战的序幕。
此时的凤蝶正跟在鬼面的身后,为伪装做普通的士卒,便同其他人一般身穿素衣而手持长矛,不过因为名义上还是要保护鬼面的,所以在腰间又藏有配剑。她所穿的衣服较大,身材又苗条,所以长剑别在腰间也看不出来。再看鬼面,此时的他已经易容成了凤蝶的模样,居中站于队首,虽然也是身穿素衣,但手持一把巨大的镰刀,而且又是队伍中“唯一”的“女郎”,便想不显眼也不行。照说一般行军之时主帅及从将都是骑马的,但此次形式特殊,身处两仪城八卦阵中,骑行反不如双腿来得灵动。
眼见两仪城上乱成一团,守备的军士正在手忙脚乱的做着迎敌的准备,而城下傲军的士兵却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等待上面的人做着准备。这是四鬼传达于全军的指令,说是鱼死网破阵的第一阶段。凤蝶对此自然觉得奇怪,但没想到身后的士卒也各有疑惑。
入我兜底
逃命数一
更下是一署名:敖思归。
云王爷反复的问着自己,突然听到有人叫喊:“爹爹,爹爹!”却是云溪到了。云王爷转身看去,却见云溪满面愁苦之色,声音之中也甚是焦急,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爹爹!”云溪跑得近了些,眼中噙着泪水,说道:“爹爹,凤蝶,凤蝶师兄的晶石灭了。”(凤蝶是云溪的师姐,但为防卧底的性别暴露,所以云溪改称师兄)云王爷闻言大骇,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转头向城下那柄巨型镰刀看去,那里,正正躺着一名女子,一支金矢深陷头颅之中。
云溪顺着云王爷目光看去,见到这番情景也是惊讶不已,妙目大睁,手紧紧的捂着口,不敢相信眼前之所见。
为此,凤蝶自然对四鬼深恶痛绝,但却也无计可施。她潜心与四鬼接触数月之余,但别说趁机铲除了,连四鬼的底细到底如何都未探出一二,所了解的情报始终停留在宴席上的所知。在此次攻打两仪城之前,凤蝶对于四鬼还是无从下手,能做的仅有将攻打两仪城的日期与人数传知云王爷,却连四鬼具体要用怎样的方法也不知晓。
“哼,四鬼,我道你们是何方的神圣呢,却没想到你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正发愁该如何对付你们呢,却没想到你们竟然自己将计谋献了上来。明日城下,只待云王爷将扮做我的鬼面射杀了,不仅可报我师弟云炎之仇,还能尽洗去我的嫌疑。若再将内奸之嫌嫁祸到左无怪头上,那又可为云王爷除去一劲敌,当真是一举三得啊,哈哈哈!”
无界城外一片萧寂,地面上厚厚的一层雪吸去了无谓的杂音,便只能听到右将军凤蝶放肆的笑声。四鬼出现以后,不仅连坏她多起好事,还杀害了她的师弟云炎,使其接连数月烦闷不已。适才与鬼面的对峙,又接连遭遇生死以及身份败露的危险,更压得其喘不过气来。但此时,消息一旦传达与云王爷,则诸事皆可顺,因此,在她心头积压数月的烦闷之感一时顿消,只觉一时豁然开朗,舒畅不可言喻,见左右无人,便这样放肆的大笑起来。
如此,两仪城下第二次大战再次以云王爷大获全胜为结局,虽然此战之中敖军逃出寥寥数人,算不得完美,但云军在只损兵将一百的情况下便全歼敖军精锐一十五万人众,足令在场所有人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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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欢呼声中,云王爷却愁眉不展,他怔怔的看着城下那个背负咸鱼的汉子,许多疑惑在心头久久徘徊,不得其解,隐隐,还有些不详的预感。他想到:
凤蝶深知,云王爷的双射术名为双射,其实共要射三支箭矢,先头一支银矢,射出之后用以掌握敌人的身法及躲避规律,接着又发一支银矢逼敌人走位,接着一支金矢后发同至,射向敌人必躲之处,实是十分厉害的斩杀手段。凤蝶在一瞬之间复习了一遍云王爷的双射术射法,同时内心设计出数种依仗自己神功的躲避之法。突然又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丁,丁兄,这银矢哪里来的,好生快啊。”“嘘,这又不是来射你的,躲石块要紧。”心想一会若是避不开了,抓个人来挡箭也好。
正想时,只见两仪城上银光闪动,接着又是一点金光闪动,便见两点箭芒极速射来。凤蝶见那银矢来的刁钻,虽知是逼走位的一箭,但一时之间若想避开它,却又无其他路可走,便闪身向金矢所射之地闪去,同时长剑执手,要以无上神功来挑开金矢。其实她要挑开的话直接挑开银矢就可以,但她素闻云王爷双射术之威名,此生死关头她却又自负起来,心想自己便将计就计走一次位如何,都说这支金矢无人可挡,我今日神功已成,为何不能挡得?
