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都已经不自觉的跪在了父亲面前，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已经跪在他们面前多少次了。我只希望，这么做能够减轻一些自己的负罪感，但是……光是这样就行了吗？

爸爸抚了抚正在哭泣中地我和弟弟的脑袋，说：“如今我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懂事了，我这做爸爸的真的很高兴……只是，小然啊，我希望你能更懂事一些。阴错阳差造成了现在不一样的你，你现在已经是女孩了……唉，没想到我会有女儿……但是这样，你还要坚持和她在一起，你不觉得是在害她么？”爸爸指了指婉菲接道：“小然，按照我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爱她，就应该对她放手……”

“不！我不要！”楼梯上传来另一个反对的声音。是婉菲，转头看去，原来爸爸妈妈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啊。

在一家人惊讶的目光中，婉菲如同受了惊地小兔子般飞快的从楼梯上冲下来，扑进我的怀里瑟瑟的发抖……感受着怀里的柔软，看着婉菲那幽怨的眼神，我的信心受到了更大的鼓舞。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狠不得将上揉进我的心窝……

爸爸妈妈带着叹息坐进了沙发，视线一直都没有从我身上移开，直到盯得我心惊肉跳。爸爸终于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来，我这做父亲的一直固执地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现在看来……都是我错了啊！”

（接上页）

陈南的话使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在陆步轩的那篇名为《屠夫看世界》的文章里说：上帝是公平的，他给富人以美味的食物，给穷人以良好的胃口；给伟人以短小的身躯，给伟岸者以卑微的地位；给小鸟以翅膀，也野兽以抓牙，让强大者独处，让弱小者群居……他不让任何事物都完美，于是人类便有了对完美的追求，而完美却恰恰是美好的愿望，看不见摸不着，如海市蜃楼、琼楼玉宇，子虚乌有……

我和弟弟连忙说：“不，爸爸。都是我们的错，没能理解您的苦心……”

爸爸大手挥了挥，阻止我和弟弟说下去，接道：“以前我以为作为父亲就应该有做父亲的尊严，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要做出一个严肃的榜样，甚至连和自己的孩子平等的说说心事都让我觉得放不下脸来……对不起啊，我的好孩子……”

一番话说得我跟弟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爸爸说：“自以为是地认为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想到最后竟害了你们。真没想到，一家人之间有这么大的隔阂……要是小然不出这一档子事，恐怕我就是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啊！”

当上帝那老王八蛋在给予你东西时，他就会拿走某些东西。那王八蛋不让任何事物完美，于是让我失去了男儿身时让我获得了感受亲情的机会，而在我懂得去感受亲情的同时他也在将我和我的爱人分开……不！绝不，我不能失去婉菲，就算上帝那王八蛋就在我面前都不能阻止我！

半晌，弟弟说：“我的姐姐啊，你若是真的爱她，或许你自己离开她比较好……”

“不！没人人能把我和婉菲分开！”我向弟弟咆哮着。可惜我的愤怒透过那甜美的女声显得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