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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她不知道刚刚错过了一个梦寐以求被轻薄的机会(第1页)

宋戌对此深信不疑,还是成日往她这里跑,嘴里说着不喜欢李颐听这一款,却又穿得大金大红的,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为悦己者容。

李颐听身体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活不成了,但她就是不死。大家一开始还万分惊恐,众说纷纭,久了就都释然了。

李颐听趁机对宋帝输入了一波马屁,卺朝国运昌盛,天子福泽庇佑皇室中人,才让她死里逃生。

李颐听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嘴里说出的可怖的话,心脏又开始乱跳。

魏登年走后,她重新钻进被子里,黑暗中,耳边如同鼓声阵阵,一下又接着一下。

就好似在九重天上翻开他戏本子那一日,若是有机会让她重新对月老安利,她想说得再大声一点——

李颐听立刻抢过魏登年手里的纸包,揩去泡沫重塞回腰间。

她侧身绕开魏登年:“我还有大事要办,叙旧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魏登年紧拧着眉,擒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如同一砚化不开的浓墨。

“先前是我没忍住性子让你不快,我跟你道歉。为什么方才假装不认识我?到底是我生气还是你生气?”他压低了声音,明明是质问的口吻,脑袋却先委屈地蹭在她的脖间,“这都一个月了,你怎如此小肚鸡肠。”

李颐听摸了摸腹部:“我本来肚子就小。”

魏登年轻笑一声,不舍地松了手,扳过李颐听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你在找什么?”

她大怒:“放肆!你是何人?”

腰间的力道猛然收紧,后背结结实实抵到那人前胸,叫她不能动弹也无法扭头,额头在白墙上磕了一下。刚一闷哼出声,便有一只手伸出来,抵在了她额间。

磁性的嗓音从耳后传来:“小听。”

捧着红漆盘的小丫鬟忍不住得意:“郡主好眼光,这是陛下赏给主子的,自然是上上品。”

李颐听笑了笑,手指在一对红烛灯芯上摩挲了几下,才爱不释手地还了回去。

随后继续闲逛,却避开了一干家仆。

原将军府坐北朝南,主院有回廊和凉亭作为招待宾客所用,主人住所、下人住所分庭而建,房屋朴实无华,倒也简洁英气。别院内有营房、客房、书房用作军事办公,面积大抵占了五间客房,平地开阔,头有棚顶,雪雨天气也可习武。

毕愁得到府宅后,把将军府原来别院办公的地方全部拆掉,建了个敞亮宏大的戏台子用作消遣,其余地方上上下下全部打理装潢了一遍,焕然一新,富贵逼人,只是好好一间利落的宅子终究变得市井俗气。

李颐听每处地方都走了一遍,偶尔还在假山和游廊停留片刻。

至少不要等他攒满了恨意和绝望,再来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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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毕想新房完工收检,半月后便将作为婚房娶妻过门。由于这是宋帝亲赐,毕愁还专门准备办场答谢宴拍皇帝马屁,两场喜事并作一场来办,是以排场极大。

这些年跟毕愁互争搅起的血雨腥风到此终结,将军府的回忆也到此终结,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地方容他委屈了可以偷偷跑去待上一会儿。

他身边已无一位好友亲人。或许当那股被恨意支撑着、警醒着的狠劲消散殆尽时,他也有一瞬间后悔钻进了这吃人的深渊,可过后还是笑着抹了把脸,转身进了下一场“戏堂”。

此后只有百官之首、第一权臣魏登年。

“小人说的都是真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魏登年,别伤人!”李颐听忽然掀开被子,从**坐了起来,“我不会死的,让他走吧,让他完好地离开。”

魏登年顿了顿,押着蒙眼的大夫从旁边的窗子里跳了出去,过了半炷香时间才返回殿里。

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那地方有他十二年的回忆和好时光,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还是害他性命的仇人。

所以即便是毁了焚烧干净,也胜过被人染指。

毕愁,李颐听暗暗念着这个名字。

便是这个人糟践了魏登年六年,即使身在庙堂,周家的爪牙也在他的授意下折磨了魏登年六年,如今他脱离苦海,无息却如影随形。

李颐听回府后,立刻让人去查毕家的家底,别的倒还罢了,这一查之下竟才知道,她在云华宫里养伤的那段时间,他儿子毕想成婚,毕愁向皇帝求了一处荒废多年的宅院做婚房,且扬言要在新房重修之后大宴宾客。

“魏登年,魏登年!”