当凤蝶一脚踏上金矢所要射的地方时,突然身后一凉,便觉一柄利刃已在自己背后插入又拔出,不由得全身一滞。正疑惑之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那丁兄的声音,声调,冰冷的熟悉。
风沙之中,凤蝶一步一步的靠近鬼面,待近至不满十步的地方时只觉得风力开始小了,知道此时机不可失,足下用力一点,便向着鬼面极速靠近去,运内力于掌上,这便使出一招四象掌来。十步的距离对于神功方至圆满的凤蝶来说不过转眼即至,而这一掌拍出也是用得甚是如意,这路阴阳相辅相成的掌法,以前她使将出来,总会觉得胸间先是一窒,这才能催动内力以攻敌,实是一门令人窒息的操作,但此刻使来,圆转如意,要窒息的却是受掌之人了。
当其时,凤蝶极速接近鬼面,接着在掌上运了三分内力,只求伤敌而不求杀人,要将这人头让于云王爷。而眼见这一掌便要拍到的时候,却见鬼面突然转过身来,拿着镰刀的手变握成掌,吸着镰刀向凤蝶拍来,掌力方吞即吐,要与凤蝶对掌。凤蝶见此自然大喜,心想这一下对掌必然要比拼内力,而自己神功圆满,当世内功无人能敌,这一比拼内力输赢全由自己掌控,要这鬼面伤几分便伤几分,倒比直接拍他一掌要来得方便。便暗暗赞叹鬼面一句“好内功”,接着以掌相抵。
双掌势道极猛的拍在一起,却未发出任何声响,风沙之中,只见鬼面所扮的凤蝶一拍即往后仰去,而真正的凤蝶,一脸的诧异之色。她的眼中看到的,是自己吸附在掌上的巨型镰刀,以及,镰刀之后的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容。
这名女子自然便是伪装成凤蝶的鬼面了,他一进入盾阵之中便施展起鱼死网破镰法,将盾牌兵的阵列搅得不成样子,而又因敌人身处阵列之中,这些盾牌兵便不便再以盾牌折射阳光,生怕闪到了自己的队友。如此,鬼面之顾虑便更少了些,在人群之中大杀特杀,这次却轮到盾牌兵无还手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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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见此自然着急,她早知鱼死网破镰法不弱,不论是否有破阵奇效,总之这些寻常的“五行兵”肯定打他不过,便暗中盘算要从旁相助云军。但此刻,她身穿素衣,而这队“金兵”全身银光闪闪的,自己只要稍微靠近些便显得显眼,又何况直接进入帮扶。想指盼云王爷的双射之术来斩杀鬼面,但此刻鬼面周身全是盾牌,射箭来杀的话成功率太低,想来也是云王爷一直不动手的原因了。
盾牌兵极速前进,片刻之间便与敖军交上了手,只见这些盾牌兵对敌之时先举盾格开敖军的长矛,同时盾牌折射至某个特殊的角度,将阳光反射至敖军的脸上,令其目为之一眩,捂眼大叫:“啊!瞎了我的狗眼!”跟着便有数柄大刀纷纷砍落,几个敖军的士兵就这样被砍翻在地了。这一整套的动作干净利落,前后不至三个呼吸的时间,实不知是演练过多少遍的成果,而他们砍完之后也不多停滞,继续前进与其余人交手。
然而,这队盾牌兵的砍杀虽然利落,但这些练习了鱼死网破阵的敖军也自有应对的办法,见这些到盾牌兵便先挺矛刺去,在他们用盾牌格挡并且反射阳光之时则错身移向别处,接着如躲避石块一般的向旁边一跃,就此逃遁至盾牌兵的攻击范围之外,而后扬长而去,避而不战。如此,盾牌兵的攻击便屡屡皆落空了。
盾牌兵连着进攻几次,却均被敖军以此法躲开,见此,盾牌兵也不气馁,继续向下一群敖军进攻,挡矛、反射光线、接着大刀砍下,敖军故技重施,再次闪身避开,本以为剧情又会再次重演,但突然的,却见敖军地下的土地中突而飞出数多人来,这些人黄衣黄帽,面上还遮着黄色的面巾,一如泥土的颜色,手中亦持土黄色的长枪,连枪头都是黄颜色的。这些人自地下飞出,看准了敖军闪避的位置,枪头直插而去,便透胸而过,如透薄纸。有些敖军闪避之时纵跃在半空之中,这些黄衣人便直冲至半空,将枪头送入,而这些敖军因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便只能听命领死了。
诸侯之中云王爷与敖王爷最大,是为中州双霸,被人们一个称凤,一个称龙,是以右将军有了“凤蝶”这样的一个代号。
凤蝶此人来头倒也不小,乃是峨眉叛徒阴阳老怪的大弟子,与阴阳老怪行双修之功,武功与日俱增,至今时,虽然名义上是阴阳老怪的徒弟,但其实力已然与阴阳老怪不分伯仲了。
神功练成之后,凤蝶便不愿再陪在阴阳老怪的身边了,听同门师妹云溪说云王爷想要往敖王爷身边安插眼线,听着有趣,她便毛遂自荐,想要去玩玩。此事云王爷本来不甚同意,但阴阳老怪也不想再被凤蝶纠缠,便极力推荐,云王爷见左右也无良人,便答应了下来。
