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一袭白衣飘然而去。
一去八十年,她便也伤了八十年,恨了八十年。
八十年积攒下来的恨意,此刻便如滔天巨浪,滚滚雷东,直扑登陵台上的杜辉。
芳心若动,纵然千里,甘愿随君往。
她痴迷的望着他。
“纵是天涯海角,四海八荒,我也甘愿相随于你。”
但付思思仍然不死心,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客人难道没有情吗?我爱你还不足够么?”
她已经几乎哭出来了。
唐渊答非所问,但他曲折的意思,付思思又岂能听不明白?
但她仍不愿放弃,也更不愿意承认她爱他而他却不爱她。
“如果你愿意,天涯永远是你的家。”
这一刻,少女的心朴通扑通乱跳。
她双眼迷离,满心期待,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她心中的人儿。
唐渊并没有转身。
这滔天的恨意便如这滔天的雾气,此刻竟相互转化,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杀气。
纵是同等介宗师身分的范宣见了这可怕的杀气也不禁大惊失色,大为忌惮。
范宣终于到了。
这一刻,铁打的心儿也该化了。
唐渊没有。
他终于正面回答了她:“我意长生,无心人间情,你的心意我只能辜负了。”
她依旧想挽留他,想抓住他,哪怕用尽最后一囗力气。
唐渊终于转过身来,他的双目幽深,但又极清澈,他的神情淡忧,但又极动情,他面容清瘦,但又儒雅之气颇浓。
这不正是最吸引少女情怀的一张脸吗?
唐渊依旧怅望着远处。
“离人有剑,曰离剑,他乡有客,客往四方,剑名别离,客在远方,安有家在?”
这已经是娓婉的拒绝了。
他依旧遥望着无边的桑干原。
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囗气。
他只是淡淡的道:“桑干原上的桑蚕已经五百年了,五百年的桑蚕一如往日,葱河道却依旧没有绿的迹像,我也依然是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