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海借着这个机会整肃家族内部但是进展并不是很好有人直接就冷言:“这些事哪个家族都有朝廷却一次次抓着我们云家不放!宗主大人忙着整肃是否不分主次轻重了?”
能在家族中掌握一定权力的谁都不笨!借着整肃的名云成海其实就是消除异己!看透了这一点有的是人与他唱对台不过内部一开始针锋相对云家的表现顿时收敛了许多如此一来燕州其它世族也安心了不少——既然如此展了就证明朝廷对燕州世族没有针对的心思了。
至于云家风朝的话最中肯:“云家现在是进退两难——世侄女失宠云家纵然不败落亦难兴盛;世侄女得宠云家的势力对很多人来说就显得再碍眼不过了!”
皇帝受伤朝臣们却不能闲着议政厅诸人都忙着三司的官员也未轻闲下来对云家的弹劾奏章源源不断地呈进齐朗他们一封未看全部进呈御览一句话:“三司弹劾由钦命臣下不得预。”
阳玄颢问他们该如何处理三位议政大臣以眼神交流了一下由王素出了一个坦坦荡荡的主意:“陛下尚未大安不批不诏也是可以不如将这些弹劾誊抄一份送云家命云家妥善处理一番待陛下大安再行处置时也有个说辞。”
阳玄颢看齐朗与谢清并无异议便同意了并且又亲自给云成海写了一份手谕只是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样是否真的有用——手谕他又不是第一次写给云家了。
“她是天真却不算出格!”谢清倒是很中肯地给评价“而且……不是个有福的!”最后是惋惜了。
倩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回到原来的话题:“我想等齐书莞十岁时再正式行礼!”
两人又说了几句谢清便告辞倩容起身相送小郡主正在一旁玩耍谢清看到便想起一件事:“郡主的封号可定了?”
倩容脸一红知道谢清是说自己为着夏家的利益想着用谢家当刀。
“这话没错!”谢清笑过之后便入正题“但是谁都知道我们与太后是一系的太后固然不可出面我与景瀚也不能出面这事……还是让王家那些清流出面比较好!”
倩容没有异议只是说:“这些我太懂只是想着你自然有主见景瀚最近事多……”说到这儿倩容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找他不太方便。”
如果他一直昏庸不明也就罢了可是不是的!阳玄颢至少在内政上一直是清醒的。
亲政以来厘定田亩、约束世族、加强科考他做得一直很好就连厘定田亩这样必定引起波澜的事情他也处理妥当他并不是什么都懂但是他能够听取意见分析利弊十多年的帝王学他并非学得很差即使在用兵上有缺失但是毕竟他才十多岁从未亲身经历过战事纸上谈兵、看轻了胜利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才会犯的错!
这样的皇帝却纠缠于一个云氏犹豫不决齐朗实在无法理解。
即使是那样令人惶恐的消息也无法令她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了!
那个很久以前让她在深夜喃语、誓要保护的孩子并不珍惜她给予的一切——包括身体、包括生命!
如果那样的伤害是值得的她尚可有些安慰可是她所知的一切都无法让她理解半分。
齐朗倒是担心了:“陛下的病不至于此吧?”他才见过阳玄颢并不觉得病势凶险。
紫苏反而闭了眼淡淡地道:“真到那般才考虑不迟吗?”
不必碰触齐朗也知道她此时必是手足冰冷反而在她面前退了一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紫苏睁开眼看着他。
阳玄颢的确不是很健康的体质但是多年来的调养锻炼一般人看来也不觉得皇帝体质不佳只有隐约知情的人始终对皇帝的身体抱以一定的担忧。
在紫苏为尚年轻的皇帝选择后宫时便有一些类似的话流传只是那时没什么人相信更没人上心。
紫苏下了缄口令但是面对齐朗与谢清不安稳的心情便显露出来了。
谢清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了却依旧听倩容说下去:“我们虽然都是大家族里长大的亲人间利益冲突的事情不少见便父子反目也是常有的但是若说母子间反目恐怕还真是没见过!”
是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母子的利益从来都被捆在一起。
“殿下虽然对淳国夫人很好太妃与我也一直对其礼遇有加但是淳国夫人自己却很谦和地退让对太妃更是毕恭毕敬除却太妃驾驭的手腕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即使太妃过世了她真的端出生母的架势殿下就真的会高兴吗?”倩容很平静地反问。
对燕州世族来说这一次的尝试足以让他们明白——后宫不是容易沾染的地方皇亲国戚看似荣耀但也更是如履薄冰的危险处境。
齐朗与谢清对云家的反应还是满意的紫苏听了两人的话也稍稍有了点耐性不过心情却仍然不是很好。
六月中旬阳玄颢在伤势将好时又大病了一场这一次不是半点存心故意太医战战兢兢地禀报:“陛下并非先天强健的体质伤及骨骼又损元气是以难禁寒暑。”言下之意皇帝是先天体弱这一次受伤又伤了元气天气一变化就很可能生病并非人力所及。
那一大堆去了名字的奏章副本让云家上下无法安心阳玄颢的手谕与议政厅的行文说得很清楚——这些是被挑选出来的弹劾。
意思很明确——云家必须做出改正的行为表明态度。
至于否则会如何朝廷没有说也不必说。
王爵之女为郡主但是未必都有封号否则宗人府就不必做事专门拟那些封号算了。因此只有王府嫡女才报宗人府请封正式记入宗谱。唯有一品王爵的女儿才会无论嫡庶都有封号不过嫡女的封号多是宗人府报帝后钦定庶女却是走个过场由王府与宗人府议定再请旨而已。永宁王府的这位郡主身份有些尴尬已经快要及笄了仍未订亲封号也未议定谢清为着表妹便有这一问。
倩容无奈道:“我是早报上去了宗人府说报到宣政厅便没下文了我问过太后娘娘娘娘似乎另有打算只是让我不要急。”
谢清点头知道与表妹无关便放心了。
谢清知道齐朗的夫人得罪永宁王妃的事情因此了然地点了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世子已经十岁可以行六礼了你总是要见齐家人的!”谢清笑了笑与她闲谈起来。
倩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想想我都有气这位齐夫人……”
“那么就尽快了断此事吧!”齐朗劝道“也许不全然是她的错但是总有关系吧!”
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紫苏处于如此不好的心境中。(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
<!--PAGE 5-->
——她已无法理解她的儿子为何要那样做!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
齐朗不知道该怎么说阳玄颢这一次的作法除了“昏头了”之外他无法做任何评价!
“真的如此恼恨吗?”齐朗怜惜地问道若不是对阳玄颢失望心痛至极她何至于提及这件事?
“不是恼恨……”紫苏无奈得很“只是满心的空乏!”
与阳玄颢较劲于她没有半分快乐只有满身满心的疲惫与空虚所以她已无心无力去恼恨了!
紫苏不愿说两人也不强求但是到谢清告辞时紫苏还是说了一句:“最近事多我想要不要行个吉礼随阳也想想吧!”
谢清稍稍一怔明白过来脱口便道:“太后娘娘心中不安不若行祭礼于天地祖宗吧!”这便是否定了。
紫苏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了同意。
谢清摇头以他对夏承正的了解那时这位永宁王一定会十分恼怒。
“表哥想来也明白了——太后真的处置了燕贵妃即使燕贵妃真的是罪无可赦陛下便能心无芥蒂吗?”倩容看着谢清知道接下来的话已不必再说了。
谢清当然是明白的但是看看表妹沉默之后开口便是笑说:“表妹越来越有永宁王妃的架式了!”