李颐听不知道魏登年刚来郸城就已经发生这样多的事情,她暗怪自己鲁莽,追喊了两声,没想到那人竟真的折返了回来。

她狗腿地迎上去:“不生气了?”

李颐听觉得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可他却是笑着的,眸中凉意腾转。

李颐听难受得紧,可该说的话硬着头皮也要说:“因为我不想你杀人!你杀别人自然也有人想杀你,这叫反噬,我想你活着!”

李颐听有些发憷。

他却往前踱了两步,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你跟毕家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她急急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仇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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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似乎很好,李颐听胆子都跟着大了一些,反复思忖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正色道:“你我已经这样熟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魏登年道:“你说。”

“你又笑什么?”李颐听弯弯的眼睛盯着他,“叫我颐听。”

魏登年:“什么?”

“宋炽是我的名字,郡主只是官衔,世间也就只有我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我的小字,如今我告诉你,此后你便同他们一样叫我颐听,小字颐听。”

魏登年凉凉道:“伤心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事情。”

李颐听颓丧地“哦”了一声。

“我会替你亲手杀了废太子报仇。”

认错倒是快。

魏登年放开她,嘴角笑意如雨入大地一般浅快,转瞬又恢复了臭脸。

“错在哪儿了?”

李颐听假呼一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脑袋撞进他怀里。戏本子里常见的桥段已经有了,她又顺势说出了常见的对话:“公子好厉害,要不是你接得快,我就脑袋开花了呢。”

魏登年:“……”

月老写的戏本子看着还好啊,怎么念出来怪怪的?

魏登年嘴唇抖了抖,回身拍了一下大夫的肩膀,后者忙把耳塞取了下来。魏登年拉着他走到李颐听的床榻前,大夫隔着丝帕,小心翼翼地摸到她的手腕开始诊脉。半晌,才移开手去,又要了李颐听换敷的药细细嗅了。

魏登年已经等得不耐烦:“到底怎么样?”

大夫吞了把口水,为难地摇摇头。

“好了,我不砍就是,你快点下来,小心摔了。”魏登年边说话边朝她快步走去。

李颐听忽然觉得这一幕好生熟悉,像是在哪个戏本子上看到过——几乎每个爬到树上的女子都必会掉下来,然后被情投意合的男子接住,落地时再转两个圈,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是个促进感情的好机会。

身边无人搭话,转过头去,李颐听已经沿着树干几下爬了上去,并停在与院墙齐平的高度,以一种极丑的蛤蟆腿姿势趴在某根粗硬的枝干上。

魏登年下意识往周围扫了一眼,下人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假装没看到郡主没形象的一幕。

他清了清嗓子:“郡主快下来。”

“那是,本郡主的厨艺没得说。”李颐听一下子得意起来,欢喜道,“那我改日还做给你吃。”

“好。”

饭后消食闲逛,李颐听突发奇想,要去看看宋帝赐给魏登年的府邸,魏登年答应后,两人便一路逛了过去。

魏登年被她的诡辩逗乐,到了饭馆门前,走了进去。

李颐听还不大饿,便让他点自己想吃的。

小二看着两人气度不凡,介绍了一大堆名菜,结果魏登年只点了四只五香鸡腿,酒也没要,小二的态度霎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斜着眼睛去后厨报菜了。

少年腰间佩了柄弯刀,穿着身明黄的侍卫服,庄重的黑色做辅,由宫里的绣娘统一裁制,针脚细密云纹严谨,这衣服别人穿得雷同无趣,他站在侍卫堆里却背脊笔直玉树临风,像个主子。

有了这样的颜色,他那苍白冷漠的脸好似都鲜活生动起来,走在街市上惹得众多姑娘大婶频频回首。

魏登年不爱招摇,随手买了张面具要戴,李颐听不肯:“你长得好看她们才要看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男子总不能只我一个人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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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不出来!”

宋帝龙颜大悦,直言要给她赏赐,李颐听便说,听闻皇帝的侍卫里面有个美男子,想要借出去陪她逛一天街。

都城的人都知道宋炽爱美男,曾经因为看上郸城的郑易,在外祖母家一赖就是半年,宋帝自然也听过,想着正好为国库省了一笔开销,立刻就答应了。

李颐听终于正大光明跟魏登年见上了面。

反派人物魏登年说要掘她坟墓的时候,好可怕,好变态,好心动!嘤!

