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记得他就行。

……

说来也怪，窗外雷声渐大，但却未有雨声滴落之声。

笑得似悲似喜。

他想起了父亲以往对自己说的话。

人活当世只有两个选择，站在当人，活着当狗。

“罗大人，珍重。”

姜帅身子一颤。

他虽冷酷，但虎毒尚不食子。

这世间便是这样，有志之士为希望所死，顶峰之人漠然无视之为心中利益。

姜明录不悔。

他只希望罗青能记得他。

而情况也正如他所料。

姜帅转身之际，目光似电，身上翻腾起久经沙场多年培养的杀气，十分骇人。

整个祠堂的此刻的气氛宛如结冰了般，冷得人直打哆嗦。

此刻与他而言，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试问一个刚逝了儿子的父亲心中该如何悲痛？

似是姜帅这般人物，此刻定然也理智失半数。

“罗大人，你来我府上，可是为了调查当初仙人之战的背后隐秘？”

闻言，潘皓光的身子剧颤。

在他看来，姜帅这名叔伯是要拿他和罗大人开刀了！

姜帅在听到罗青的声音时愣了愣随后坐下身，一只拳握得有些发颤，“明录，你可知我为何骂你愚蠢？”

“此事必是有人想保下罗大人才故意为之，若你不上套，那人必将想些新的法子，蠢，蠢不可及！”

姜明录虽见父亲神色依旧，但再看到他两鬓斑驳的发丝时，声音颤抖道。

此刻，祠堂内寂静无声一片。

就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灼耳。

姜帅起身时神色木然了片刻，似是大梦初醒，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才沉声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在父亲姜帅的心中是做了人还是当了狗。

亦或许两者都有。

但不重要了。

要他身为一个父亲亲自对儿子动手，他做不到……

“竖子。”

姜明录听见这一声竖子却笑着起了身。

记得有人愿意为他奉献出生命。

记得这北齐的天下不是无药可救，有无数的人愿意为自己心所坚持奉献出一切！

姜明录此刻声音颤着，“父亲，珍重。”

姜帅声音冷酷，带着肃杀之气逼人心魄。

“罗大人，查仙人之战隐秘你可知是何结果？”

无论是愤，还是恨。

面对他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必然都无法做到像之前那般漠然。

故意，于情于理罗青都局的这波不死，真的就说不过去了。

此刻，他只希望罗大人能审时些，莫要像之前那般大胆，给他留一条生路。

但事往往不随人愿，罗青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目光一沉。

“如姜帅所言，正是！”

“父亲说的是，孩儿以后无法长伴父亲膝下，望父亲保重身体。”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姜明录他自己都明白，他不能活于世间……

宣和帝经此事，毕竟给死后的他扣上一顶与这事无关的帽子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