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足印踏遍了方圆十丈,推想昨日的纳兰到此,心情也一定像他留下的足印那么凌乱。
李钲看了脚印凌乱,在心里叹了口气,想道:“大师兄虽不肯见我,但在原地徘徊许久,他对师父的怨恨之心想来也该消解得差不多了?”
望着那一片足印,不由得呆了许久。姬玉笙知道他的心思,挽着他的胳膊,道:“也不知你的大师兄后来会怎样?”
肃平阳点头道:“少林寺掌教觉远禅师曾道:‘武功没错,错的是人。’老道今日算是明白了。比如‘戒日神功’在令师兄手里未曾为害人间,在独孤城等大魔头的手里,却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血腥风浪。”
李钲道:“恩师在时也曾说过,让我不用把正邪之道区分得明明白白,诚如觉远禅师所言,有的人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皮囊,私下里行事却是龌龊不堪;有的人在邪门歪道混了一辈子,却从来不滥杀无辜。这是品行的分别,和武功高低正邪并无多少关系。”
整整一夜,众人听李钲说完了名捕纳兰的往事,都是毫无睡意,各自心中另有所想。
李钲长叹一声道:“世事如棋,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当年大师兄死心塌地地爱着女魔头独孤月,而还有一位女子却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如果这位女子还在世,大师兄又肯英雄俯首,那才真会是一个完满的好结局呢。”
到了天明,大雪已经停止,孟衮和周大柱出去查探路况,幸喜大雪并未封着山口,但路面也只剩了三四丈宽,道路两旁冰雪堆积,勉强能容得下马匹和人的通过。
孟衮和周大柱出去探路时,姬玉笙和李钲出外去拾枯枝。两人刚出庙门不远,蓦地见雪地里一大片凌乱的足印。
宇文嚣和宇文天雷三人是胡人打扮,脚上穿的是牛皮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而那一大片凌乱的脚印中,却能看得出另外一个男子的足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