宋戌次日才醒来,问她为什么自己会睡在地上,还脖子痛。

李颐听讪笑了几声,告诉他昨日他发酒疯,非要睡在地上,说地上凉快,拦也拦不住;至于脖子痛,多半是落枕了。

李颐听狡黠一笑,挣脱开来:“等着。”

她匆匆出了门,又在后院瞎转了半炷香时间才回了主院。

这个点,宾客大多已经到了,场子里满当热闹,男人们攀附交际,女人们八卦闲聊。毕愁携妻在门前迎宾,毕想接亲的队伍已经出发,沉寂落败了六年的将军府好似重燃了昔日荣光,只可惜物是人非。

李颐听无辜道:“哪有找东西,没什么。”

“没说实话。从你进门起我便一直跟着你,你看似无所事事,行为却怪异。你想干什么?”

魏登年两只手指夹出她腰间的油脂包,里面的东西原本包得严严实实,被方才那一压,溢出些白色泡沫:“这又是什么?”

他道:“你刚说的可是真的?”

“我不会死的,你信我。”李颐听笑盈盈的,可是神情却很认真。魏登年盯了她半晌,紧皱的眉终于松开:“好,我信。”

他点了头,忽而话音一转,沉了声调,一双眼睛盯紧了她:“可若是你骗我,那我就挖你的坟鞭你的尸,叫你死也不能安生。”

“魏登年?”李颐听愕然,“你怎在这里?”

魏登年低低的气息吹在耳郭,粗重地纠缠着她,腰间的力道松了一些,但李颐听仍然在墙壁和他胸前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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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悠悠拐进后院,未料猛地被人捂住了嘴巴,还不等她挣扎,便被迅速拖行至旁边的下人房里。

今日毕家大喜,上下忙作一团,房内压根不会有人。

李颐听身体被人强转了个面,压在墙上,一双手缠上她的腰间,那人脸颊从后方轻慢地贴上她的脸颊,间距暧昧,衣皂的清香猛地钻进鼻尖。

不时有家仆婢女端着盖了红布的盘子跟她行礼往主院走去,李颐听叫住他们,一个个掀开红布看了,都是新人拜堂时所用之物。

“别的倒也寻常,只是这对红凤花烛有些别致,就是本郡主也没见过。”

李颐听拿起来细细观赏,青釉凤凰形的台底,胎浅金色,全器施釉,釉色鲜亮,垂须、凤尾栩栩如生,背部负方座,就连那对红烛,表面都雕了成双高飞的比翼鸟。

李颐听作为郡主也在受邀之列,魏登年就更不必说,毕愁要这间大宅子就是为了噎魏登年,头一个便是要请他来。

两人几乎前后脚到。

李颐听心里装着事情,怕影响情绪所以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连红豆也支开了,独自一人在将军府里乱转,熟悉地形。

彼时他也才不过二十二岁,跟毕愁斗了四年,距离他称帝还有八年。

李颐听没有哪一刻像这般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为什么不等调查清楚再说?为什么被九重天上的人催了催就急功近利?为什么……没有上辈子就认识他?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无用,不如替他挽回一点什么。

前世的魏登年用尽心机手腕扳倒毕家,又亲手烧掉将军府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关于那段往事,李颐听只从凡人命簿里看过只言片语,只是官方陈述罢了,此时她却忍不住猜想,那日的魏登年是何种心情。

或许那天烟雾很浓也很黑,会将他好看的脸遮盖不清,他站在冲天火光外却并没有得胜的欣喜和畅快,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无助和悲恸。

那宅院,正是魏登年原先住的将军府。

李颐听的人随便一查便查到了,只因此事已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

她心中惶惶,又想起了关于魏登年的传闻。他被后人诟病得最多的事情之一,便是他在赢了庙堂之争后,把毕家一家全部烧死。

魏登年伸出手朝门外一送:“谢郡主送臣回家。”

李颐听耷拉着脑袋走了。

好像搞砸了。

“郡主原来只是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谬论来劝我,您莫不是当我是个圣人?我来都城第一日毕愁便派人截杀我,我受封之际毕愁全力阻拦,我在朝为官他无不刁难,郡主想让我放过他?还是先洗把脸把眼睛擦干净吧。”

他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来,就像本来该秋日才开的花,却在春日妖冶盛放。李颐听被那笑容蛊惑了一瞬,回过神时人已经拂袖而去。

这世间,谁说这话他都不会听进心里,可偏偏是她,且也因为是她,所以他才动怒。

魏登年道:“这话怎么说?”

“毕愁是你灭族的最大推手,弹劾得最厉害的那些折子全是他手底下的人写的,他是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

“郡主倒是把我的陈年旧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可你既然知晓,又怎么会说出方才的话?”魏登年脸色难得如此红润。

魏登年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看了一眼李颐听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你说你能治好的,你说没有你调养不好的身体!”

