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我们决不能轻易放过!我的族人们,她现在一定逃不远,让我们即刻将她抓拿归来,让她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他的话音刚落,下边便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惩罚!要让她受惩罚!”
所有的族人、守卫们全都不再如之前一般悠闲自在,而是被分下去寻找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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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婚,整座宫殿中就算是这样晚还是很热闹。守卫们一队接着一队地来回游着,宫娥们更加忙碌,一刻都不得闲。鲛人族中的族人们三三两两结对喝着酒,说着各自的话。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宫娥急匆匆地游到族长殿里去了,还将殿内其他所有人都给打发了出来。随后,只见族长一脸愤怒地从殿里游了出来,手中的权杖重重击在地面上,族人们便知道族长这是要将他们召集到一起去了。
她穿着婚服本就不轻便,于是便唤出了无名剑来,一下斩断那些绳子。可没想到它们刚落到地下便又恢复成了原状,开始追赶她。
正当清夜一边躲闪一边想着该怎样摆脱这些绳子时,她看见江子衿从安歌身后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安歌并没有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清夜赶紧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躲回去。
可江子衿却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随手拿了根棍子便朝安歌走来。等到他终于走到安歌身后时,安歌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刚转过头便正好迎上了江子衿正面砸下来的棍子,也不知他到底是使了多大力气,清夜只见到他脸都扭曲了。至于安歌,他被砸得当场便昏了过去。
清夜赶紧躲开。有江子衿告诉她的话在前,她总归还是做了些防备,刚才更是仔细将这些事情捋了一遍,也开始有些怀疑。
而现下,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清夜失望地看着他,“原来你千里迢迢寻我回来,只是想要了我的命……安歌,亏我还那样相信你。”
而此刻的清夜,正带着江子衿躲进了一个破旧的园子。园子外有一块牌匾,可是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上面还附上了厚厚的一层水草,看起来摇摇欲坠。
老族长满脸胡子花白,在海水中来回飘动着。本是大喜的日子,他的脸却阴沉沉的,若是外人或许会将这误认为是丧事。
他先是剧烈地咳嗽了一番,随后扫视了一眼人群,说道:“今日本是我儿安歌与大将军之女清夜的大喜之日,谁知那不知廉耻的清夜竟在大婚之夜对亲夫下毒手,导致我儿受伤,随后畏罪潜逃!其罪当诛!”
他话还未结束,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低声讨论着,无不是对清夜的辱骂与唾弃。
清夜一刀将那绳子砍断,这一次它终于不再复原了。江子衿扔下棍子,跑到她身旁问道:“清夜,你没事吧?”
“我没事,”清夜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歌,抓着江子衿手腕便要走,“趁现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好,”江子衿点点头,跟着清夜逃了出去。
“你以为我对你真有情么?”安歌第一次下手未果,却也不着急,他还没病到动不了的地步,清夜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指尖轻轻触着刀刃,冷声道:“看在你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我便告诉你——若不是你的心口鳞,我宁愿永远都不再看见你。只有心口鳞,才是我最想要的东西。”
说罢,他手掌一张,清夜身外便凭空出现了一圈绳子,慢慢缩紧。安歌冷眼瞧着她,“你还有什么遗言便说吧今日不管怎样你都逃不了了。”
清夜挣扎着躲开,那些绳子却像是有灵性一般,紧紧跟着她,不管怎样都摆脱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