城上的指挥官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手中令旗连番变化,变动了数次阵法,但却都是毫无成效。如此,只见其令旗突然向下猛挥,关卡的大门便应令打开,但里面出来的却不是手持不同兵刃的云骑军,而是一众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盾牌兵。只见这些人刀、盾,甚至身上的盔甲都是银白之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一众盾牌兵陆续自城门出来,在门前列做一队,看上去约有一千人众,这些人看似简单的站成数列,但阵列之中却暗含八卦阵法。只见指挥官的令旗又是一挥,这一千盾牌便冲了出去,进入八卦石阵之后也不避让石块,任由石块在身旁冲撞来去,却无一人会被石块撞到,阵列之形也未见有乱,果真便如胡将军所说的好似石块是在避着他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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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混迹江湖多年,阵法机关见得多了,而这八卦阵她又曾听云王爷提及一二,便此时眼见石块冲来倒也不怕,找准方位便避了开。而一避开之后登时觉得说不出的畅快,觉得自己所踏的方位妙不可言,周身内力的转动也舒畅了许多。走得几步,这种感觉越发明显,体内也越发舒畅,便不由自主的随性走动起来。届时,凤蝶在八卦石阵之中随性游走,每一步都不是由大脑思考的结果,而是周身感觉,以及体内内力所驱动而至,奇的是她虽是随性游走,但八卦阵中这许多的石块却又冲撞不到她,而且每次都是刚好擦着她的衣角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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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越走越快,越走越觉得舒畅,到最后只觉自身身随力动,力由意使,意由心生,运转起来甚是自在。而自身的内力运转起来也是前所未有的顺畅,之前未打通的经脉此时也终于被冲开,内力便就此在身体里走了一个完整的周天。
“丁,丁兄,此处不是两仪城吗?怎么我们到了这里来了。”
“胡老弟,我觉得此次形式怕是不大对,你看前面那女子,不是右将军吗?”
凤蝶听后微感奇怪,再一想昨天鬼面之所言,才知此次计划果然隐秘,竟然真的瞒过了这许多士卒,却不知是用何种手法。
笑至兴起,凤蝶不由得在笑声之中杂以内力,一时之间,空谷传响,声动天地。但这股内力放而不散,只传至数里便及停止,范围之内这笑声直催得冰雪消融,范围之外却竟一丝声音都不可闻,其内力之浑厚固然罕有,但这份控制力却更少有人及了。
次日便是冬至,一年之中黑夜最长而白天最短的日子。其时正是破晓之前,两仪城下虽然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但天空之上日月不存,连点点星光也无处可寻,便不论上面有多么白,看在眼里仍是一片漆黑。未久,阳光破云而出,映照在雪地之上,映出一片洁白,一时光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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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爷见此念道:“敖思归,敖思归!敖四鬼!”说罢,咬牙切齿,怒道:“这城下十万尸首哪里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精兵,分明是一群逃兵怂包!”。
两仪城下一片萧然,数以万计的敖军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偌大的八卦阵中,排列之形隐隐也有了些八卦阵之模样。两仪城上,云骑军的将士们正自高声欢呼着,庆祝这一场久违的大胜利,而云王爷父女二人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满脸的愤怒和不甘。云王爷握紧拳头,奋力在城墙上一砸,怒目瞪向远方,恶狠狠的说道:“四鬼!竟敢如此耍弄于我!总有一日,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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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名士卒突然上前来,说道:“王爷,我们在那些敖军的尸首中皆搜到了这个。”说着呈上一纸。云王爷此时心中烦闷,便将那张纸夹手夺过,看时只见泛黄的纸张上方有几个朱红大字“征集令”,其下四行黑色正书,写道:
龙凤双争
天下难一
为何这鱼死网破阵如此奇怪,敖军一开始躲避石阵的样子像是训练有素,而到正面砍杀之时却溃不成军?这是什么道理?
