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新生估计有2万人吧。”周鸣望吧嗒着烟嘴，烟斗里什么也没有，“全院人数得有6万人了。你们说，这预示着什么？”

何骏升明显直接放弃掉了，眼神都不想动。

虞青娜：“资源竞争更多，压力大，战事多，人员消耗加大。”

何骏升行礼：“院长师兄。”

摆摆手，周鸣望看了一眼未醒的叶枫，走过来。

何骏升如释重负：“师兄你来定吧！”

虞青娜：“既然通过测试，错误率虽然有50%，但看操作，他的意识成熟，思维敏捷，巡查这么多年测试选拔，我也没见几个孩子能有这样高随机应变的悟性，这不都说明他的可塑性高么？”

“我强烈建议录取他，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是有用之才。不要把他逼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后悔莫及。”

柯怀洲沉稳地看向她，要反驳。

“我已经暗中调查过叶枫背景，他品性坚毅，应该不会轻易被魔道侵染心智。我想留下他，暗中教导他修炼成长，一来避免他自己修炼堕入魔道，二来也能积累经验，万一某天魔道彻底觉醒，我们也有个应对经验。”

何俊升震惊之余，立刻想明白了他的计划：“所以你让他通过测试了，好！你的计划我支持。接下来，你是要传授给他你的大道修行法吗？”

“嗯，大道修行法不是术法，却对培养气海，修身养性有用。找机会我会试探一下再给他。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你也要暗中研究魔修。千万不能泄露，否则叶枫必死无疑。”

柯怀洲发现了这一点，眼神里闪过胜利之光：“这样高的失误率，就算他顺利毕业，不管是去边防军，安全局，佣兵团，还是自己单干，都不会有队友敢信任他的。谁也不会把生死寄托给一个失误率50%的队友。所以，我只能忍痛拒绝录取。”

何骏升的眉毛也忍不住沉了下来。

“那不一定。”虞青娜反对得坚决：“的确，我承认各学院老师会从测试视频中分析数据，但那毕竟不是测试题要考的，而他们也才仅仅是14岁的开光期修为，是一群解决了启蒙，来这里修习的雏鸟。”

“先觉醒的是正道气海，因此得以入学修炼。魔道气海被一直压制，所以不曾被发觉。但入学前，他的气海被冰系强者打碎，被压制的魔道气海开始萌发，多则三个月，少则几天，他的正道气海就会破碎殆尽，魔道气海会怦然出世，到那时——”

“嘶……”

何俊升倒吸一口冷气：“天呐，鹿鸣学院出了个魔修……成魔者嗜血残杀，不但新生会死伤殆尽，学院也有可能被联合司令部取消，这……师兄，杀掉他，杜绝隐患！”

鹿鸣望转身看向叶枫。

“他？”何俊升更意外，跑过去看了看叶枫，又快步回来，不解，“很正常啊，怎么？”

“他的气海，我亲自诊断过，气海破裂，隐约有魔修的苗头。”

柯怀洲行礼，转身离去时，眼神里闪过异样的思虑。

两人离开，关上门。

何骏升摊靠在墙上：“呼，幸亏师兄你来了，难为死我了，我只适合研究术法，你赶紧把我这巡查监督的权力去掉吧，就让我回去做研究就行啊……”

“是。”

两人行礼，离开。

虞青娜松了口气，带着胜利的轻松。

柯怀洲略一思索，却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来。

鹿鸣望：“意味着，这2万新生在成长中，更需要学校好好培养，更需要学长殷勤指点。学生会的工作会加重，担子，你们得从现在就做好准备，扛起来，可别想着留给下一任呀。”

他的微笑中带着期望，也有信任。

何骏升看向虞青娜。

虞青娜：“选拔测试题并没有提及其他。叶枫使用灵力术法斩杀牧羊人，活了下来，也就通过了测试。应该录取。”

何骏升似乎有些为难，挠了挠头，让原本就跟鸡窝似的头发，变得像鸡窝里鸡打过架似的毛糙：“这个，都是为学校考虑，为人类考虑，出发点很好嘛。嗯……还有延伸么？”

柯怀洲眼睛一亮：“意味着4年后，将有2万修真精英，加上这几年累积的，有10万修真者可用，足可以发起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

他期待地看着院长，期待来自老师的肯定。

点点头，“还有呢？”鹿鸣望看他。

“今年的孩子真多呀。”

鹿鸣望的目光穿过玻璃，看向楼下广场上依然在排队测试的孩子人群。

“是的，院长。”剩下三个人里，何俊升不怎么擅长打交道，虞青娜寡言，也只有柯怀洲能把领导的话茬接得很自然，“3胎政策运行多年，效果显现出来了。”

何骏升立刻打断：“没有那么严重……听了你两的话，我认为都说得很有道理。测试选拔的确很重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门开了，一个神态慈祥，叼着烟斗，戴着渔夫帽，身穿休闲装的老头进来，身后的护士关上了门。

柯怀洲和虞青娜立刻躬身行礼：“见过院长。”

“说白了，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术法，出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柯怀洲师兄的逻辑错误在于，用开光期的错误来推演一生的结论，不过是偷换概念罢了。不值得采纳。”

她得意地挺胸看着。

何骏升：“他也是好意，你继续。”

“明白。”何俊升看向叶枫，也不知这孩子将来的命运有多坎坷，也不知未来的事情会怎样发展，一时只觉得复杂非常，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弱弱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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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个杀掉一个，若是发现不了呢？”

何俊升一呆，对啊，若是没被选拔来的，各聚居地底层的人觉醒魔修，默默成长为恶魔，那……

血腥画面让他打了个寒颤：“师兄，那怎么办？我们都没经历过，我也只是理论上研究过，了解不深啊。”

“也不对呀，如果是魔修，那在领悟气海后，当地修真者联盟就会解决掉他……知道了，”何俊升恍然，“自智能末日以来300年，魔修一直停留在上古记载中，现实从未出现过，所以大家忽略了防范，漏掉了他……”

鹿鸣望摇头：“并不是。叶枫的气海是绝对罕见的双重气海。”

“双重气海？”

“你知道魔修吗？”鹿鸣望忽然认真地看着他，“你应该研究过。”

“魔修？”

何俊升吓一跳，噌地站起来：“出魔修了？谁，哪里呢？”

而柯怀洲虽然神色未变，眉头却压低了些。

“怀洲，”周鸣望喊住了他，过去，给他把胸前的铭纹辉牌紧了紧，“徽章要戴正，尤其是你的身份，要做好表率。”

“谢谢院长，怀洲记住了。”

柯怀洲顿时神情一肃：“学生会这就做出对应规划。”

虞青娜：“我们这就着手计划。”

点点头，鹿鸣望欣慰地笑了笑，说：“你们先去吧。叶枫已经通过测试，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出奇地一致——就知道他会这样。

柯怀洲淡然一笑：“我仔细看过叶枫同学的测试视频，数据显示，他完成测试过程中，做过5次行动，其中有效行动只有2次。使用灵力次数3次，有效次数1次。”

虞青娜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