大夫哆哆嗦嗦地道歉,要不是魏登年拽着,他真想给眼前这个煞神磕十个响头:“在下不是不想治啊,这位姑娘分明已经,已经无可救药。她受了如此重的伤,气血两虚病入膏肓,活到至今都是奇迹啊!”

“闭嘴。”魏登年钳住大夫的肩胛处,用力一捏,后者立刻痛得跪了下去。

“不知道你晓不晓得毕愁。我听说他是个文官,你们应当还没有打过交道。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无礼,但是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杀毕家父子。”

魏登年脸上的温和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方才他是故意唱白脸,此刻周遭却是真真切切地冷了下来,狭长的眉眼沉沉看向她,天色都好似一瞬间暗沉了。

“颐听,小听。”魏登年酥软的声音轻念着,李颐听悄悄捂住了心脏,识趣地吞下了后半句话。以后要是再轻薄她,记得叫本名,否则会出戏的。

“你的父母便是这样叫你的?”

“是。”此后我最亲近的那几个人里面,便多了个你。

他语气里的森冷让李颐听心中一惊,她猛地抬头,从她的角度正巧见到他左眼角的泪痣。

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欢喜。

魏登年余光瞥见她的神情,嘴角也跟着微微扬了扬:“你笑什么?”

“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摔。”

“你!”

“哎呀!不要生气了,我以后爬树一定抓得牢牢的。”李颐听笑嘻嘻地去扯他的衣袖,魏登年仍一脸严肃。她在旁边探头探脑,“若是我之前中刀真的活不成了,你会不会伤心?”

李颐听狐疑地歪了歪头:“等一下,我要改一下。”

“宋炽!”魏登年把她稳稳地往地上一放,扳过她的身子怒道,“宋炽,你就是笃定我一定会接住你才如此大胆!万一我没接住呢?我现在还没吃解药,万一方才我毒性发作寸步难行,你直接摔下来怎么办?你现在的身体经得起摔吗!”

李颐听咂巴着嘴,低下头:“我错了。”

李颐听转了转眼珠子,抓得紧紧的手忽然一松,直直坠了下去。

“宋炽!”

魏登年呼吸一窒,脚尖点地乘势而起,飞身过去一把搂住她急速下坠的身子。

“魏登年你看,从这里能直接出去呢,你千万别给砍了,到时候我偷偷来看你,可以从外面翻墙,然后沿着这大树爬下来!”李颐听的乌发被细小分枝刮出许多碎发来,风一吹,整张脸都乱糟糟的,却掩不住脸上的愉悦。她喊得大声,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堂堂郡主要偷偷翻墙来看一个侍卫。

魏登年暗骂她蠢,嘴角的笑意却如指缝间淌过的流沙,藏也藏不住阻也阻不了,呼啦啦地外泄出去,看得下人们阵阵发愣。

他们还以为,自家公子是不会笑的。

宋帝对他这个救命恩人还算阔气,赏了间大宅子。

只是里面没几个下人,花草房屋还是宅子刚赏赐过来的样子。魏登年不爱摆弄设计,懒得把时间放在这些事情上面,便也就这么住着了。

院子里甚至还有一棵高大的樟树,粗壮的枝丫从墙内一直延伸到院外,站在树下向上望去,苍穹被密密麻麻的枝杈分割成数块,现下已有参天之势,还有一番大长的样子,魏登年道他预备把这树砍掉,太过碍事。

鸡腿上桌后,魏登年分了李颐听两个,认认真真把自己的两个吃完了,还吃得眉头紧锁。

李颐听见他模样,也跟着吃了一个,道:“味道不错啊,怎么你像是十分不满?”

魏登年用帕子把手上的油脂擦去:“不如那一日你给我做的味道。”

魏登年挑了一边眉道:“哦,臣竟不知郡主您心胸宽广如此,甚爱分享?”

魏登年这个人身体里仿佛有两个性子,平时看起来是谦谦君子,但若是他不快,便满身危险气息,言行难控,可一旦抽身又是一派温润风度,叫人心里时刻悬着。

李颐听点着头道:“那是自然。反正她们只能看,而我还可以碰,自然不忍剥夺他人本就少得可怜的福利。”

魏登年伸手去拽,扯了几下没扯动,里面的人把被子抓得死死的。

他笑了一下:“不出来也行,你伸只手出来,我给你找来了都城最好的中医圣手,让他替你诊断一下。”

过了半晌,惊鹊云丝团被里伸出只白白细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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