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鼠趴在泡泡内,“是族长?!”
“小老鼠,我虽然怕水,可我能驱使凡人躯体入水,你救得了潍城一时,可救不了一世,我巫神娶亲请鬼客,谁也挡不住。”声音从族长身体里发出,族长却并没有张嘴说话。
“客人在这儿,新娘在哪儿?”鱼藻刚算完日子,不巧,今日正是七月初六。
“不是我帮你,”鱼藻在水中**起秋千,“与神知善,你救了许多人吧!”
水老鼠抓着金鱼的鱼鳍,“巫神请客娶亲,是要屠城请鬼客,我带去洪水围城,巫神怕水,每年也只有七天时间可以离开山洞,我守了潍城七日,凡人愚钝,以绣娘为祭祀。
知县乌张梦晓鬼事,追我至平波湖,死在巫神手中,我虽然救了一城人,却也害了两位无辜人,只好自废修为,保他二人魂魄不散。”
水老鼠点点头,“苗人把绣娘骗到山上绣嫁衣,是给巫神绣的,我在巫神的石像脚下修炼,被石像上掉下来的石块砸伤,是绣娘救了我,日后她来山洞绣嫁衣,我便趴在她脚边陪着她。”
“你不会是绣娘说的阿哥吧?”鱼藻缓缓坐下,湖水凝结成一条水做的秋千。
“是苗寨的族长,”水老鼠停下搓爪子,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湖面,小小的眼睛发出淡白色的光芒,“苗人出行必要到山洞祭拜巫神,族长与绣娘相识了。”
“我不是,”水老鼠搓着爪子,“我住在山里,那儿有个苗寨。”
“可是城里的人说,山上没有寨子。”鱼藻仔细打量着乌张,他的尸身保存得很完好,像是才死不久。
“苗人善于藏匿踪迹,他们不喜欢山下的人,觉得都是坏人。”
平波湖极深,连鱼藻也不能一眼看到底,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鱼藻让望生在岸边等着。
一点一点沉入湖底,光线逐渐消失,一条金鱼从鱼藻体内游出,围绕着鱼藻转出一圈儿一圈儿金色的涟漪。
“嗬。”前方忽然站起来一个人,把泥水都搅动起来。
“小老鼠,你说的不全对。”一根丝线从黑暗处伸出,将水老鼠和金鱼一同捆住。
鱼藻斩断丝线,收回金鱼,弹出一个泡泡,让水老鼠钻进去。
黑暗中亮起诸多蜉蝣虫,照出一个穿着苗衣的高大青年步履缓慢地向鱼藻走来。
水老鼠用爪子捧着它的小脑袋,“族长和绣娘真般配,可是巫神的嫁衣绣完了,绣娘要回家了。到了七月初六,巫神请客娶亲。”
水老鼠说到这里不肯再说下去,金鱼游过去,让水老鼠趴在它身上,水老鼠的尾巴一点点变成了纯白色。
“你要帮我?”水老鼠惊讶地抱着它的尾巴。
“你知道些什么?”鱼藻望着水老鼠身上那条白线有些出神。
水老鼠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线,“我本来快要化成人形了,为了保住他和恩人的魂魄,只能从头开始修炼。”
“你是说绣娘?”鱼藻猜测。
鱼藻靠近那个人,这个人刚刚才见过,是乌张,脸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了,模样却没有变。
“你是来寻他的吗?”一只水老鼠拽着乌张的裤脚爬到乌张的肩膀上。
鱼藻点点头,“你是这平波湖里的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