为何我射杀了杀子仇人,但却内心里无一点快感?
为何敖军此次出行如何独特,真的只是要掩人耳目吗?
“一个人好坏善恶,有着怎样的过去在下一眼便能看出来。这点,在下可从未看走眼过。”
凤蝶闻言,瞳孔不自主的放大,一点金芒映在其中,是她最后的光景。
将军死,士卒乱,一点金芒闪过,敖军就此陷入颓势,云军的金兵、土兵、木兵、水兵、火兵等一一出来,五行兵阵加上八卦石阵,一时威力无穷。又因无人用出鱼死网破镰法来破阵,云军便肆无忌惮的将敖军杀得片甲不留,十五万大军只两刻时间便被全部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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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突然凝固了一会,待凤蝶反应过来之后却见风沙已止,视野重又开阔起来。她看着手中的镰刀,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但一时不知是哪里不妙。
突然,一支银矢破空而来,她这才认识到不对在哪,急忙向旁边一闪,同时伸手在脸上一摸,果然什么都未摸到,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转头看向两仪城上,果然看到一条金线即一点银光,那自然便是云王爷威震中州的金银双射之术了,那金线是竖在手中备用的金矢,那一点银光,则是已经瞄准她的银矢。凤蝶不敢怠慢,急从衣服中抽出长剑,随性施展两仪步法躲避石阵的同时,双目紧紧的盯着城上的金线银点。
见此,凤蝶焦急的向上看了一眼,却见那指挥官突然又一挥令旗,便见巽卦方向突然狂风大作,满天飞尘卷起,眯得人什么都看不得见。凤蝶潜运内力挡住风尘,接着向鬼面方向看去,只见鬼面附近的盾牌兵已然趁机撤走,而他们留在附近的死尸及盾牌则全由那些黄衣人偷偷的收入了地下。
凤蝶见此大喜,再看鬼面之时,却见其已被风尘迷住了眼,屹立原地不动,似要闻声再动。便在此时,一群同样被飞尘迷眼的敖军闪避石块而来,风沙之中,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骂道:“他奶奶的!这打的什么仗,一会地动山摇,一会又阳光闪眼,这会又挂起风来了。丁,丁兄,你没事吧。”那个丁兄答道:“没事,先避开石块再说。”
凤蝶认出这些人就是一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些,见他们开始朝着鬼面的方向闪避而去,便混入其中跟着靠近去,期望能趁机伤到鬼面,好助云王爷将其射杀当场。
这些黄衣人冲出之后也不多做停留,飞身而出,又遁地而入,入处尘土飞扬,无法视之是以何等秘术遁地的。
便如此,盾牌兵又与黄衣人合作,一做明砍,一做暗袭,杀得敖军无还手之力。
待其又杀完一群敖军要向别处进发之时,突见一手持巨型镰刀的女子傲立阵前。这女子也不多话,举起那柄巨型镰刀便向一盾牌兵砍来,盾牌兵举盾招架,并另有人折射阳光来闪她的眼。但见这女子镰刀挥至半途便突然转向,又下砍之势转做上撩之势,将又长又利的镰刀勾进了盾牌之中,接着矮身一避,躲开折射而来的阳光,同时左手持镰柄,右手拉柄末,以身体为支点将勾入盾牌中的镰刀翘了起来,接着又将镰刀向前一送,逼得那盾牌兵撒手,便令一面明晃晃的盾牌反转升天。此时,却见那女子足下一点,飞身至半空之中,接着以镰做锤,将那面盾牌直直砸入盾牌兵的阵列之中,接着人随盾至,一举杀入了盾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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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奸一事本来十分难做,但凤蝶一来神功护体,有恃无恐;二来与云王爷通讯皆使用武当秘术,隐蔽非常,难为人察觉;三来在江湖上闯**多年,见多识广,又天资聪慧,便几有险些暴露的情况,也靠着随机应变之能瞒了过去。如此,凤蝶依仗高强的武功在敖王爷手下混得风生水起,竟然坐到了右将军一职,从此敖王爷军中不论有什么异变都教云王爷知晓了。
至敖王爷屠龙时,凤蝶及时将此情报传递与云王爷,并将隆昌城中守备情况也一并传知,要与云王爷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隆昌。凤蝶本以为这将会是自己卧底生涯最后的工作,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个四鬼,令云王爷的计划毁于一旦,也令自己的卧底生涯无限延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