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笑：“师父，月白拜见！”

老庄主仍不睁眼：“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也是辛苦了。”

这一句“辛苦了”，莫名让江月白涌起热泪。她已记不得师父多久没有说过她一句好话，她的声音不由得变软：“师父，只要您肯将苍山之钥借给我打开封印。您永远是我师父，我孝敬您一辈子。此话绝无虚假。”

清冷的烛光下，映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江月白回头看了一眼流着口水摆弄着布娃娃的孔予怀，暗下决心道：师哥，只要你能康复，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控制住梵音阁只用了短短一夜。

“为什么不试试呢？”

“你……”老庄主一时噎住，“那渡厄老头当真是糊涂了！怎么还给你灌了这个迷魂汤？荒唐，真是荒唐！”

“师父为何如此排斥孵化兽卵？您为什么不肯相信，它也许会造福妙音山庄，让我们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呢？”

“啪”的一声，一个青花瓷杯在江月白面前四分五裂。

头顶是老庄主气愤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月白直直地跪着，面无表情地说：“恳请师父，交给我打开苍山之门的钥匙。”

老庄主不屑道：“从你拿着剑跨进这个门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师父。你也许会成为这个山庄新的主人，但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徒弟了。”

在妙音山庄年轻一辈的一、二、三弟子尽数缺席的情况下，江月白成为实际的最高执行人：自大师姐背出师门，“石”字脉已不成气候；二师姐猝然离世，“竹”字脉群龙无首；而孔予怀这般模样，“匏”字脉也日渐衰微。素来人丁最旺的“丝”字脉，已然掌控在江月白手中，剩下的“金”、“土”、“革”、“木”字脉，眼见大势，通通归附于江月白。由此，江月白在这一夜悍然围住梵音阁，将“石”字脉和“竹”字脉中的异己通通控制。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江月白提着剑，跨进了梵音阁。

老庄主端坐堂上闭目养神。帝子灵伏在师父膝上，微微颤抖。玖丫头默默侍立一旁。

老庄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件事不容商量。你也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地练你的琴，退下吧！”

江月白低着头，下唇已被咬出一排血痕。

八月，暴雨。

“不可能！”老庄主断然拒绝。

“师父，难道您就不心疼孔师兄吗？”

“我也心疼如慕，你见我有把那东西请出来治疗如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