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昆吾之山第2页_天雨金粟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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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昆吾之山(第2页)

罡风**胸起斗志,碎雷壮胆激雄心。

诺么走了两步,就向那苍鹰猛冲过去。那苍鹰见诺么冲来,振翅而起,一个俯冲两只鹰爪向诺么搏来。诺么挥耒扫向鹰爪,苍鹰收爪翻身打了旋落在地上,手中就多了个赤红的血矛向诺么刺来,诺么转身竖耒**开血矛,挥耒向苍鹰扫去,苍鹰振翅起在空中躲开,血矛由上而下向诺么刺来。诺么俯身一个翻滚躲了开去。诺么这一翻滚起身,就到了鹰巢的跟前,那苍鹰一见诺么到了巢前,高声怪唳,瞬间翻飞在诺么的身前,“刷刷”两矛就向诺么刺来。诺么一一闪过,但是右臂还是被划破。知道血矛上有尖刺,诺么也闪出了足够的距离,也还是被划伤。诺么盯着血矛慢慢向后退着,他看出来了,那四个刺是活的,可长可短,爪刺也可向前可向后。苍鹰看着诺么向后退去,也不追杀振翅翻身又覆在了鹰巢上。

诺么回到邦央的身边,邦央关切地问道:

诺么一声惊呼,想用骨耒去格,却是来不及了。邦央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就防备着那苍鹰,见棍子刺来,急忙闪身躲开,可等那棍子抽回去的时候,她却大叫一声。诺么去看邦央,邦央右手捂着左边的胳膊,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诺么赶紧扶着邦央往后退,边退边看苍鹰手中的棍,只见那棍的矛尖后面刺出四个像鹰爪一样的尖刺。那苍鹰见两人向后退去,一展双翅,回到窝里趴伏下来。

诺么见那苍鹰并不跟过来,连忙停下来,放下手中的骨耒,从邦央的背囊里拿出草药和和葛布。轻轻脱下邦央的革衣,一道很深的口子,抹上草药用葛布包扎好,诺么看着皱着眉的邦央,轻声地问道:

“很疼?”

“你是谁?”邦央问道。

“我是这山的山神。”

“我们没有白牛白马,我们也不要开发你这昆吾之山,我们只要你身后窝里的石头。”

“那好赶紧走,我到山下再吃。”邦央边说着边走到鸟巢的边上,跳了下来。

“别忙啊,还没带上这鸟卵石呢。”诺么说。

“不带了,我的胳膊还伤着呢。”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诺么动了动胳膊腿,又在身上左拍拍右打打,疑惑地看着邦央说:

“没有伤了。”

“山神被你打跑了。”邦央说。在汾阴脽吸吮自己的事,邦央就没给诺么说,心里觉得诺么还是不知道这事为好,所以这次事她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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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打跑了?”诺么一脸茫然地看着邦央。

诺么不死心,他拉着邦央向西边的斜坡上一片形如刚刺的树林走去。小心拨开丛丛刚刺艰难地穿过树林,面前豁然开朗,两人看到了一处绝壁上的平台。平台上一堆形如刚刺的枯枝上,趴伏着一只赤红的大鸟。大鸟长着尖勾的鸟喙,锐利的双眼正紧盯着诺么和邦央。这是一只巨大的苍鹰,诺么握紧了手中的骨耒,看了一眼邦央,一步一步地向苍鹰走去。

苍鹰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突然人立而起,诺么和邦央大吃一惊停住了脚步。只见那苍鹰生着鹰的头,却是人的身子。人形的肩,两条长长的胳膊上长着鹰的羽翅,人形的手,指尖上长着鹰爪的勾刺,无羽的胸腹上长着两个女人的胸乳,下身上覆着灰白相间的绒羽,人形的腿下边长着两只鹰隼的利爪。两人站住了,苍鹰一展双翅从枯枝里跳了下来。诺么看这苍鹰和自己差不多高,身上不像是多有力量。邦央向那苍鹰的身后枯枝堆看去,那就是一个大鹰窝,窝里有九个赤红色鹅卵形的石头。那苍鹰用两只胳膊扇了扇翅膀,高声唳道: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诺么吃饱啦,诺么该睡啦,诺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人慢慢地倒在鹰巢里睡着了。邦央爬上了鹰巢来到诺么身边,借着猩红黯淡的月光看着诺么。诺么睡得很安详,看看嘴角上也没有血,也不知道他在山神的身上吸吮的是什么。想起在汾阴脽,诺么吮的可是自己的血啊,那时身子上的苦痛有谁能知道啊。再看看诺么身上的伤都已结上了血痂,没见着有流血的地方。邦央挪过来一块鸟卵石,在诺么的身旁坐了下来。

