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适才似乎有一声犬吠,李向云也似乎听到了,但当时他好像很高兴,好像压根也没往其它方面想,所以当李向云听到这个声音,见到说话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又是突兀,又是自然,又是冷不丁,又是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老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一身褐衣长袍,神情冷淡,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常不思很喜欢别人这样看他,仿佛他很神秘,而且高不可近;很喜欢别人听他说话冷汗直流的样子,仿佛他能洞察一切似的。
杜辉负手缓行,一身青衣长衫,若非生死面前,顾太白还真以为此刻书房中有少年书生浅吟慢读,却见他云淡风轻,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倘若我是你,做为父亲,救女心切,起初也定会这么想,杀人灭口,瞒天过海,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救了女儿,但是。。。。”
“但是什么?”李向云心下一动,有些奇怪的望着杜辉,难道这个法孑还不够两全其美,还不够阴阳兼顾?
“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你既有能力杀了我们,又有办法救了女儿,但是你忘了一点。”
李向云望了望女儿,又望了望一脸无情的常不思,不由面如死灰,再无先前的运筹帷幄,心中自有乾坤。
当下躬身低头,抱拳下气:“属下李向云,拜见总管大人。”
杜辉仍旧没有说出来,仍旧在这里制造悬念,不但李向云焦急,纵然房中的杜十一,顾太白,李红云也一样的焦急,他们也急欲想知道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还算漏了什么
“到底我忘了哪一点?”李向云有些看不起的望了一眼杜辉,他承认眼前的少年有些小聪明,但对于他的故作莫侧高深有些不屑一顾:你纵然有些聪明,毕竟还是嫩了点。想到此节,他忽然就有些想笑,然后就笑出声来,而且笑的都有些快流出泪来,直到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他才止住了笑,不但止住了笑,而且面色连变,变的惊恐,无奈,失落,悲哀。
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说:“你忘了隔墙有耳,你忘了顾相顾太白在这里,你忘了血衣卫无处不在,你忘了你已经老了,老的连外边有动静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