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被展天义按在凳子上,起是起不来,只得拿起针线,盯着那针眼儿看了半天,直看成斗鸡眼。
“动手啊。”展天义催道。
时玥抬起头,怂道:“我……刚才就是吹个牛,我其实……不会针线活儿。”
时玥挑着眼皮,冲展天义笑,“没有针线。”
展天义好像早知她会这么说,没等她说完,就跟变魔术似的,往桌上一拍,手掌离开时,桌上出现了一团针线。
时玥围着展天义转了一圈,上身除了纱布就没别的了,“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好。有劳了。”展天义说着起身将衣衫脱下,直接递给了她。
时玥僵住了,真让我补啊?
我不过是客气客气……
旧伤开裂,本就是很痛苦的事,展天义咬牙,愣是一声也没吭。
换好药,时玥将伤口重新包扎,在为他整理衣衫的时候,她发现,展天义的中衣领口处,裂了道口子。
时玥捏着那领口道:“你一个堂堂六扇门捕头,穿着破衣,竟不知换。”
回到客栈,展天义撑着桌子坐下,表情虽然无异,但额头上不住的渗出汗珠。
时玥将房门关紧,从身上掏出外伤药,准备好纱布清水,“我帮你上药吧。”
说时,她转到展天义身后,伸手拉开他的衣襟,手指无意轻触肌肤时,一阵冰凉令展天义身子微颤,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时玥手。
展天义转身坐到她对面的**,手撑膝头,“不懂礼数,不守规矩,连缝补衣衫都不会,你这女子是如何当的?”
时玥这气,“会给你包扎伤口就不错了。哼~,刚给你包好,就开始数落人,也不知你算我什么人,就数落……”
时玥低头往针眼里穿线,展天义在烛光下注视她的动作,心里莫名的有暖意。想他这些年来,孑然一身,无论身处何等险境,都毫无牵挂。可是现在,他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填满了,所以才觉得暖,只是这种感觉,他自己却并不知道,或是,不想知道。
展天义失笑,“有针线了,可以缝了。”
“我……”时玥眼珠一转,大不了明天到外边找裁缝缝去。“明天给你。”
展天义一把将她拉回来,“就这儿补,我还有话与你说。”
见她不动,展天义再往前递,注视着她的眼神很难形容。
时玥讪讪的接过中衣,就我那针线活儿……
补?还不够丢人的呢。
展天义双手一直紧紧攥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在控制,直到时玥与他说话,他在回神,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领口。“常年奔波,哪有功夫注意这些小节。”
“我帮你补了吧。”时玥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个想法,竟还脱口而出。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针线活儿啊。
他一定不会让我补的……
好凉~
在这一瞬间,展天义的心里忽然间空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时玥脸颊微红,抿着嘴唇,默默的抽手,将衣衫拉开到足矣方便换药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