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不说话,握着银元背着尸体朝后门走去,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就默默走了。
背尸体的人站住脚,背着尸体点点头。
鱼藻拿出一个银元给跛子,“我听红梅和白梅讲起的你,这是麻烦你把这位老妈子好歹埋进一个土坑里。”
“大小姐,给过钱了。”丁管家拦着不让跛子拿钱。
用下巴指指桑德切,“你来干什么?”
“你们俩聊,我带胡少爷四处走走。”
鱼藻拉走胡江引,走过浮桥正看见管家带着一个人去下人们住的院子里,“丁叔,出什么事了?”
“没用,”鱼藻往家里走,桑德切只好跟上,“跟你说过,望生喜欢女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你这叫单相思,还是不会有结果的单相思。”
桑德切咬着牙,“那我也愿意,只要他能跟从前一样,我们俩在一起划拳喝酒,谈天说地,做朋友。”
鱼藻皱起眉头,“说实话,我不懂你们,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望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桑德切的人带着鱼藻到了杨家门口,鱼藻疑惑地下车,“桑德切,你不至于抠门到找我有事要到我家坐着吧?!”
桑德切抠着礼帽帽檐上的蓝色绶带,“不是,我其实是想请你帮一个忙,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都到我家了,进去说话。”
鱼藻把银元塞到跛子手里,“那是家里给的,这算我私人的,你收好别掉了。”
“还不谢谢大小姐。”
“没事,赶紧走吧,这……挺累的。”
丁管家远远站住,“昨儿夜里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找人把尸体背到乱葬岗去。”
正说着,背尸体的人已经把裹着床单的尸体背出来了,尸体压得背尸体那人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看起来,他腿脚不好,走路一顿一顿的。
“你是长街胡同的跛子吗?”鱼藻问。
胡江引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两把手枪,正跟望生拿着在院子里射靶。
“药农和袁梢呢?”鱼藻问望生。
望生拿着枪走过来,“有一个探险家在兴安码头靠岸,他们俩凑热闹去了。”
鱼藻刚走了一步就被桑德切拉住,“不不不,鱼藻,你先听我说,那天在月朝东,我跟望生吵架了,我让他这辈子也不要再登我的门,我也不会来找他,可那都是气话,我还是想见他,可我又怕他不见我……”
鱼藻拿开桑德切的手,一副果然不出我料的样子看着桑德切,“这叫什么,这就叫容颜祸水,你对我家望生是真心的还是玩玩儿?”
桑德切举起左手,“我可以发誓,用我的生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