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军队狼狈地退去了。
这是场不公平的对决,这也是场奇迹的对决。人数占优的蛮夷士兵却被一队数十人的黑甲骑士杀乱了阵脚,黄甲士兵军心大振,随即反扑,终究是杀退了这群野蛮的远方恶客。
残余的遗兵发出了对胜利的嘶吼,或跪地,或摊倒。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拓海发现有一些坐下与躺下的士兵不再动弹。
如恶鬼般蚕食着黄甲步兵的蛮夷亦是无可阻挡的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去。
终于他们如排山倒海般相撞了,隆隆沉雷响彻戈壁,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眼前的蛮夷士兵杀人如切瓜般简单,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打过,何况是5个壮如牛马的大汉。
猪哥却是不慌不忙,坐在拓海身前,还打了个哈欠。
拓海也看到了,但那又怎样,只当是畜牧没有死到临头的恐惧吧。
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很快被其身后追杀的蛮夷士兵剿灭,战场就是如此无情,唯有一战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不好,他们发现我了!”
一些将士饱念热泪,却无法为逝去的战友们收尸,他们活着的战士还要为不知什么时候要来的下一场战斗准备。
很快戈壁上的活人都退去休整了,只剩这些逝去的黄土英魂在引吭高歌...
。。。
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悚。
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满身血污的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
近看才能发现,这些人早已千穿百孔,靠的不过是意志才能继续奋勇厮杀,现在敌人退了,他们也就休息了。
天空阴霾密布,苍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触目皆是残肢断臂,还有那翻滚角落的颗颗不屈的头颅,战死的兵士还睁着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的一角,空中的飞鸟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气,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灰暗的苍穹下漂浮着朵朵浓重的乌云,几只秃鹫从参差的云层后悄然飞来,在低空盘旋着,发出阵阵高亢刺耳的叫声,时而俯冲而下,落在半腐的尸骸之间,时而又受惊飞起,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鸣叫声,眨眼消失在了云霄深处。
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铁军,不断有黑甲骑士被击落下马,他们没有等死,抽出腰间铁刃,面对着周围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一人当千的主动迎上前去。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可惜黑甲骑士固然凶猛,但也难逃被更多的蛮夷士兵围困,击落,然后整个戈壁都被这种冲杀之后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不知过了多久,戈壁上的厮杀已接近了尾声,拓海已没有了恐惧,在这场生命如草芥的战场里,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也不过尔尔。
突然,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身后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黑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拓海只觉得一阵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再定睛望去,这是一列黑甲骑士,正一往无前地向着目标奔去,如利箭般势不可当。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五个蛮夷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列黑甲骑兵踏碎,但似乎只是顺便,他们并没有停下势头,直接冲向了蛮夷的支援部队。
拓海来不及从震撼就发现那群蛮夷士兵似乎发现了自了,派出了五人小队向自己冲来。
他想撒腿就跑,但双腿早已走得麻木,加上恐惧引起的颤动,连站立都极为困难。
“我命休矣!”
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壮如牛马的蛮夷军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援,避免不了有些软弱的黄甲士兵对蛮夷的增援感到绝望。
有一队丢盔卸甲的兵卒向着拓海方向踉踉跄跄地逃来,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败后的恐惧,还有一抹对未来的绝望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