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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转间,朱连钰强制从对堂主真有喜爱之人的伤神之中提起精神,只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他们这次出来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游玩的,要不他也不会倔着脾气硬要跟来了。
血娃虽死,仇恨依在,只不过这仇这恨,却不是为血娃而去,毕竟血娃已然不存在,更甚至血娃一开始便只是个虚幻的存在,他们这次出来,为的自然不是陪两位少主游山玩水,而是打着游山玩水的名头,来此查找一些那只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的。
『是啊,还眼睛很好看,鼻子很好看,嘴巴很好看呢。』无言的翻了个白眼,云在舞口气里满是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还拿他最在乎的父皇来说也是如此,虽然父皇是很好看没错,可也可以用别的词来形容啊,比如说:面如冠玉,眸如幽夜,神似仙神…之类的啊,而这些,也确实是他对父皇的感觉。
『嗯,没错。』宛似没有听出云在舞话里的嘲讽一般,云羽泽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秀气的小脑袋,觉得云在舞说得很对,这一幕,不得不说,就是伤神中的朱连钰看了都想笑。他是没见过当今皇上长的是什么样子,可从『影堂』里那些前辈人物所听来的对皇上,也就是主上的形容是非常令人震撼的,单单从别人口中所说出来的主上,就足以让没有见过他的面得朱连钰非常佩服倾慕,从此可以看出主上绝对是一个高绝人物,不然,又岂是能够让堂主这等人所心甘情愿的诚服?
这个羽少主,倒不是外表上看起来的那般冷淡不好相处,真是没想到,藏在那样一副绝伦出尘的面容之下竟然会是这样的孩童心性,实在是有点让人不敢置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也不会相信。
『对,就像这个,碧水、青山、白云、蓝天,这是最为简单的形容,可是你永远都只会说,‘美’、‘好看’、从来不会打个比方,说个比较。』云在舞侃侃而谈,论学识他是没有云羽泽来的深厚,可论起风花雪月,他肯定比云羽泽在行,不对,估计就是一个没读过书,识过字的市井流民都要比云羽泽来得丰富多了,他觉得云羽泽肯定是生来煞风景,扰人情趣的,有时候明明就有一副好意境,可只要给他拿煞风景的性格搅和一通,那是什么再美好的意境都被破坏个干净。
『你问我这里美不,我喜欢这里,自然就回答美啊,这有什么不对吗?』云羽泽不笨,只是他的脑筋一向是直的,美就是美,好看就是好看,这就跟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一样,是相同的道理,他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的。
『那我问你哦,你觉得父皇好看不?』云在舞想了想问道,其实不用云羽泽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会找到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大山脉里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据『情报一系』的报告,这名为缙云山脉的大山脉中,似乎经常有身份不明的人来往,虽然不是很密集,可依然很是可疑,这里或许有着那些人的聚集点也说不定,因此,他们来了,只是这个粗神经的舞少主,还真当他们是来玩的。
『堂主,这里似乎不似有人出没的样子。』想着,朱连钰皱着秀眉说道。
打量着周围一切景物,朱连钰不得不无奈的放弃,这里的一切太过于自然,自然到连是否有掩饰的迹象都看不出来,这个结果,让朱连钰俊秀的脸蛋染上一抹愁绪,何时,他才能如愿为亲人报仇?
只不过,就是这幅模样的羽少主,却总是让他想到十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以及,那一身血红衣袍,如仙童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人儿。
据说,他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主人的手上,真是不可思议,他还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然后与他决一死战,可没想到的是,他竟是已经在十年前便离开了这个世上。他更没想到,那样的一个强绝人物,竟然不过是一个复仇者所提炼制造出来的杀人工具,如果不是他绝对相信堂主,他是无法相信着世上还有人能够杀得了他的。
原来,当天巫则三人回到『影堂』只后,便公开了事情的始末,而身为朱家的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这件事情也是没有瞒着他的,也因此,他知道了十年前血娃在杀人的时候为什么会是一副单纯的样子,他不是蠢蛋,十年前他或许还小还不懂事,所以看不懂血娃眼里的情绪所代表的是什么,可如今一回想,他却还是能够清楚的分析出来的,那种眼神,不像是嗜血的眼神,仿佛无知小孩一般,有着疑问,有着不解,就好似不明白他为什么朝着他大声责骂一样,更甚至,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杀人一般,如果他不是亲眼看着血娃杀了他所有的亲人仆人的话,或许他会对血娃的遭遇感到同情怜惜,可毕竟,血娃是在他的眼下一个个杀了他的亲人的,即便血娃再如何的无辜,他也无法不去怨恨于他,或许他能够因此而把对血娃的仇恨转移到那只推波逐浪的黑手身上,可他依然不想听到有关血娃这两个字,甚至他不愿去看长得非常神似血娃的云羽泽,只因为他害怕,打心底升起的惧怕让他在没有了仇怨的支撑下不敢面对那看似神,杀起人来却似魔的血娃,虽然他很想忘却当年的那一幕,可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依然记忆深刻,据闻除了朱家之外,其他惨遭血娃杀戮的三大世家却都是死的安详的,甚至是不见血的,只要是亲眼看过朱家惨状的人,相信谁都不敢相信差别会是如此之大,也相信只要是看过朱家惨状的人是怎么样也无法不对血娃有所畏惧的,就好似他一般,即便如今已经明白了血娃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感情的工具,即便已经知道朱家毁灭的原因,即便他不再仇恨血娃,可那血腥的一幕,却依然是他的噩梦,仇恨一个杀人工具是不理智的,可如果没了对血娃的仇恨,那么他便只剩下对血娃的惧怕,那种惧怕是深深的埋入他当年幼小的心灵里面的,想要拔除,却也不怎么可能,即使血娃已死,世上再无血娃!
『好看。』父皇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一个,就是那些什么紫韵第一美人,只要跟父皇放在一起,也只能成为陪衬,不,更甚至,连陪衬都谈不上,父皇那身气质,根本就不是别人所可以的比拟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能够在气质,甚至是那无形的气势上比得上父皇一根指头的人,包括那被当成神一般供奉的国师在内。国师气质世间少有,确实不似凡间之人,可跟父皇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很多,这点,就不知道国师有没有注意到了,至少,他是看出来他们的不同的。
『哦,那怎么个好看法?』云在舞接着问道。实在不是他想问这么个白痴的问题,他自然是非常明白父皇的魅力的,只是,他现在是在教导他家小羽。
『嗯?』怎么个好看法?面对这个问题,云羽泽少有的无法回答,好看便是好看,能有什么好看法?即便一时无法理解云在舞话里的意思,但云羽泽还是老实的说道:『父皇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