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里是海疆,能把女人磨砺得像男人一样坚强的地方。
转过身,我重新牵起铮儿的手,“咱们刚刚数到哪儿了?”
“是。臣这就去见特使。”子华会意,默然退了下去。
这两年,她断续叫人送过好几回信,叫我往炽日城去,都被我回绝了。洒金笺上的称呼虽然还像往日般亲密无间,但行文却总是像圣旨般客套疏离。目光穿透信纸,渐渐变得模糊,海风那么湿那么凉,我根本触摸不到属于昔日的、温暖的笑意和容颜。
回不去了。不可能回去了。光阴如流水般滑过,尘世早已将我们打磨。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炽日城。她的城。虽埋着我的前缘,但自从嫁到海疆的那天起,我便与那些人再无相干。回去,何必呢?
更何况,我也不是不知道她藏在信纸后面的那点心机。
远处有海女凫上水面,手里托着刚从岩石上撬下的牡蛎和珠贝。黝黑的面孔在烈日下笑得无比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