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文峰英眉微蹙,侧头朝着车里道:“表小姐,此处不宜下榻。”
闻言,车帘被撩开,一张秀美且白净无暇的小脸探出头看向两旁。
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让她冷气倒抽。
“是呀!出发前,舅父与我言过此事。”她又朝着前面车夫喊道:“文峰哥,天黑前可能进城?”
“此处距‘丰悦城’与只差五十里,天黑前应该可以抵达。”车夫甩了甩鞭子,朝着车里喊了一声,道:“小姐,这就打马了,您坐稳些。”
马车加快了速度,夜幕降临前,终于抵达了丰悦城。
马车经过之处,偶有野兔从草丛中惊吓逃窜。
车内女子朝着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林间扑鼻而来的清新空气,片刻间,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和风拂面,她探出头朝前方喊道:“文峰哥,如今是到哪里了?”这女儿声些显清脆。
无念临走时,找到救自己回来那两个士卒,给了他们些急救药物作为答谢。
问好去路方向,她便按照士卒指引的方向一路向丰京赶去。
时间回到三天前;
文峰忙道:“兄台莫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听到你在此求救之声,便寻声而来,看是否能够帮得一二。”
文峰停好马车后,将缰绳捋到车窗前交给丫鬟翠儿,这才放心。他向四周看了看,眼神中满是锐利之色。
翠儿手上扯着缰绳,好信儿地撩开车帘看去。
“小姐,奴婢觉得好生诡异,这城让人觉得有些瘆得慌。”
“是,表小姐。”文峰乃习武之人,此处厮杀痕迹随处可见。他早有此意,此处不宜久留。
马车行进入内城,远远便听到有男子哭求声传来。
男子用力拍打着紧闭的木门,“刘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她就快不行了,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殇王不语,喝完药便继续休息了。并没有什么吩咐杨硕任何军事,杨硕见王爷好了,开心的紧,悄悄转身出去传达王爷的命令了。
大军出征,殇王有个多年的规矩,除了殇王军中将士们,无人知道此事。
殇王行军,每个营中都会准备几口大水缸,里面都是将士们的饮用水。防的便是有人在溪水中投毒。
只见地面有一片片已经干涸起皮的暗黑色痕迹,无念一眼便看出那都是血迹,能变成那个样子,这得流了多少血,才能如此。
她们并未停留,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这样的痕迹。
“文峰哥,穿过此城咱们继续赶路。夜里若是见到农家宅院,我们可找人家借宿一晚。”
这车上之人便是一个月前从梧州出发,赶往丰京的夜无念与她的随身侍女。
城门前并未看到有人把守,马车径直便入了城。
这城内却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繁华热闹的车水马龙。就连行人都不见出没,一片死寂之相。
车夫文峰轻收了下缰绳,两匹马便同时变慢了速度。
“表小姐,咱这是刚岔进官道上,刚刚路口的牌子指向写着前面就是‘丰悦城’了。”
闻言,车里又传出另一道同样略显青涩的女儿声:“太好了,今晚想必便有客栈下榻了。但奴婢可是听大舅爷说过,此处常有匪患。”
一辆民用马车在官道上奔行着;山路攀岩,树木茂密。树荫遮裹着长长地曲折官道。
车夫驾驭娴熟,马车行驶虽快,却也并不颠簸。
车内有人撩开车窗纱帘,向外张望,眼前近在咫尺只有陡峭的山壁,与郁郁葱葱的树木。
无念深深叹气,道:“许就是山匪闹的,人不聊生。唉!”
文峰已经来到人前,那男人见来人身形高大奎武,眉宇间些许神武之色,便有些紧张防备起来。
本事跪在地上的男人,此时变成窝在地上,身子朝后缩了缩,十分惊恐,声音打着颤音儿道:“你······你要做什么?”
街道寂静,驶来的马车声显得格外突兀。
男子止住哭声,闻声望去。虽有胆颤,但仍旧没有离去之意。
文峰看清那人后,对这车里道:“表小姐,前面是间医官。那里有一人,属下过去打探一番!”
殇王急于修养,便是为了三日后的一场恶仗。他这几日要将身子养好才行,不能拖将士们的后腿。
睡前,他吩咐杨硕,每天安排三队人前去溪边打水,但水无需带回营中,只为给敌军假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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