山神去哪儿了?诺么的吸吮伤害了山神?山神受伤跑了?山神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上次在汾阴脽,诺么因身上涂满地母生产之血,心回不来了。这次不会吧,现在身上是他自己的血。

自从爹娘被雷伯咆害死,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人,虽说杀了雷伯咆,报了杀父之仇。可是在岚古甸人的心里她就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没人愿意和她亲近,一个人的心是暗着的。在岚古甸做女罕也试着相好过两个男孩子,可那不过是对男女之事的好奇,提不起自己的心。直到遇到了诺么,看见他的那一刻,天底下的一切都亮堂起来。日子有了念想,吃东西也有了滋味。诺么为救自己在牛首山弄丢了半个心,自己也曾独自到牛首山去找过那山神,可是山里山外喊了三天就是不见山神出现。担心诺么啊,怕他大白天里心突然没了,再碰上个事,那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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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央知道这是诺么的心不在了,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诺么!”

山神正要向后退开,诺么突然扑向前抱住了山神,把脸埋在了山神丰硕的胸脯上。

啸声如雷,在如雷的啸声中,地母之子挥耒再次向昆吾山神冲去。

从昆吾之山山西的崖台上望去,夕阳就像一个暗血色的浑球,静静地搁在遥远的地平在线。

崖台之上,诺么的暴喝,山神的亢唳,一声紧似一声!邦央则在一旁焦急地喊着诺么,天快黑了邦央怕诺么的心不在了。她几次冲上去,想把他们分开,可是一人一神打在一团,她根本揋不上去。邦央流着泪喊着诺么啊,诺么现在浑身是血,她真怕他会死在这里。

每当把山神逼到鹰巢跟前的时候,血矛上的刺就会像条毒蛇噬向诺么。没多长时间诺么的身上又添了两道口子,看看天色已晚,邦央不让诺么打了,两人穿过树林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息下来。

第二天,诺么的身上又多了八九道口子。

第三天的早晨,邦央执意要下山,坚决不让诺么打了。诺么坚决不同意,诺么想起了自己在青丘之山打山咕噜子,办法就是打出来的,不打了,怎么去救鸷?看着邦央那么坚决,诺么就跟邦央商量着,再打一天,明天早上一定下山。邦央看着诺么,看着诺么身上的伤,她是心疼诺么啊。受不了诺么的一再央告,邦央答应了再打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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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出来了。”

“走吧,别打了,你这旧伤还没好透,再弄一身新伤。”

“走,我们上山去寻寻吧。”

邦央看看这山上的木叶都像燧石的刃片,枯草皆像蓬着的竹刺,转身对夫诸说道:

“夫诸啊,山上皆是利刃尖刺,你就别去了。”

“怎么样?”

“没事,只划破点皮。”

“那矛上的刺是活的。”邦央一边掀开诺么的衣裳给诺么揞着草药,一边说。

邦央迎着诺么关切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诺么从地上捡起骨耒,向那山神走去!

罡风骤起,林木刚枝敲打,声如碎雷。

邦央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着诺么,诺么没有答理,诺么的眼紧紧地盯着山鹰的双眼。

“胡说八道!那不是石头,那是我的蛋,我已经孵了一千年!”

