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不卖弄,直言道:“您身上不止有淡淡的药香味,还有一种毒的味道,看您样子并非中毒之人,若非是先生身边有人中了这种毒?此毒本无色无味,但若入了皮肉便会散发出这种味道,味道虽淡,但民女仍旧可以从中辨出此毒。就如今这味道,想必中毒已有三日之久了吧!”
闻言,姚神医喜不自胜,看来他家主子有救了!
“丫头可解得此毒?”
闻言,姚神医神情一滞,从来无人言过他身上有药味,若不是懂得药理或医术之人,是不会轻易嗅到他身上的药味。因其从来不会自己亲自熬药,所以身上虽有药味,但甚是极微。
“怎么?丫头也懂得医术?”姚神医试探着说道。
“略知一二,民女自幼便与外祖父学习医术,所以闻得到老先生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女子紧闭双眸,姚神医拿出脉巾为其诊脉。
“还好,内里并无所伤,均是皮外之伤,并无致命之处。”说罢,便取出一根银针刺其人中穴处,手指轻轻转动几下,女子眼皮微动。姚神医便将银针取下。
片刻间,人便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位白发长须老者,一身的药味,其想定是老人家救了自己。
“什么?三日了!你才说无解?本将杀了你......”杨硕环眼赤红,抬手摸向腰间佩剑,身边随将赶紧上前阻拦。“将军息怒!想必皇上已经收到急报,派了御医前来。姚神医杀不得,王爷还要姚神医救治呀!”
正置营中扯搡之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报······杨将军,伏边发现一伤重女子,乃大蜀子民。要不要······要不要让军中医官为其诊治。”
前来禀报之人军中都唤他老三,他本私自将人救回已经是坏了军中规矩,现在又要让军医去救治,心中难免有所恐慌。
动了动身子,这才觉得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喝了一大杯水后,便要求去看下中毒之人的伤势。
一边的老三有意碰了下姚神医,示意他先弄清此人来历。
姚神医会意,“敢问丫头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
酷暑盛夏;正午烈日炎炎,阳坡处的牛筋草以晒的直不起腰来,耷拉着脑袋,盼着毒辣的日头快点寻落西山。
如此酷暑之下,蜀军帅营之中却有一人仍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不见其有丝毫署热之意。
姚神医将其毕生所学理了又理,却找不出一种法子解得此毒!
“可解。只是,敢问老先生,我这是在哪里?”虽看到身边士卒盔甲样式,但还是要问上一嘴。
姚神医猜到她心中所想,生怕她担心自己安危,便道:“正是身边这两位将士将姑娘从林中带回,姑娘大可放心,这是我大蜀国驻扎在这里的驻军营帐。”
随之,又递了一颗药丸过去,女子看了看没有多想便直接服下,她知道眼前之人不会害她,这药被她嗅出是活血化瘀之药,且还是上等名贵草药所制。
说着话她又皱了皱眉头,“敢问,这里可是有人种了‘七斩白’之毒?”
此言一出,姚神医神情顺便惊愕,虽说此毒他未听过,但后面那个毒字,直接戳中他的神经。
姚神医稳了稳心神,好整以暇道:“何出此言?”
“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女子神色虽显虚弱,但一双眼甚是灵动。
姚神医缕了下胡子,慈眉善目道:“不知丫头何来谢意啊?”
“自是老先生身上这股子药香味,若非医者,便少有身染药香。”
杨硕顿时环眼怒瞪,刚要发火,身边随将接话,借机将姚神医支走,“竟有此事!那赶紧让芈神医去瞧一下。”
姚神医并没有与杨将军生恨,是自己医术不精。现在不是逞能之时,还是听随将所言,去看看那伤者如何吧!
姚神医在老三的带领下来到伤者所在的营帐,老三只是去请示,没想到姚神医会亲自前来,他可是王爷身边专职医官。
闻言,女子瞬间领悟姚神医问话用意,便将前因后果向姚神医叙述了一遍。
她名唤无念,据外祖父说是娘亲临终前为她取的。
一月前,她从梧州出发赶往国都丰京。路遇山匪追赶至山林,后不慎失足坠落陡坡,待醒来便身在此处了。
这可急坏了一边的杨副将,“姚神医,这都三日了!王爷中的何毒还未能查出吗?”
姚神医一脸死灰之色,无奈摇了摇头。
“这毒好生诡异,每日均在同一时辰其伤色变。老夫行医几十载,竟从未见过,闻所未闻。不知其毒,方知何解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