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大人和孩子在这里游泳、沐浴阳光,颜色斑斓的泳衣装饰着沙滩,别有一番风情。
林亦天和白琦琦来到这里,呼吸着咸湿的空气,感觉很舒服。但没等他们享受一会儿,就听收妖葫芦里的小金鱼叫道:“快放我出来!”
白琦琦语气不善:“我们现在已经到海边了,随时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本小姐狐仙大人的消息!”
四、海底世界
西景市的邻城就是沿海城市,坐长途汽车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海边。如果请精灵妖怪神帮忙,用他们的飞行术十几分钟就可以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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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之中的沙滩上,青衣男子在一团青烟之中化作一条青龙,天星耀扶着昏迷的林亦天骑上了龙身。天际的夕阳沉入海平线,余晖照在骑龙的少年们身上,此时的他们不知道天星山庄里的风起云涌,也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天星耀沉默地握紧了林亦天的手,望着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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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温柔如水:“你不要哭,能留着这口气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我来世间走一场,能和你相遇已经是奇迹,是你证明了我存在的意义。我的龙王子,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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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白蛇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失。
突然,他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变得轻薄。
小龙王放开了她,诧异地看到她的脸色也变得异样,他紧张地握着她的手:“小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天星耀和林亦天听到他的惊叫,也紧张地看过来,他们看到白蛇伸手抚摸着小龙王的脸,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但她的身体却似乎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随着他接触的有魔力的东西越来越多,那种感觉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惧不安。
“你去旁边先休息一会儿吧。”
天星耀扶着林亦天到一旁的礁石上坐下。
小龙王紧张地看着她,终于,他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了眼,他连忙扑过去握住她的手:“小白,你终于醒了!”
林亦天收回手,站到一旁让这对久违的情侣重逢,却不想脚步虚浮差点儿摔倒,幸亏天星耀及时扶住他。
“你没事吧?”
林亦天突然醒悟地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拍了拍小龙王的肩:“你放心好了,绿光宝石的力量一定可以唤醒她!”
“你可以吗?”天星耀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隐忧。
林亦天轻瞪了他一眼:“干吗这么不相信我啊,就算我不是天星家族的人,我好歹也算是个入门级的阴阳师啊。”
蔚蓝透明的海水流过身体,林亦天骑在龙身上,看着各种各样的鱼类从身边闪过,感觉非常奇妙。
若不是因为还有正事要做,他真想在这海底世界好好游玩一番,要是能拍下照片就更好了。
青龙带着他们上了海岸,在一块隐秘的大礁石后面落脚。
“五百年前,她受了很重的伤,是天星大人帮我救了她,把一息尚存的她救活,保存住了她的精元,而条件就是我要和天星大人签订契约,进入《天星妖怪录》。我怕她醒过来见不到我会难过,就请天星大人让她沉睡,我把她送来这座沉入海底的宫殿,没有人会找到她,没有人能打扰她。”
林亦天不由得开口:“你好傻,她这样一直沉睡,你进入了《天星妖怪录》,这样你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啊。”
青龙轻轻摇头,看着已经沉睡了五百多年的白蛇:“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即使她不在我身边,我也还是会觉得有希望。这就够了。我现在终于又见到她了,只可惜……她却无法看到我。”
白琦琦便问它详细情况是怎么样,小金鱼说,他原来住在海里,五百多年前,他被收入《天星妖怪录》,因为在魔法书里待了太久,他远离了海水太久,法力消失了,必须回到海水中休养才能恢复法力。
小金鱼说,如果白琦琦把他送回海里,他就告诉她狐仙大人的详细情况。
林亦天听完事情始末后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天星耀看了一眼青龙背上的白蛇:“她为什么会一直沉睡?也许我们可以帮帮你。”
青龙放下背上的白蛇,然后用龙身缠绕着她僵硬沉睡的身体,用他的龙角轻抵着她的蛇头,轻轻摩擦:“都是因为我,我本是龙族的王子,却很少有和我合得来的水族,直到遇到了小白,我们真心相爱了……但就因为她是蛇妖,其他龙族歧视她,不准她和我在一起,还把她打成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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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这是五百年前花羽国的宫殿。你们能活着走到这里,算你们本事大。”
伴随着这个低沉的声音,青龙从一扇破败的宫门中游出,背上还驮着一只还在沉睡的白皮蛇妖。
五百年前的花羽国宫殿?
“天星耀,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动物,却好像不太喜欢和人相处?”林亦天跟在天星耀身边问。
天星耀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动物比人单纯得多吗?”
