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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熙摇摇头:“不……我哥哥不是这样的,早晚我和他要死一个……所以我叫你靳兄。”

……

“嗯。”靳如铁半响应了一声。

聂熙松口气,便笑了笑:“靳兄,其实之前我说要和你结拜,那是故意的……”

“靳兄,你马术不错,是不是从小就学过?”

“……”靳如铁没有回答。

“我以前眼睛没瞎的时候,也惯能驭马。不过我哥哥后来比我更厉害,他很聪明,甚么都做得很好,样样比我能干,可惜……早晚不是他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聂熙平静地说着,忽然叹了口气。

聂熙心下疑惑,觉得他堂堂男子,这么怕人脱去衣衫,当真别扭古怪之极,当下笑了笑:“不肯也罢。”心下忽然有个恶作剧的念头,暗道:“日后逮个机会怕不把你脱得精光,看你还别扭,是男人不是啊。”

其实聂熙向来温雅稳重,不知道怎么地,遇到这闷葫芦一般的靳如铁,觉得他越闷自己越是放心,反倒花样层出不穷,什么念头都钻出来了。

只是现在靳如铁病成这样,自然不能胡来,聂熙无计可施,用带水的树叶轻轻敷过他的脸。听到他轻轻叹口气,似乎略微好过一点,聂熙也觉得松口气,于是把他抱到马上,说:“靳兄,你好歹醒醒,指一下方向,我来驾马就是。咱们得下山去找大夫。”此举甚是凶险,但聂熙怕靳如铁活活发烧而死,也只好硬着头皮冒险一试了。

睡到中夜,聂熙被低沉压抑的呻吟声惊醒,道:“怎么?”却没人回答,伸手一摸,自己身上居然搭了件衣服,想是靳如铁不知怎么半夜给他披上的。

他忽然觉得不对,起身摸了过去,险些被半熄灭的火堆烫到,总算摸着靳如铁,只觉他额头一片火烫,原来是发烧了。就算冲着聂熙许下的报酬,靳如铁这样维护他,似乎也太过负责。

聂熙赶紧摸了摸靳如铁的鼻息,觉得出气烫得惊人,声息缓慢艰难,顿时吓了一跳,轻拍他的肩膀:“靳兄,快醒醒!”

靳如铁的口气倒是很平静:“我知道。”

聂熙低声说:“可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真的觉得……”不必故意粉饰的时候,他很少这么直截了当说出心事,略为尴尬,忽然一笑:“今夜醒来,我发觉你又把衣服为我盖回来了……那时候……好想你就是我哥哥。”

靳如铁的声音有些发抖,缓缓道:“这样……咳……你就叫我哥哥罢……”他似乎也被聂熙的话打动了某种情绪,胸膛沉重而激烈地起伏着,每个字都说得格外吃力。

靳如铁的身子微颤一下,依然没有开口。

聂熙觉得他身子潮热,似乎出了一身的汗,便笑了笑:“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怕,怎么就想着杀自己哥哥……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命中注定吧。”

靳如铁似乎想说甚么,身子一阵抽搐,猛然咳了起来,这次发作十分激烈,就像心肺都被撕裂似的,空气中带着轻微的铁锈味。聂熙连忙拍他背脊,两人默默又走一阵。聂熙觉得靳如铁的鼻息淡淡的,只怕他又昏过去了,便试着问一句:“靳兄?”

靳如铁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双人一骑,缓缓走出林间。聂熙觉得一侧脸上不断碰到细碎的树枝,另一侧却有清风拂面,料是走在紧峭的山路上,只怕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就是高坡悬崖了。他不敢放马,用一根树枝慢慢一路摸索,两人一骑小心翼翼贴着山壁行走。

这一路,靳如铁固然是昏昏沉沉,聂熙又是盲人不能视路,走得十分缓慢,却还是凶险绝伦。聂熙看不见,又怕靳如铁烧得晕迷过去不能指路,便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

靳如铁身子无力,时晕时醒,只能偶然扯一下缰绳,调整马行方向。他整个人几度软绵绵靠向马脖子,却被聂熙掰了过来,说:“仔细摔下去,你病得坐不稳,靠着我就好。”如此反复几次,他病得没力气推拒,只好靠在聂熙怀中。听聂熙轻缓地和他说些闲话,半天才淡淡回答一句。聂熙这辈子尔虞我诈看得多了,却很少与人这样毫无意义地淡淡聊天,这一程山路虽走得凶险,心里却有种异样的亲近之感。

靳如铁不答,牙齿格格发抖,似乎很冷似的,全身却又火烫。聂熙见他高烧厉害,这荒郊野地又没有大夫,便是要求医,靠自己一个瞎子也断然走不出去,顿时焦急起来。在树上胡乱摘了些带着露珠的树叶,就想解开靳如铁的衣衫,为他擦一擦身子降温。

不料才碰到他衣领,靳如铁忽然惊醒,厉声喝道:“住手!”毫不犹豫把聂熙隔开。这一下用力极大,只推得聂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聂熙一愣,微笑道:“靳兄又不是闺中女子,为何如此别扭?”

靳如铁迷迷糊糊道:“不成。”口气十分峻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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