“那不是你的蛋,你这人形的身子,怎么能下出蛋来?你长着两个胖大的女人胸脯,难道孵出的小鹰会吮你的奶?孵了一千年,你就是再孵一千也孵不出东西来,因为那根本不是你的蛋,那是天地日月的精……”

“胡说八道!”一声暴唳,那苍鹰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根赤红的血矛,向邦央猛然刺来。

声音尖细刺耳,邦央回道:

“我们是爬上来的。”

“你们杀死了角彘?贪婪的人们啊,我不杀你们!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天下的人们,要想开发我这昆吾山,先要祠我以初犊初驹的白牛白马。”

“就是要这些东西去救鸷啊!”诺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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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邦央说了半句就打住了,她上前在诺么的身上查寻着,真的没有伤口。邦央心中一惊一种邪异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了她的心,她慌忙对诺么说:

“没有就好,水囊里还有点水,你吃点喝点咱赶紧下山。”

“我不吃,你吃吧。睡了这一觉,我不光不饿还觉着浑身都是劲。那山神再来,我一定能把她打败。”诺么眼里闪着光说。

“是的,你最后一耒把山神打跑,就躺下睡着了。”

“是吗?”诺么摸了摸头,头上都是干了的血痂。

邦央认真地向诺么点了点头,然后关切地问:

邦央这样心乱如麻地想着,心里就有不详的感觉。

天亮了,天亮了诺么就醒了。醒来的诺么抓起身边的骨耒就起身四下打量,问道:

“山神呢?”

山神大吃一惊,神慌意乱中她用手去推诺么的头,推了几下没推动,就血矛砸诺么的头,这一砸诺么头上的血就流了下来。邦央见此情景,握紧手里的矛就往上冲。山神砸到第三下的时候,手上就萎顿无力了,她垂下了手臂,鹰头扬向天空,鹰嘴里“咕咕咕”不停地叫着。

冲到鹰巢前的邦央停了下来,她惊骇地看着眼前这情景,脚步开始向后退。邦央想起了诺么吸吮自己的血,她知道这是汾阴脽的那个诺么,这是地母之子的那个诺么。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觉得这个诺么是那么的陌生,离自己那么远。恐惧由心而起,四肢百骸皆是恐惧!

有三顿饭的光景,诺么松开了山神,被松开的山神悠忽一下就不见了。诺么舔着嘴唇,脸上露出婴孩般满足的笑容。邦央看着,心突然收缩起来,她真怕诺么向自己扑来。

最后一战!诺么的骨耒翻滚如怒涛,他不能停下来,他根本就停不下来。山神的血矛穿刺如闪电,山神也不能再退了,已到了巢边,再退诺么就打到了她的巢里。

夜色降临,月亮猩红的挂在半天,满天的星星眨着猩红的眼。

邦央带着祈求的呼喊,一声接着一声,山神的亢唳凄厉刺耳,暴躁中诺么不躲血矛横着一耒向山神扫去,山神的血矛直直地刺向诺么的胸口。邦央惊惧地高叫了一声“诺么!”诺么向后含了含胸,矛尖还是刺进了他的胸口,当四个爪刺向前疾出去抓诺么胸口肉时,“嘭!”的一声骨耒掼在了山神的身上,山神连同血矛一起**了开去。诺么的胸前血流如注,血流如注的诺么跃上了山神的鹰巢,他举耒就向石卵砸去,星火四溅,诺么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鸟卵。那山神见诺么打她的蛋,疾唳如刀,腾身举矛疯狂地向诺么砸来。诺么向后躲开,山神接着又是一矛,诺么再向后退,退后了小半步他的身子突然顿住,一动也不动了。山神是向他退后的身子打去的,这一下就打了个空。山神楞了个神,这是怎么止住的,好像有人在他身后一把托。

第三天和前两天没什么两样,诺么的身上又多了八九道口子。眼见赤日已西,邦央说不打了,诺么说,再打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一定要打到那巢上去,至少看看到底是鸟蛋还是封子要的铜石。一天打下来诺么总想趁那山神不备,跳上那巢里看个究竟,可山神总是很精警,每次都能挡在他的前面。

最后一战!西天的赤日正艳,西山的崖台上彩云飞渡,林木如炎。

“不打怎么救鸷?”

“你这人也打不过神啊。”

诺么没答理邦央,看着邦央把药揞好了,提起骨耒又向那山神冲去。

夫诸趴伏下来,表示应允。邦央从夫诸的背上拿下水囊,跟随诺么向山上走去。

昆吾山耸立着刀削般的峰头,尽是赤红的岩体。两人好不容易翻遍了三个山头,连一块拇指大的石块都没见到。站在最高的山峰顶上,诺么很失望,邦央说:

“那个封子尽会胡扯,他当初就是想撵你出城。走,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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