林亦天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人心太复杂了。”
五、沉没的宫殿
穿过在海水中浮动的海草,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鱼类游来游去。
林亦天看到天星耀伸出手,有一条红色的鱼游到他手中,天星耀不知道对它说了什么,红色鱼也回应他,嘴里不停地冒着泡泡。
以天星耀的身份,他的性格,他们的关系,他根本不必如此的。况且,他明明知道,天星雨不会来救他。他这样做,根本是自寻死路。
天星耀淡淡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林亦天的心微微一颤,也许在危难时刻,天星耀的本能反应证明了他不是一个坏人吧。林亦天的眼神慢慢柔软下来,透出勇气的光芒:“谢谢你,天星耀。为了感谢你,我答应你,我们都不能死,我们要好好地活着回到岸上。”
林亦天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这样说?你们不是兄弟吗?他怎么可能不找人来救你?”
“你太不了解人心了。虽然我和雨是兄弟,他也一直很敬重我,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我们未必能够同生共死。我是天星家族的少主,如果我消失了,雨就是接任少主的最佳人选。我可以理解他。”
林亦天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心里一阵震惊。
“我们到了海底?老天,这下我们怎么才能回到岸上啊?你这么聪明,能力这么强,一定有办法吧?”
天星耀轻轻摇头:“海底是水族的世界,岸上的生物到这里全都会使不出法术,也没有办法联系外界。”
“那我也没有办法召唤式神了吗?”
他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的人。
不断地下沉中,他的棕发在海水中漂浮,他的眼睛乌黑明亮,他俊美的脸也似乎流淌着温柔。他只是静静注视着林亦天,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怕,不会有事。
终于不再下沉,林亦天的脚踩到了细软的海沙。
“对,这次我们一定要为天星家族讨回公道!”
天星雨放出了魔瓶中的白琦琦,将她绑在锁妖柱上,向众人宣告:“这个狐妖女是狐妖族长的女儿,我们可以利用她铲除狐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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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天星决面色震惊地呆立,一旁的长老们悲愤地议论纷纷。
“可怜的少主居然牺牲了……”
“真想不到原来是白世偷走了《天星妖怪录》……”
她觉得那条小金鱼好像非比寻常,靠近过去一探究竟,趁它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捞上了岸。
没想到那条鱼立刻翻腾起来,大叫着:“狐妖女,放开我!”
白琦琦一生气,更是不放它,把它放到父亲给她防身的收妖葫芦里,她知道鱼碰不到水就没法作为,但又感觉这小金鱼奇怪,看似是鱼精,但是却没感觉到妖气。
天星雨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九条龙一条接着一条扎进海水里,溅起层层水花,待它们全部回到海中之后,海面渐渐恢复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星雨站在大礁石上静静地看着海面,白皙秀丽的脸面无表情,空洞的眼中却流下一滴眼泪。
情况紧急,林亦天正在想要不要找精灵妖怪神帮忙,突然听到那青龙一阵嘶吼,震得海面波澜四起。没过一会儿,海面就有好几处卷起大浪。在那浪花中,扑腾蹿起八条颜色各异的龙来。它们头顶着龙角,瞪着龙眼,龙须间吐着气,甩着龙尾在海上激起千层浪。
青龙召唤来同族助阵,这不止让林亦天吃惊,连天星雨和天星耀也是深感意外。
八条龙掀起的惊涛巨浪扑向海岸,飞快地淹没沙滩,林亦天吓得连忙往岸上找地方躲,但是那巨浪来势凶猛,他还没来得及跑上岸,就被卷进海浪。
天星雨首先抽出除魔剑,飞奔向还站在浅海水里傻眼的白琦琦,一剑击中她,然后拿出天星魔瓶把她收了进去。
“你们……”林亦天吃惊地看着这一切,最后转头瞪向天星耀,“好啊,你们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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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游玩的人们,发现海水有异象,以为是海啸要来了,吓得纷纷往岸上跑。
海水激**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有一波大浪猛然蹿起,水花四溅中,有一条青色的龙从海水中蹿起。
那条小金鱼的真身居然是龙!
眼看着那条小金鱼在海水中翻腾起越来越大的水花,白琦琦不耐烦地提醒道:“喂,你还不快告诉我狐仙大人的消息!”
小金鱼继续在海水里翻腾,冷静地说道:“我是见过狐仙大人,但是在五百年前,他来过海边。”
“五百年前?!”白琦琦一听就瞪大了眼,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小金鱼,你耍本小姐是不是?!”
“一条小金鱼,你不是见过狐仙大人吗?小金鱼说他也见过狐仙大人。你们联合起来,一定能帮我找到狐仙大人。”
据白琦琦的描述,她回到狐妖家族不久后,狐妖族长就帮助她把伤势调养好了。
她一心想要再见到狐仙大人,在妖族到处打听狐仙大人的去向,但是却少有线索。
“你先放我出来!”
“哼,你最好别给本小姐玩花样。”白琦琦打开收妖葫芦,放出了里面的小金鱼。
小金鱼跳跃着,一头扎进海水里,溅起银色的水花。五百年了,他终于又回到这片海水,他的法力终于可以恢复了。
但是白琦琦和他在一起,就有些不太方便了,况且这件事牵扯太多,不光是狐仙大人,还有白夜光和他的师父,还有他和白夜光之间的关系。
所以林亦天决定,没有弄清楚这些事情的真相之前,暂且不找精灵妖怪神帮忙,他只是把蝴蝶玉佩和小猫手表都带在身上,然后带着《天星妖怪录》和白琦琦一起去了海边。
六月中旬的阳光下,海岸的天空蓝得格外纯粹,海水反射着阳光闪闪发光,一波一波的海水把零散的贝类冲上沙滩。
看到白蛇完全消失,小龙王的怀里只剩一片虚无,林亦天的眼眶也红了,这时他感觉体内的痛苦更加强烈,他终于晕了过去。
“林亦天!”天星耀惊叫着扶住了他,看到他脸上闪现着异样的红光,仿佛他的体内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神色凝重地抱起他,“我送你去天星山庄,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正当天星耀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从悲痛中回过神的小龙王叫住了他:“等一下,让我送你们去吧。”
“怎么会这样?扶我过去一下!”林亦天忍着浑身的痛苦,在天星耀的搀扶下走到白蛇面前,“我明明用治愈术治好了你啊,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白蛇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你的错,当初我受了重伤只剩最后一口气,多亏天星大人保住了我的精元,把我的力量封在体内让我沉睡,但是……当我吐出那最后一口气,我就会灰飞烟灭。”
小龙王的眼泪一瞬间掉下来,紧握着她的手,想努力抓住她,却只有徒劳:“不要,你不要消失……我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你,我不要你消失……”
“你先和本小姐一起送这条小金鱼回海边,看他怎么说,你再把他收回《天星妖怪录》,我就去找狐仙大人。”
林亦天想了想:“好吧,那这个星期六我跟你去海边。”
在他们意见达成一致之后,那只在树上停了很久的白鸽终于扑翅而起,飞向了广阔的天空。最后,那只白鸽落在一只修长的手上,天星耀收回手,听那只白鸽在他耳边细语。半响之后,他转头对天星雨说:“准备星期六去海边。”
白蛇看着小龙王,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她伸手抚摸小龙王的脸,深情地说:“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小龙王喜悦地把她搂进怀里:“我也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他紧紧地抱着她,五百年的离别之苦在此刻都化成激动的喜悦,千言万语都说不出他的思念之情,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她。
林亦天摇摇头,想笑却没有力气,他用手撑住头:“没事,可能是动用太多灵力了,我觉得头有点儿痛……”
何止头有点儿痛,而是全身都在痛,这次使用法术后的不适反应比以往更强烈,他感觉有两股力量不断地在他身体里冲撞,仿佛在战斗。
他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有时候的确能感受到身体里好像有两个灵魂,尤其是在他接触有魔力的东西时,他经常感到身体里有一股撕裂的力量,仿佛要把他撕开一样不停地和他战斗。
他走到白蛇面前蹲下,将手放在白蛇的头上,闭上眼运用体内绿光宝石的力量,使出治愈的法术。
柔和的绿色光芒笼罩在白蛇的头上,白蛇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越来越强烈的绿色光芒笼罩在白蛇的身上,白蛇的身形一晃,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衣、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子,她白皙清丽的脸庞渐渐有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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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将白蛇放在礁石上,一阵青烟过后,他化身为一个眉目清俊的青衣男子,诚恳地看向天星耀和林亦天:“拜托你们帮我唤醒她。”
天星耀轻轻点头,将手伸到白蛇的头上,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皱起眉:“白蛇曾经受过重创,天星大人虽然救活了她,保住了她的精元,却也封住了她的力量……”
“对了,差点儿忘了我有绿光宝石啊!”
天星耀看着他们,说道:“小龙王,我可以试着帮你唤醒她,但是你能先送我们上岸吗?只有在岸上,我才能施展法术。”
青龙点点头,说道:“你是天星大人的传人,一定可以帮她的。只要你能唤醒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片刻之后,青龙驮着沉睡的白蛇、天星耀和林亦天往海岸游去。
龙族王子?
难怪他可以召唤龙族帮他抗敌。
林亦天在心里感叹,尊贵的龙族王子与低微的蛇妖之恋,必定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林亦天和天星耀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那么也就是说,天星大人的故乡、君澈想要寻找的家,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沉入到这片海底了?
天星耀看向青龙,谦和有礼:“我是天星大人的传人天星耀,之前我要抓你是为了《天星妖怪录》,希望你可以理解。”
“在岸上你使出天星大人的剑术时我就感觉出来了,我本来跟天星大人定有契约,私自逃出《天星妖怪录》实属我的错,但是为了见她一面,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亦天跟着天星耀,穿过大片贝类生物,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奇怪的景观,黑压压的一大片。那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山,而走近才发现,那里掩埋着一座已经长满绿色植物的宫殿,衰败而暗无光彩,但是大部分的构建还在,依稀看得出它曾经的辉煌。
“这里是龙宫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林亦天很疑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凭感觉龙宫应该是金碧辉煌布满奇珍异宝才对。
天星耀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回道:“应该不是,这座宫殿好像是从陆地上沉下来的。”
这家伙居然连鱼类都可以沟通?太厉害了吧?
林亦天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问路。”天星耀放下手,那条红色鱼摇摇尾巴就游走了,“我们去那边,那条鱼说看到青龙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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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耀抬起眼看他。
林亦天笑了笑,摆摆手往前走:“好啦,不要太感动哦。少主大人,现在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说不定有办法回到岸上。”
白琦琦带着它继续到处打听狐仙大人的下落,许多妖怪都说从未见过,后来找到几个狼人,他们说在找林亦天追回绿光宝石的时候,曾见过狐仙大人现身,但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也见过狐仙大人。”
忽然听见有人出声,白琦琦找了一阵才发现是待在收妖葫芦里的小金鱼说的话。
原来真相是这样残酷,世间所有的关系,难道都经不起真相的推敲?还是因为天星耀在天星家族中的特殊身份?
想必天星耀这般聪明又淡定的性格就是在家族的人情世故中磨炼出来的,但是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他心里也会难过吧。
“那……你为什么会救我?”一个问题冒出脑海,林亦天忍不住问。
“不行。”
“不会吧?那怎么办?”林亦天有点儿抓狂,突然又想到一个人,“对了,你弟弟天星雨应该会找人来救你吧?虽然我知道你们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能不能看在我们好歹也算同学一场的份上,拜托他把我救出去?”
天星耀还是摇头,淡淡说道:“他不会来救我。”
林亦天动了动嘴,发现竟然可以说话:“你……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在海里不但能呼吸,还能说话?”
天星耀淡淡回道:“是避水珠。”
林亦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沉到最深的海底,脚下全是细软的海沙,周围是大片的浮动的海草还有各种海洋生物。
蔚蓝的海水,波光粼粼。
他们一直在下沉,慢慢地沉入更深的海底。
林亦天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到有人给他吃了一颗药丸,使他溺水的感觉得到舒缓,仿佛在水中能够自由呼吸一般。
“又是白世!天星大人当年就是被白世所害啊!”
“这个白世,虽然已经修炼成仙,但依然在祸害我们天星族!”
“这么多年了,我们不能再轻易放过那些狐妖!”
他收好除魔剑和魔瓶,转身离开海边。
天星山庄的主楼大厅里,天星族的族长和长老们正在召开会议。
天星雨站在他们面前,神情悲戚:“我和哥哥查出偷走《天星妖怪录》的元凶是狐妖白夜光的师父。那个黑老头儿的身份是假的,他其实是修行了千年的狐仙白世!我们本来准备继续追查下去,没想到哥哥却因此出了意外……他是被白世害死的。”
“林亦天!”天星耀一见他被海浪卷走,连忙放弃与青龙战斗,飞奔向林亦天的方向。
天星耀一走,他与天星雨的魔法阵立即消除,青龙得以逃脱,一甩龙尾将天星雨甩开,随即便一头扎进海水里。
天星雨被甩出很远,落到岸上的大礁石上,他看到天星耀扑进海浪里,抓到林亦天的手臂,但是又很快被一条白龙的龙尾大力扫过,卷进更深的海水里。
“哥,别管他了,先抓住那条龙!”天星雨朝天星耀喊。
天星耀一言未发,也抽出除魔剑,跃身而起,和天星雨一左一右一起围攻那条青龙。
他们两兄弟互相配合使出天星家族的除妖剑术,形成了一个魔法阵,使得青龙无处可逃,只得甩着龙尾抵抗他们的招数。
林亦天震惊地瞪大眼。
这个时候,海滩周围的人都跑光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天星耀和天星雨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走过他旁边,看到那条龙居然没有很吃惊。
小金鱼不为所动地继续翻腾:“我耍你什么了?我五百年前确实见过狐仙大人。”
“你找死!”白琦琦气得奓毛,一挥袖子就往海水里冲,“看本小姐饶不了你!”
没想到会上演这一出,林亦天站在岸边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白琦琦冲进海水里找那条小金鱼拼命,突然,海水激起一波大浪,将那条小金鱼卷入海水深处,白琦琦站在浅海水里傻了眼。
前天下午的时候,她路过一个小湖,发现那里的鱼类有异象。它们好像在避闪着什么似的,纷纷涌向别的方向。
她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在鱼群游开的湖水区域,有一条小金鱼。
它孤傲地游在那一片湖水中,好像十分享受地在那里休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